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愣了一下。三秒鐘後嗤之以鼻:「呵呵。你省省吧。你們不要一個個都給老娘玩多重身份的遊戲。這是犯法的。」
「你不信啊。」九駙馬本來準備迎接伊薇崇拜癡戀的表情。卻被兩道鄙視的目光深深傷到。「我說的都是真的。公主就是看上了我的身份才招我做駙馬的。想當年公主騎著她的小毛驢行走江湖。我們就是在美麗如畫的閒雲山相遇的。第一時間更新」
「自個兒意淫吧你。」伊薇徹底否定了九駙馬的句句真相。怪也只怪九駙馬自作孽不可活。因為他之前說的所有真話。都被一句「美麗如畫的閒雲山」給顛覆了。伊薇目含譏嘲地看著他。冷笑道。「你要是。你比劃一個恆虎鏢局的符號給我看看。」
「這個容易。江湖人都知道。」此時馬車正行駛在繁華鬧市。九駙馬卻為了給伊薇比劃那雁爪的標誌而鬆開了手中韁繩。而失了束縛的馬兒一時間竟發癲地撒蹄狂奔起來。那奔得叫一個歡。卻也陷入了危險境地。因為前方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吃糖葫蘆吃得滿嘴艷紅的小屁孩。小屁孩看見馬車瘋狂逼近。竟然笑得那叫一個視死如歸。
「哇哇……前面。前面……」伊薇將將看著九駙馬兩隻馬爪子七手八腳地在空中比劃符號。抬眼間赫然望見前方馬蹄子的驚險一幕。嚇得語無倫次。不管是那小屁孩被撞飛還是被踩爛。都是血腥到慘絕人寰的一幕。然而亦是嚇得魂飛魄散的九駙馬探手一抓。詫然發現韁繩早已不在手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而被歡快的馬兒甩到了前頭。這狀況非常之不妙。呆坐在馬車前端的伊薇和九駙馬能夠穩住自己顫悠的身子已然不易。想要上前去搭救小屁孩。希望基本為零。只能眼睜睜一邊驚呼著一邊祈求天降神兵來結束這即將發生的慘烈一幕……
瘋馬離小屁孩只有十步之遙。就在伊薇以為慘劇定然無可避免的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從紛紛逃散的人群中躍出一個青色人影。那人弓身在地上利落一滾。生生在馬蹄子下將小屁孩往懷裡一抱。順勢滾到了街道另側。然而伊薇還是看清了馬蹄子在最後一刻踩到了那青衣人的腿上。在他一心將小屁孩護在身下的時候。
「踩到人了。踩到人了。」伊薇大呼。因為馬兒踩到人而受驚。一聲嘶鳴後前蹄撒開身子後傾導致韁繩往後甩落。九駙馬一個機靈撲過去揪住了韁繩。好歹穩住了發癲的馬兒和馬車。正在慶幸之餘。伊薇的呼叫卻讓他的心猛然一沉:「大人還是小孩。」
「大人……」伊薇拋下話後直接跳下了馬車。急急奔過去看個究竟。她不是肇事後逃逸的壞蛋。卻在看到青衣人的面孔後。第一時間更新萬分惡毒地歎了句:「怎麼沒給踩死呢。」
那將將鬆開懷裡哭泣的小屁孩而猶自撲在地上無法起身的男子。一身藏青色錦袍似曾相識。抬起頭來對上伊薇的鷹隼眼。卻是伊薇這輩子也無法忘記的……風肖城。果真是冤家路窄。
「你還活著吧。」九駙馬不知道風肖城的身份。第一時間更新更不曾知曉伊薇和他的不共戴天。巴巴奔過來看見模樣端正一男子此刻因被自家馬兒踩到而無法起身。一臉焦慮地問道。然不經大腦問出來的話彷彿比伊薇與他更不共戴天般。風肖城微微愣了一下。強笑道:「沒有大礙。」便掙扎著要站起。然而馬蹄踩到的貌似是他的膝蓋骨。因此在風肖城將將撐起小腿的時候。伊薇忽然聽到一聲骨骼斷裂般的細碎聲。心下一沉。眼看著風肖城再度摔倒下去。開口冷冷道:「你坐著別動。我去醫館叫人來抬你。」
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不想看著風肖城就這麼死去。換了異時異地難道就釋懷他的慘絕人寰慘無人道了。不,絕不。伊薇只是在還沒有確定他是否就是開膛手之前。給他一個機會而已。這樣想著。伊薇便要撒腿往醫館去。碧琳那丫頭及時將之攔下。慇勤道:「小姐。讓奴婢去吧。」
有人甘願當跑腿的。伊薇自然感激不盡。何況說到底。自己跑去雲都醫館。半路上還得問問路呢。於是打發走了碧琳。伊薇回身責怨了九駙馬一句:「還算個男人呢。我的丫鬟都比你奮勇。」
一般諸如九駙馬這等紈褲子弟。肇事之後只有兩種結果。一種就是夾尾巴逃逸;另一種就是像他現在這般:垂頭喪氣地蹲在風肖城身邊。時不時看看他還有幾口氣在。只要人沒死就好。幹幹等著別人來處理。而眼下替他處理的。就是伊薇。
「我也不想的不是。誰叫你非要我給你比劃恆虎鏢局的符號呢。」九駙馬抬頭有氣無力地反駁了伊薇一句。然後伸手拍了拍風肖城的肩膀。「你好樣的。要不然那馬蹄子踩到那孩子。我下半輩子就完了。」
伊薇冷哼一聲:「就你。踩死十個。官府都不敢抓你吧。」
「我倒是寧願官府把我抓到牢裡去。要不然公主鐵定不會放過我。她這個人。邪惡起來喪心病狂。正義起來更是六親不認如入魔障。」九駙馬哀怨地望了望天。好像他家公主正在天上監視著。「我會被她整死的。」
伊薇暗暗唏噓。這等極品公主倒是很想見識一下。然而礙於風肖城在眼前。憋了半天問不出一個八卦問題。只好滿臉不悅地瞪向風肖城憤憤然審問道;「你怎麼跑雲都來了。你有何企圖。」
「原來你們認識呀。」九駙馬詫異地望著將將對視上的二人。然而那二人直接忽視掉他的驚詫。風肖城逕自歎道:「既然戰事已經結束。便再沒有我的什麼事了。」
伊薇望著他的鷹隼眼。企圖看出些異樣的端倪來。卻盯了半天還是只見兩道清澄目光。惱怒地譏嘲了一聲:「你這個破軍師。什麼戰計也謀劃不出。儘是擺在那兒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