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琳匆匆從外面趕回房內後,一臉沮喪地告訴伊薇:王府僅有的兩名大夫一位告假,另一位早上來診治過的現在正在王府大殿替左龍淵處理傷勢。
「哈!暴怒龍受傷了嗎?」大約是燒得頭腦發昏,伊薇當著雲無痕的面就開始幸災樂禍起來。
「無痕要去看看王爺,王妃可要一起去?」雲無痕有些尷尬,遂問道。
「也好,我倒是想問問他,要不要我讓位給他的小飛蛾的?」伊薇憤憤道,說完之後,自覺話裡儘是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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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龍淵的傷讓伊薇很失望,想來那容檸費盡心機接近冷菲娥也是為了今天,居然就只割傷了他的手臂。
「好在有軟蝟甲護身。」身旁的雲無痕卻如釋重負地說了這麼一句。
伊薇盯著左龍淵細看,可不是,他胸口背後的衣服有多處撕破,看來這暴怒龍的身手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要不是有那所謂的「防彈衣」,哼,還敢學人家英雄救美……伊薇的腦袋裡一團遭地攪和著這些惡毒的想法,望著左龍淵的眼睛便開始變得鄙夷和嘲諷起來,而左龍淵無意一抬頭,恰好對上她的目光。
「你好像很開心嘛?」左龍淵冷冷地問道,表情極度陰沉。
「沒有啊,你沒被戳個千瘡百孔的,我心裡頭特不舒坦。」伊薇吊兒郎當地坐在大殿邊側的座椅上,對著站在左龍淵身側的冷菲娥道,「小蛾子,要不你改天再把你舞伴約出來,一劍戳死他得了!」
冷菲娥的臉色比誰都難看,倒不是憤怒也不是委屈,而是擔憂和心疼,她緊皺著眉頭俯下身握著左龍淵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萬般歉疚地說道:「菲娥引狼入室險些害了王爺,菲娥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王爺成全菲娥以死謝罪。」
這段話,本盡顯矯情,但是從淚眼朦朧的冷菲娥嘴裡說出來,卻無比真摯可歎,似乎她還真有自尋短見的潛質。
「淨瞎說。」左龍淵輕輕扶起她,滿是寵溺甚至心疼的口吻,「本王知道你受人利用,自己也命懸一線,我又怎忍心苛責於你?」
伊薇一聽這話,心裡的不爽便急劇上升,這是什麼丈夫嘛?自己老婆差點被人「卡嚓」,他非但不救且一心護著別人不說,還當面對著另一個女人你儂我儂,而那女人竟然還是一**,給誰掉雞皮疙瘩呢?
「喂!左龍淵!」想到這裡,伊薇怒髮衝冠,起立咆哮道:「你差不多可以了!不救我就不救我,不要在我面前劈腿!你們要纏綿躲房裡去,我讓給你們便是!」
左龍淵一怔,沒有聽懂什麼叫「劈腿」,但是也大致領會了伊薇的怒火,卻不經意地冷哼一聲,輕描淡寫地說道:「夏王妃若是不滿,大可以離開哪。」
伊薇氣結,心想:「我是要走啊,我走了希望你不要哭,不要拉著我衣袖求我留下來陪你玩!」嘴裡卻說不出一個字,倒不是不想說,而是腦袋裡突然就像火山噴發一樣,熔岩貫通了每個血管,全身燙得儼然在鍋子裡煮一般難受,視線也一片模糊。
燙了良久,伊薇依稀看得清眼前的人影後,悶悶地說了一句「再見」,人便不聽使喚地往殿門外走去,雙手甩得老高,腳步踏得老響,唯恐不夠瀟灑決絕,但是剛剛跨出大門,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那姿勢估計是四肢叉開成「大」字狀,滑稽不已加狼狽不堪,先前的瀟灑全部顛覆,然而伊薇是不知道的,因為早已燒得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