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行聞言,微微一怔:「什麼人?」
能讓殷凌瀾想要他庇護的又是什麼人呢?難道說權傾天下的龍影司還不能保全一個人?
殷凌瀾閉上眼,並不說話。蕭世行等了很久都不見他開口,不由疑惑地看著他。素聞南楚的龍影司殷凌瀾刻薄寡恩,而且脾氣喜怒無常。雖他來南楚和殷凌瀾相處這些日子只覺得他不過是孤冷了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今日看樣子,傳言倒是有幾分說對了。懶
正當蕭世行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殷凌瀾終是慢慢開口:「那個人蕭王殿下見過,便是衛雲兮。」
蕭世行一震,不由久久地看著面前的殷凌瀾。許久,他忽地笑了,深眸中脈脈溫柔似春水微微漾,比方才初升的日頭都明明媚幾分。
「她不是可以談的籌碼。無論如何只要衛小姐有難,我蕭某理當庇護她。若是這天下沒有她可容身之處,起碼蕭某身邊還有她一席之地。」他說得很平常,彷彿這不過是理所當然之事。
殷凌瀾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沉默許久才道:「謝謝。」
他很少如此心悅誠服地向人道謝,這一句已是破天荒了。蕭世行又問:「除此之外呢?殷統領想要什麼呢?」
殷凌瀾想了好一會,才自嘲一笑:「名利權勢如浮雲,生殺予奪,執手撐天到頭來不過是三尺黃土埋身。我什麼也不要。」蟲
他眼底是掩不了的蕭索。蕭世行本要反駁,可是看他病弱支離,不由長歎一聲。也許在這天下赫赫有名的龍影司統領殷凌瀾心中早就參透了萬事皆空。
車廂中沉默下來,只聽得馬蹄得得,疾馳著遙遙向著南方的楚京……
……
長明宮中溫暖如春,笑語嫣嫣。衛雲兮一身水藍錦面裌襖宮裝,上面繡了各色栩栩如生的鳥雀花枝,領子袖口皆用白狐毛綴著。她身形修長,又因傷了之後沒有調養完全,瘦削,一身裌襖宮裝穿在身上也不會令人覺得累贅。而那身新裁的水藍色宮裝,令她多添了幾分清爽嬌俏。她正坐在殿中主位上,與座下各位宮中的妃嬪說著話。
雲貴嬪好奇打量了長明宮四面,處處可見用心之處,笑道:「賢妃娘娘這宮裡可真舒服。當時臣妾有眼不識泰山,竟沒認出娘娘來。」
衛雲兮抿了一口茶水,見她不復那一日的抑鬱,想必是一笑:「不怪雲貴嬪,當時本宮並未被皇上冊封。」
順充華接口笑道:「臣妾自是知道皇上不會忘了賢妃娘娘的。」
衛雲兮淡淡一笑,低了頭看著杯中的茶水。
正在此時,底下宮人匆匆而來道:「啟稟娘娘,淑妃娘娘和錦嬪娘娘前來拜見問安。」
那麼快兩人就搭在了一起了?衛雲兮心中冷笑,面上卻是神色未變,笑道:「那就快請。」
不一會,蘇儀與周燕宜便在宮人的領路下,走上殿來。
衛雲兮起了身,一雙明眸掃過兩人。蘇儀依然是一身金燦燦明晃晃的宮裝,頭挽高髻,金鳳步搖搖搖欲墜,美艷的面上傲氣依舊。
她先是看了一眼長明宮的四周,這才笑著微微屈膝行禮:「賢妃娘娘萬安。」
衛雲兮上前扶起她,明眸中笑意瑩然:「淑妃不必客氣。」
這時周燕宜也上前見禮,她低頭說了一句請安,便退到了一旁。皇后周氏逼宮變亂之後,周家幾乎全下牢獄,要不是慕容修怕牽扯太大,引起民心不穩,也不會如此重罪輕罰。周燕宜從堂堂的慕容修的原配一下子成了妾侍,這一劇變倒是令她多了幾分低沉。
衛雲兮看著她臉色悻悻,沒有絲毫的開心顏,知道她這次來拜見不過是逼不得已。
蘇儀見衛雲兮在看周燕宜,不由抿嘴一笑:「賢妃娘娘在看誰呢?這位是周姐姐啊,賢妃娘娘莫不是認不出了?」
衛雲兮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儀。這一句分明是讓周燕宜以為自己在恥笑她了。果然,周燕宜臉色一沉,冷冷看了衛雲兮一眼。
衛雲兮並不解釋,回眸笑道:「本宮怎麼不知道周姐姐呢。只是周姐姐以後多多常來長明宮坐坐才是。畢竟是同一個府中的姐妹。」
蘇儀臉色一凝,衛雲兮這話分明是說她蘇儀不是曾經建王府中的人了。果然周燕宜臉色緩和了幾分。畢竟她雖然不喜衛雲兮也曾下手陷害她,但是畢竟兩人也算是有些舊日的情誼在的。
這蘇儀不過是後來的人。
蘇儀心中暗自惱恨,好不容易勸得周燕宜過來,想從中挑點事,沒想到卻三言兩語讓衛雲兮套了交情過去。周燕宜本來就不喜歡她,比起看似無害的衛雲兮,恐怕等周燕宜回過神來,她蘇儀才是最討厭的人。
蘇儀心中思附不定,但是轉念一想,周燕宜又是什麼人?不過是罪臣之後罷了。如何能和自己比肩?就算周燕宜能幫著自己,不過也只是馬前卒而已。
想著,蘇儀一笑,款款坐在了衛雲兮身邊的位置,笑道:「是啊,賢妃娘娘和周姐姐都是府中的老人了。有臣妾還得向賢妃娘娘多多討教討教。」
「討教什麼?」衛雲兮含笑問道。
「討教怎麼伺候皇上啊。能讓皇上如此念念不忘,恩寵有加的,這可是得好好學一學。」蘇儀笑得心無城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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