衛雲兮看著雲貴嬪憤然的面色,不緊不慢道:「而且你就算告成了,也會牽連到了他。這便是你所樂見的嗎?」
「你……你無恥!」雲貴嬪聽得心中又驚又怒。衛雲兮娓娓道來,卻是把所有的可能都說給她聽。而且她知道衛雲兮說的,是真的。懶
她告不了,不敢告,不忍告!
衛雲兮拿了茶勺,拂去茶沫,盛了一盞清茶放在她跟前,美眸笑意清淺:「本宮不是無恥威脅雲貴嬪,而是讓雲貴嬪明白,你我相鬥,沒有任何好處。」
雲貴嬪看著她眼底的冷色,終於黯然長歎了一口氣。
……
殷凌瀾出了宮中,挽真正侯在馬車前,看著他前來問道:「公子,要去哪裡?」
「暢春閣。」殷凌瀾頓了頓,頭也不抬地回答。
挽真臉上黑了幾分,不樂意地跟上前,嘟噥:「怎麼又去了那地方?花的淨是冤枉錢。」
殷凌抬起寒眸看了她一眼,挽真不由噤聲。華泉此時上前,低聲道:「公子吩咐辦的事,已經在辦了。龍影司抄了好幾個堂口了,抓了不少人。」
殷凌瀾淡淡「嗯」了一聲,坐進了馬車中。厚重的車簾落下,把馬車外刺目的天光擋住。他攏緊狐裘,眼底這才流露深深的倦。
雲兮……他看著手上的森冷的玄鐵指套,慢慢握緊掌心,在蒼白的手心中,一條隱約的黑線如符咒深深附著。這毒到了今日,用那一日一丸的解藥已經彈壓不住了。而慕容修根本不會輕易給了他真正的解藥。時間對他來說已不多了。蟲
他閉上眼。
「瀾哥哥……」心底那一道銀鈴般的笑聲掠過心底,漸漸遠去。那一張美麗童顏漸漸長大,成了如今的傾城女子。十年.他恐怕已沒有再另一個十年,躲在暗處,看著她的悲歡喜樂……
馬車駛離了宮門,他緩緩閉上眼。馬車疾馳,一路到了暢春閣。殷凌瀾下了馬車,暢春閣的老鴇眼尖,早就親自迎在了閣前,滿面堆笑。
殷凌瀾攏了攏狐裘,正要走進,忽地從裡面衝出一個昨夜宿在閣中的恩客。他睡眼迷濛,許是醉意未消,猛的抬眼看眼前走來一位俊魅的年輕男子。色心頓起,笑瞇瞇地上前伸手要摸殷凌瀾的臉,一邊笑一邊對老鴇問道:「這是哪裡來的美貌小倌,怎麼的我沒見過?」
他話還未說完,只覺得眼前黑影忽起,只聽得「卡噠」一聲脆響,他的手腕已被殷凌瀾生生折斷。頓時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在閣中響起,生生驚了一閣子的恩客與青樓小姐。
殷凌瀾看著滿地亂滾的男人,掏出懷中的帕子,摀住唇冷冷走過。閣上探出的幾百雙眼睛又驚又怕地看著他。華泉走過把那有眼無珠的男人一腳踢開,那男人受了這一腳,頓時痛昏了過去。
華泉掃過樓上的眼睛們,「唰」地一聲彈出寶劍,口氣不善:「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睛!」
話音剛落,樓上紛紛驚呼縮回。殷凌瀾回頭,微微皺眉似不贊同。華泉悻悻哼了一聲,正要跟上,忽地身後傳來一聲譏諷:「龍影司就是這般草菅人命,為非作歹的?」
殷凌瀾聽到聲音,緩緩回頭。只見暢春閣外走來一抹挺立的身影,正是那日不歡而散的衛雲沖。他臉色鐵青,提著一把寶劍,二話不說,拔劍就狠狠砍向殷凌瀾。
殷凌瀾紋絲不動,華泉已拔出長劍迎了上去。兩人就在暢春閣的大堂中劍影繚亂地過了招。這一出直把老鴇看得連連心痛悲呼。
殷凌瀾看了一會,對她淡淡道:「摔壞的東西整個賬本,算本司的。」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向雲水居。
小半個時辰過去,衛雲沖臉色鐵青地被華泉押著到來。
殷凌瀾看著他臉上的怒意,微微一笑,令一旁的挽真奉上酒水,淡淡道:「衛將軍終於肯過來與本司好好談一談了?」
衛雲沖掙了掙,卻是掙不開華泉的鉗制,他額上青筋暴出,怒道:「殷凌瀾,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枉費我父親和我都相信了你!」
殷凌瀾一笑,慢慢道:「麻煩衛將軍想個新奇點的罵詞。卑鄙無恥本司已聽得膩了。」
衛雲沖氣得連連冷笑。他怒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抄了義軍的堂口,你是想要向慕容修那小畜生邀功請賞的是嗎?」
殷凌瀾淡淡道:「若是本司要邀功請賞,就不單單把那些人一抓了事了。他們現在很安全。就在本司的密牢中。」
他抬眸看定衛雲沖,冷冷道:「我說過,義軍盡歸我龍影司。你不肯,既然不為我所用,我只能想盡辦法除去。」
「這一百多個義士的性命如今就在衛將軍的一念之間,是合作還是與龍影司作對。由你而定。」
衛雲沖聽了心中大驚,怒道:「你!……這是不可能的!」
殷凌瀾也不急,垂了眼簾:「你回去好好與衛國公商量一下,找個折中的辦法。總之本司要的,從來不會得不到。」
一番話說完,他似已倦了不願再說。華泉把衛雲沖拖了出去,過了半天他才回來,問道:「公子,接下來怎麼做?」
殷凌瀾看著外面燦爛的天色,淡淡道:「準備放人。衛國公會答應我的條件的。」
華泉應聲而出。直到這時,婉靜姑娘才得以入內。她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座上的年輕男子,柔聲問道:「殷公子今天想要聽什麼曲。」
殷凌瀾頓了頓,淡淡道:「來一曲『太平令』。」
琴聲應聲響起,他看著屋外的雲卷雲舒,心中深深一歎,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之下暗藏著多少暗濤洶湧。這南楚的天,還能這麼蔚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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