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兮看著管家為難的面色,問道:「殿下怎麼說?」
管家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衛雲兮心中已瞭然。她拉了小香,淡淡道:「既然王爺都沒有反對,我們就搬。」
她說著徑直走出屋子,小香一怔,連忙追上前。衛雲兮走得很快,一路穿花過廊終於來到偏院前,她似累了,坐在院門前的花徑旁的山石上,怔怔看著清澈的溪水從眼前淙淙而過。
小香知她心中難受,湊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娘娘不要太傷心了。總有一天王爺會明白娘娘的好的。」
衛雲兮抬起頭來,柔柔一笑:「沒事,這偏院雖冷清,但是離了是非豈不是更好。」
小香看著她柔美的笑靨,心中一酸:「可是娘娘,你難道甘心嗎?」
甘心嗎?衛雲兮一怔,她也曾千百次這樣問自己:甘心嗎?這樣被慕容修誤解,侮辱。這樣的日子彷彿沒有盡頭,也看不到一線光亮。
她看著溪水歡快流過,遇到山石打著旋繞著又流過,微微一笑:「現在不過是時不與我,只要耐心等待,一定會有機會的。」
溪水映著春光,反射在她白膩如雪的面頰上,她自信的笑容令小香都為之呆愣住。
王府前。一輛鎏金馬車緩緩行過。馬車中一位年輕男子攏著狐裘似酣睡正甜,一旁嬌俏侍女提醒:「公子,到了。」
他從狐裘中抬起頭來,從掀開的簾子縫隙中看去,一派喧鬧震天。從王府大開的門往裡看去,卻看不盡裡面深如幾許。也許,自己真的想錯了。她嫁給慕容修是個錯誤。他輕咳一聲,低下悠長的眉,淡淡道:「走。」
挽真疑惑地看著他,不由問道:「公子難道不打算進去恭賀建王大婚嗎?」
殷凌瀾冷冷一笑:「他的大婚如何配得上本司前去恭賀一聲?上次亦不是為了他而去。」
「那是為了誰?」挽真心中越發疑惑。
殷凌瀾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沉默許久才慢慢道:「都說了,是為了一個故人。」
挽真看著他眉宇間神色蕭索得令人心涼,連忙閉了嘴。
他放下車簾,隔了外面一方喧鬧浮華,淡淡道:「去衛府。」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從此永結同心,白頭到老。夢中,衛雲兮只覺得心中歡喜,羞澀低著頭,紅綢一端牽著的是一雙修潔的手,光憑那一雙手,就知道她的夫君一定是俊雅非凡,溫柔似水。她悄然抬頭,卻不提防蓋頭被揭落,她猛地抬頭看著那紅綢另一端的男子,他的臉卻是慕容修陰狠的容色。
她不由大驚,後退幾步。慕容修步步逼近,一字一頓地說,本王娶你不過是為了羞辱你,折磨你……
「啊!」她猛地從夢中驚醒,小香聽見聲音連忙進來,看到衛雲兮一頭冷汗,擔憂地問:「娘娘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