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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他搶我老公 文 / 弦悠

    伊薇嗅到金百合的淡淡香味。在這方茶蘼芬芳肆意瀰漫的花園內。金百合的妖嬈足以扼殺了茶蘼的末路之美。一朵開在絕望盡頭。一朵開在繁華盛極。伊薇掙扎不開的。是身後人生死不放的懷抱。耳畔儘是磁膩軟語和薄涼氣息。不禁顫了顫身子。偏過頭去。卻掩飾不了緋色的如霞雙頰。

    「你這妖孽。一時好了。一時惱了。真真叫人措手不及。誰又知道你現在說的話。不是隨口瞎編來唬我的。」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伊薇柳眉輕皺。竟然詞窮。本就沒有做好當小妖精的準備。信與不信不過一念之差。心底猶抱著逃之夭夭的僥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對於黎窮雁。素來不知道「認真」二字怎麼寫。火燒眉毛了。也是能過則過、得過且過。還巴巴指望著左龍淵能來英雄救美。誠然他會不會來還是個問題。只是心尖尖上開朵希望的小花苞。總是美好的。

    念及此。伊薇歎了口氣。不無焦躁:「現在也不是和你糾結這些個無聊問題的時候。我最擔心晨歡。也不知道他被風暴捲去了哪裡。是生還是……」「死」這個字伊薇終究沒敢說出口。若是晨歡真的被大海吞了。唯恐九公主的眼淚將淌出一片**。然後變成又一尊苦苦守候的望夫石。

    「你信不信我這個問題。很無聊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然而妖孽根本無心牽掛人家的生死。「那小子本就是個累贅。我沒利用他來對付滄葉寒。已經給足了九公主面子。一個江湖小混混。一而再再而三企圖打探我恆虎鏢局的底細。顯然是早活膩了。」

    想要狠狠罵上幾句。好讓妖孽知道自己有多黑心多無情。然而伊薇張了張嘴。又覺苦口婆心對妖孽的冷心儼如廢話。便乾脆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不管那廝如何叫喚如何威脅。再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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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輾轉在無名島亭台樓閣間。幾番走走停停下來。伊薇赫然發現:迷路了。

    誠然這裡的建築一概雪白。放眼望去沒個認路的標誌。再加上木魚般的路癡腦瓜。也難怪伊薇在同一個岔路口走了第三次才幡然醒悟:得找人問問路了。

    「哎。前面這位美女。」逮著一個蓮步姍姍的白衣女子。伊薇便巴巴湊了上去。「我想問個路。」

    女子聞聲回頭。大驚失色。

    伊薇的表情也淡定不到哪裡去。一開始的錯愕只不過是反應遲鈍。卻在愣了足足有半分鐘後。終於指著白衣女子的鼻子。一臉震驚。第一時間更新期期艾艾:「蝴蝶……蝴蝶……」

    伊薇一時間叫不出人家名字。卻分明是認識人家的。當年在承歡閣。老鴇吹捧上天的一隻飛蛾一隻蝴蝶。叫自己好生糾結。彼時還硬塞給雲無痕。害得他窘迫難耐幾欲一頭撞死。然如今。承歡閣紅牌。怎麼會在這個神秘的東海孤島上。搖身一變成了神仙級的白衣侍女。

    「姑娘要去哪裡。」然而。媛蝶兒很快掩去面上驚詫神色。恢復無名島上白衣仙女慣有的友好淺笑。柔聲問道。

    伊薇眉頭緊皺:敢情是認錯了人。然而將將她的花容失色。又豈是尋常路人該有的反應。一時愕然不知所措。只喃喃問道:「呃……我想知道我住在哪裡。」這個問題。真丟人。

    媛蝶兒一瞬錯愕。思忖須臾。才微笑回道:「姑娘應是住在客房的吧。客房都在西邊。在前方拐角往右便是了。」纖纖玉手遙遙指了個方向。伊薇循而望去。貌似那一棟白樓。將將才走過。想來真是路癡。明明路過了自己房門口。卻給直接忽視了。

    於是對著媛蝶兒道了一聲謝。茫茫然轉身。

    驀地駐足。回身驚呼:「你是媛蝶兒。」總算是想起了這個花名。伊薇怔怔瞅著她訝然又無奈的臉色。卻沒有得到她的肯定:「姑娘。無名島看似閒散逍遙恍如仙界。裡頭卻有諸多規矩。還是不要隨處亂走。早些回房罷。」言下之意就是:「乖乖回窩裡去。不該問的不該說的。統統閉嘴就是。」

    如此失了放蕩也不再嫵媚的媛蝶兒。伊薇還真是不習慣。既然要命的真相不能問。伊薇就問點好奇得抓肝撓心的事兒:「你原先就是無名島的人。還是從良了過來的。」這話問得。還真真傷人心肺。

    媛蝶兒卻依舊笑容清淺:「姑娘又是從何而來呢。」

    「風暴翻了船。我是被浪沖上來的。」

    「前夜裡的那場風暴。至今還尚未過去呢。」

    「啊。原來前天我就被衝上來了呀。那風暴什麼時候過去。」

    「或者今晚。或者明晚。尚不清楚。」

    「那你們有沒有救上其它人來。」

    「姑娘去問問茗芙吧。外來無名島的人。都是她管轄的。」

    「好好。我這就去。」伊薇言畢。便急急往西面去。走了一半路才幡然醒悟:明明在打探媛蝶兒的底細。怎麼說來繞去就給她扯到了別處。狠狠拍了拍自己越來越不好使的腦瓜子。想當初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不是挺聰明的嘛。如今穿越過來。是腦細胞受損了。還是被這具身體所累。竟從典型的大智若愚退化成了繡花枕頭一個。中看不中用。

    伊薇這樣躊躇著的時候。人已經晃晃悠悠拐到了自己房門口。遊目四顧沒有閒雜人等。才壯著膽子推門進去。因為若是不幸撞錯一間房。退出來沒人看見尚且不算丟人。然好在。床上的外袍和桌上的頭飾。都熠熠閃耀在那裡瞅著自家主人。表示十二萬分的鄙視。

    隨即。伊薇大大方方敞了門和窗。對著空蕩蕩的雪白園子就是一通招魂般的大吼:「茗芙。茗芙。」

    「姑娘什麼事。」細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了伊薇一大跳。

    「你、你在我房裡呀。怎麼我進來時沒瞧見。第一時間更新」穿一身白衣。悄無聲息地晃到人家背後。雖說是大白天。伊薇也覺得自己有被嚇破膽的可能。

    「我是從你臥房偏室的後門過來的。將將給黎公子安排好了寢居。」茗芙扶過伊薇到床前。撩起她額前碎發。小心拆解紗布。看她傷口是否癒合完好。口中緩緩續道。「本來因著黎公子身體虛弱。時時要湯藥滋補。就特地把靠近藥膳廳堂的樓台騰出來給他住。適才他卻找到我。說要與你同住。我只好將他安排到隔壁臥房了。也才聽到你的叫喚。急急從偏門過了來。這門相連你們的房間。以後來去倒也方便。」

    「住我隔壁了。」伊薇驚得瞠目結舌。「還有對門。」

    茗芙很詫異地瞅著伊薇。反問:「不好嗎。」

    伊薇哭:「那門。可以反鎖嗎。」

    「那不過是一層珠簾。」

    「珠簾。那就請人給我封了。」

    茗芙很汗顏:「姑娘和黎公子。莫不是結了深仇大恨。」

    「嗯。他搶我老公。」這話說得委實黑白顛倒。

    茗芙苦笑。知道這麼瘋癲的話必不屬實:「發現你們的時候。黎公子緊緊抱著你。身上有多處被沙石劃傷。而且當時的風浪方向本不是衝著我們無名島來的。想必是黎公子選了這處最近的陸地。拼了全力才將你帶過來的。」

    伊薇聽此愕然:「他受傷了。我只當他身體本就虛弱才……那會不會留疤呢。」難怪將將碰了他的手臂就疼得他呲牙裂嘴。想來是舊傷再傷。全身都傷。才在伊薇提及左龍淵的時候。心也受傷。便一賭氣走了。

    「倒不會留疤。就算有點疤痕。男子漢大丈夫。也是無妨的。」茗芙覺得這是個天經地義的道理。可惜她錯就錯在沒有看清黎窮雁是只妖。伊薇生怕這好好一位仙女被無辜荼毒。便好意勸道:「這話在他面前休要再提。你們島上有什麼去疤的好藥都給他用上。若是不還他一個白白淨淨。恐怕我小命就難保了。」

    「有這麼嚴重嗎。」

    「有。」

    伊薇怔了怔。問話的是茗芙沒錯。回答的。貌似不是自己。而是……回身。迎上妖孽一雙妖眸。好生嫵媚。

    「若是早知道這座島上慘白一片。我就是死。也不願意過來的。然而既然過來了。風暴又沒走。便也只好多熬幾日。幸而我們住得近。我隨時可以過來摟著你看星星。」黎窮雁唇角輕揚。透著邪魅。「反正回了龍牙谷。你還是得與我寸步不離。況且因著你哥哥和雲無痕的打擾。遠不及這裡的清淨自在。」

    「哼。這裡才沒你想像得那麼清淨自在呢。」伊薇冷哼。滿目不屑。「我方才在白殿後園……」

    「姑娘。」茗芙急急出聲打斷。因為被靖文公子告之伊薇看到了訓練的軍隊。唯恐她不慎失言道出。便一把挽過她的臂彎。將之拉到了桌前。「將將拆了你的紗布尚不及換藥包紮。你且不要多說廢話。好生抬頭讓我瞧瞧。」

    伊薇乖乖順從。面色淡然。卻心如鹿撞。差點將靖文公子的囑咐拋之腦後而把不該看到的事實給盡數洩露了。只怕妖孽妖心一起捅出個簍子。便要連累伊薇在無名島上做一輩子的苦力。因單單看那靖文公子摧殘茶蘼的辣手。便知他定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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