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兮回到了長明宮中的時候,秦七不由嚇了一跳。只見她鬢髮散亂,朱釵也掉了幾根,不知去處。傾城絕美的面上煞白,只有一雙美眸越發幽深難辨。他連忙招來宮女為她更衣梳洗,又喝了一碗熱湯這才面上有了血色。他問小香出了什麼事,小香也搖頭不知。懶
衛雲兮依在床榻上,美眸幽冷,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秦七隔著帷帳微微有些不安,他從未見過衛雲兮如此。
許久,衛雲兮忽地喚他前來,問道:「皇上現在在哪裡?」
秦七一怔:「奴婢不知,奴婢這就去打聽。」
不一會,秦七前來,稟報道:「皇上在宮中招待蕭王殿下用膳,聽說用完晚膳,好像還要去重華宮。」
衛雲兮冷笑一聲:「去告訴皇上,就說本宮病了。病得很重。」
秦七一怔,猶豫不決。這可是欺君的罪名。
「怎麼?蘇儀吃壞肚子就可以讓他在重華宮中流連幾日,本宮生病了就不能稟報皇上一聲?」衛雲兮冷笑。
一聲質問令秦七冷汗都冒了出來,他連忙退了下去。
果然到了晚間,慕容修的御駕就來到了長明宮。他的面色並不好,沉鬱冷峻,似乎比往日多了幾分不容親近。他撩開帷帳,衛雲兮就斜斜依在美人榻上,長裙廣袖,頭梳著墜馬髻,素淨的面上因炭火的熱氣而泛出兩抹紅暈,人面如桃花,如一幅絕美的仕女畫。一股寒風隨著他的進入而吹進溫暖如春的內殿,撩動她長長的衣袖,她慢慢抬起頭來,看著慕容修,淡淡道:「皇上。」蟲
慕容修看著眼中的冷色不知不覺褪了些許,他大步走上前來,坐在她跟前,看著她眉間的倦然,不由伸手撫上她的臉:「到底怎麼了。」
衛雲兮一雙美眸看著他,長吁一口氣,軟軟靠在他溫熱的胸前,緩緩道:「臣妾以為皇上再也不踏入長明宮了。」
她的聲音嬌軟,如一隻羽毛輕輕撩過心底,慕容修深眸中神色複雜,許久他輕撫上她的發:「胡說,朕只是在想一些事。」
「什麼事?」衛雲兮問道:「與臣妾有關嗎?」
慕容修看著她明澈的美眸,半晌才道:「你的兄長不日將回南楚,到時候朕想著給他封個什麼官職在朝中幫著朕。你的兄長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在京中安家立業。你的父親也年事已高,到時候朕給他個閒散官職,就安安穩穩在京城中養老可好?」
衛雲兮聞言心中微微一突,不由定定看著他。
「雲兮,你不喜歡朕的安排嗎?」慕容修看著她,輕聲問道。
衛雲兮心中剎那如冰雪,她指尖的溫漸冷,許久她輕聲一笑:「好。臣妾都聽皇上的。」她說著慢慢埋入他的懷中。
慕容修看著那宮燈跳躍的燭光,許久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雲兮,你能否告訴朕,殷凌瀾是怎麼認識你的。」
衛雲兮在他懷中淡淡道:「是曾經的一位故人。」
慕容修的深眸看定她的眼,又問:「是什麼樣的故人?」
衛雲兮依然雲淡風輕:「一個永遠再也不會有關係的故人。」
殿中沉寂下來,她知道他不會信,永遠也不會信。
……
長夜寂靜,金盃映著四面的精美燈籠,燦爛光輝。殷凌瀾坐在亭中的軟榻上,執著金樽,一杯一杯,如飲瓊漿。一旁的挽真看了一地的酒罈急得紅了眼,想要上前去勸。華泉一把抓住她,輕輕搖了搖頭。
挽真氣得扭頭就走:「喝死算了!我才懶得管!」走了一會,她又臭著臉轉回來,身後跟著一身雪白長袍的蕭世行。
他還未走進亭中,聞到濃烈的酒氣不由皺了皺眉:「殷統領不是找本王商量事的嗎?改成了宴飲了不成?」
挽真冷著臉:「蕭王殿下請。我家公子喜歡喝酒,談事的時候喝多了豈不是對蕭王殿下更有利?」她說完轉身就走。
蕭世行還從未見過有人對他不如此不客氣,就算是仇敵明面上對他依然是恭恭敬敬,從不敢輕易給他看臉色。
好一個厲害的俏婢女。蕭世行碰了一鼻子的灰,不由尷尬地走進亭中。殷凌瀾眼未抬,隨手一擲,一隻金盞就落到了蕭世行手中。突如其來的勁力令蕭世行不由後退一步這才接住。
他看著殷凌瀾,不由笑問:「殷統領有心事?需要以酒買醉?」
殷凌瀾抬起頭來,眼神清亮得嚇人,他冷冷看著蕭世行:「蕭王殿下說過的話難道忘記了?」
「什麼話?」蕭世行坐在他對面,看著燈下如魔似魅的殷凌瀾,淡笑依然:「蕭某人從來不會忘記自己的承諾。」
「蕭王殿下說過衛雲兮不是可以談判的籌碼。才過轉眼,又是誰拿了她去激慕容修那個混賬!」殷凌瀾身上的殺氣陡然迸開,亭子中的燈籠無風自動,原本的就不溫暖的亭中更是氣氛森冷,
殷凌瀾的面色青青白白,一雙冷冷的森眸神色變幻不定,猶如魅羅附身。令蕭世行深眸中不由猛的一縮,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殷凌瀾,也從未見過這麼強烈的戾氣。
蕭世行細細想了一會,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她始終要離開慕容修。你我都明白。」
今天抱歉更晚了,廢了一千多字,推翻重寫這一章,還有一章兩千字的稍後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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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冰情緒很低沉,同是寫手的青鋻,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印象,很久以前的一位寫手,得了肺癌。曾經也很多人為她捐錢捐物。這幾日得到消息,她已經全身不能動。忽地覺得很難受。
冰也不知道自己能寫多久,寫作其實是一種類似苦行僧的自我囚禁。希望同行們和大家注意健康,每年盡量體檢一次。冰會為她盡一份綿薄之力,雖然素未謀面。但是網上也曾聊過。是個很可愛樂觀的女孩。讓我們為她祈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