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多看著她清冷黯然的面色,問道:「是什麼樣的消息?」
衛雲兮欲言又止,最後只化成歎息:「罷了,若是他想讓我知道消息,自然我便會知道。」殷凌瀾是個冷靜的人,他沒有動作不過是因為他沒有萬全把握。更何況現在她雖復仇在望,但是亦不是自由身。懶
這樣的她如何有資格去追隨他的消息呢?
普陀多看著她,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封火漆封著的信,笑道:「小僧雖不知衛施主想要聽到什麼樣的消息,但是有一封故人的信託了小僧帶來。」
衛雲兮聞言好奇地看了一眼,問道:「是誰的信?」
普陀多微笑不語,只把信遞給衛雲兮。衛雲兮接過去,信封上並無筆墨落款,可打開一看,一張薄薄的信箋就落在了她的手中。展開一看,一行行雲流水的字跡就呈現在眼前。大氣的行楷,字裡行間透著矜貴之氣,撲面而來的是字字關切。
衛雲兮腦中浮現蕭世行含笑的俊眼,不由耳邊微微一紅。她一目十行看過,蕭世行信中並無別的話題,不過是問她可安好,宮變之時可有受牽連云云。想必在北漢,他亦是時時關注南楚的這一場變亂。
衛雲兮合上信,沉默一會,看著普陀多歎道:「請回復蕭王殿下,雲兮一切都安好。」
「當真都安好?」普陀多反問:「衛施主何必只報平安呢?北漢與南楚雖相隔遙遠,但是想必蕭王殿下現在已經知道了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他在暗指她受傷的事。蟲
衛雲兮陡然無言,半晌苦笑:「安好與否又能怎麼樣?蕭王殿下與我來說不過是遠處的看客罷了。」
「衛施主為什麼要這麼灰心呢?」普陀多溫和勸道:「只要衛施主願意,蕭王殿下也可以成為衛施主的朋友。」
朋友?這是多麼奢侈的字眼。衛雲兮心中雖然如此想,但是亦是覺得心中湧起淡淡的溫暖,她這樣的境地知道自己不是單獨一個人,遠方亦有人關心著自己,這已經足夠了。
衛雲兮想罷,提筆寫了一封給蕭世行的回信給了普陀多。普陀多見她終於開了顏,不由高興起來。勸了她許久,這才道:「幸不辱命,小僧也要回北漢了。」
衛雲兮看著他清朗俊逸的面容,不由失笑:「以大師的才智分明可以選擇別的生活,為何偏偏當了清苦的和尚呢?」
普陀多只是笑,宣了一聲佛號:「佛曰,不可說!」說罷便告辭離開。
他的風趣沖淡了離別的愁緒,令衛雲兮也不由笑了起來。送走了普陀多,她這才驚覺天色已晚了。正當她要回房的時候,忽地下人前來稟報,慕容修回府正往偏院過來。
衛雲兮不得不重振了精神,吩咐廚房加了飯菜。不多時,慕容修大步而來。他見衛雲兮終於走出房門,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他犀利的深眸盯得衛雲兮不得不開口解釋:「方纔普陀多大師來過。」
慕容修想起那救了李芊芊的北漢僧人,不由道:「本王還未向他道謝呢,他如今人在何處?」
衛雲兮淡淡道:「大師回了北漢。」
所幸慕容修並未追問,晚膳端上來,衛雲兮在一旁陪坐。如今兩人相處說不上好,也不算壞。慕容修忙於朝政與善後處置事宜,衛雲兮亦是安安靜靜在偏院中,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只是慕容修一得了空就回王府中與她用膳,晚間也是歇在她房中。
對此衛雲兮無可奈何卻也反駁不得。
「多吃一點。」慕容修吃得很快,想是行軍打仗留下的習慣,三下兩下就吃完了。他看著衛雲兮慢吞吞地吃飯,不由皺起劍眉,夾了一筷子菜餚放在她的碗中。
衛雲兮怔了怔,低頭繼續吃飯。慕容修看著她的冷淡疏離,微微皺了皺眉心,正要說什麼。忽地外面有士兵匆匆跑了進來,還未到跟前就跪下,抖索地說道:「啟稟太子殿下,皇上……皇上……病危了。」
慕容修猛的站起身來,怒問:「中午本王不是看得好好的嗎?」
那士兵抖抖索索話都說不清楚,半晌才道:「殿下,趕緊進宮去看看。」
慕容修轉身就走,忽地胳膊上被人拽住。他一回頭,卻見是衛雲兮素白傾城的面容。她看著他,說道:「殿下,我也要去。」
慕容修看著她眼中的認真,心中掠過一絲陰沉:「你想要做什麼?」
衛雲兮看著他,冷冷地道:「殿下忘了你的許諾嗎?妾身要親眼看著慕容拔死!」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慕容修深眸微瞇,眼底的怒意翻湧,衛雲兮攏了攏鬢邊的散發,冷冷道:「殿下以為如何?」
「好。」慕容修掩下眼底的怒意,猛的欺近她:「總有一天,你得告訴本王你到底在恨什麼!」
他說罷大步走了出去。衛雲兮連忙跟上。很快,建王府府門口人聲馬嘶,飛馳向皇宮而去。
衛雲兮在車廂中,蒼白的唇緊抿。馬車很快,搖晃不堪,她緊緊抓住車廂一邊,夜色如墨,她就要親眼看著慕容拔死了,就要親眼看著這一切了結了!
可是她不知,她想的都太過容易,慕容拔的死不是一切的終結,而是一切恩怨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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