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芊臨盆的日子到了,可是到了日子卻未見動靜。衛雲兮心中憂慮,派了林太醫前去請脈。
林太醫細細診脈後,皺著眉頭道:「娘娘,玉貴嬪腹中的胎兒無恙,只是這拖久了恐怕對到時候生產不利。」
衛雲兮亦是眉心緊皺,問道:「有什麼辦法嗎?」懶
林太醫看了看四面的宮女,衛雲兮心中明白,揮退了宮人才道:「這裡沒有外人了,林太醫請講。」
林太醫又仔細想了想,這才道:「娘娘,微臣就斗膽說了,這玉貴嬪若是再不生,恐怕到最後生產的時候,只能母子選其中一個。」
衛雲兮心中一驚,美眸中神色一縮,半晌才又問道:「若是催產呢?」
林太醫想了想:「若施催產就會好些,畢竟玉貴嬪年輕,應該可以平安無恙。」
衛雲兮長吁一口氣:「那既然如此就催產。」
林太醫看著她,又道:「這事還需得皇上同意,不然的話微臣也是不敢擔當……」
衛雲兮一聽頓時明白了他的憂慮。這向來女子生產就是鬼門關上走一回,一個不好就是一屍兩命。而催產是萬不得已的法子,這事的確是棘手。
她想了想,點頭:「好,本宮去向皇上稟明。就麻煩林太醫與玉貴嬪好言安慰安慰。」
她說著便吩咐了宮人乘了肩攆向御書房而去。蟲
還未到御書房,便看見幾個大臣們正圍在殿門邊不知在說什麼。他們見衛雲兮前來,不由紛紛低頭只做不見,轉身走了。
衛雲兮看清了他們的樣子,心中不由冷笑,當下也不上前多言,命宮人稟報了慕容修有要事求見。
御前內侍張公公笑著出來,恭謹道:「貴妃娘娘稍等片刻,皇上還在和首輔大人說國事呢。奴婢不敢輕易打擾。」
衛雲兮微微一笑:「無妨,本宮就在偏殿等著便是,等皇上得空了,本宮再去面見皇上。」
張公公心中鬆了一口氣,都說長明宮的貴妃是最溫柔明理的,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他連忙慇勤地把衛雲兮引入了偏殿中。
衛雲兮等了一會,正喝著茶,忽地聽到隔壁殿中好大一聲「嘩啦」巨響,把她也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水幾乎要抖出來。她定了定神,想要再聽卻已是聽不到。
過了許久,張公公這才進殿中來請她:「貴妃娘娘,皇上現在得空了。只不過……」他欲言又止,衛雲兮微微一笑,從袖中掏了一個平時把玩的貓兒樣的小金裸塞到了他的手中。
「張公公但說無妨,方纔那一聲響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宮等等進去也好不觸了皇上的聖顏。」她說道。
張公公連忙滿面堆笑:「貴妃娘娘放心,皇上方才只是因一些事與蘇相國發了脾氣。等等看見貴妃娘娘一定什麼都好了。」
「為的是什麼事?」衛雲兮問道。
張公公想了想,低聲道:「好像是為了朝臣春季擢升罷免的事。」
衛雲兮眼中頓時瞭然,她微微一笑,轉身出了御書房的偏殿。
來到御書房中,慕容修正眉心緊鎖看著一卷長長的花名冊。衛雲兮含笑上前拜下。慕容修這才回神。他丟了冊子,揉了揉眉心道:「你來了,過來朕這邊。」
衛雲兮上前,站在他身邊,看了一眼御案上的冊子,笑問道:「皇上可忙完國事了嗎?」
她軟言軟語,身上馨香撲鼻,漸漸緩了慕容修緊繃的神經。他看了她一眼,摟她在懷中,深吸一口氣:「嗯,不過是一些些許雜事罷了。你找朕有何事?」
衛雲兮看著他眉宇不展,笑了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讓皇上出去走一走,外面春光正好,皇上獨自一人悶坐在御書房中豈不是辜負了這美景?」
慕容修終於展顏一笑,深深吻上她柔軟的唇,低笑:「只要不辜負了美人就好。」
他婉轉與她唇舌糾纏,扣緊她的發與糾纏。衛雲兮輕吟一聲,手一探,把那桌上的冊子輕輕納入了長袖中。
吻了半晌,兩人分開,衛雲兮臉色通紅,低聲道:「臣妾這樣怎麼出去?皇上先出去,等臣妾稍整儀容。」
慕容修一笑,輕啄了她粉嫩的唇瓣,這才大步走了出去。衛雲兮等著他出了御書房,拿出袖中的冊子拿了筆墨下如飛抄了起來。急急抄完,這才整了整儀容這才翩然走了出去。
慕容修在外等了一會,見她面上緋紅未褪,不由笑著握了她的手,邊走邊問道:「今日來到底是什麼事呢?」
衛雲兮嫣然一笑:「臣妾什麼都瞞不過皇上,是事關玉貴嬪……」
她慢慢邊走邊說,慕容修聽了,並沒有躊躇很久。他淡淡道:「那就催產。」
他神色冷峻,眼中的深眸並沒有多少波瀾。衛雲兮心中一歎,看樣子慕容修當真是對李芊芊毫無情意。自己是做錯了什麼嗎?……
李芊芊的催產就這樣定了下來。日子定在了三日後。衛雲兮領了聖旨,前往傳旨。玉貴嬪心中驚慌,但是不催產又是後果嚴重,於是只能哀哀地接了旨意。
她看著衛雲兮,眼中含著淚光:「娘娘,到時候皇上會來看臣妾嗎?」
衛雲兮不忍打破她的期望,點了點頭:「會的,你這是皇上的第一個皇子。他一定會來的。」
李芊芊這才安下心來。衛雲兮回到了長明宮已是暮色四合,宮中的宮人點燃長明燈。在宮殿四角升起夜明珠。照得殿中亮如白晝。
衛雲兮揮退眾人,從懷中掏出這一張紙,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