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頭問李衛東:「你是至今為止,唯一保持和h軍交戰全勝的將軍,你怎麼看待h軍入粵,怎麼看他們的企圖。」
李衛東與h軍交戰,雖然表面上他所向披靡,但是實際上,他都是按照他所熟知的h軍轉移路線所進攻的,這一方面是他熟知歷史,另一方面,是他與h軍之間,有著情報共享。
這種做法,能隱瞞一時,但是隱瞞不了一世。
若是蔣光頭的情報部門介入,總有露陷的一天。
但是還好,最先發現的是戴笠。
戴笠勸李衛東不要玩的太過,保存實力,也找些炮灰,打幾場血戰。
李衛東接受了戴笠的建議,準備叫310師,與h軍正面打一場,當然事先把自己的作戰意圖通知老周,叫他們提前準備,然後重傷310師。
但是,老蔣佈置的四道防線,竟然沒安排十九路軍參與其中,此時的李衛東心中七上八下的。
李衛東道:「校長,h軍入粵,其實只是想突圍出去,並沒有佔領的意圖,陳濟棠血戰,是防止我zy軍進入。」
蔣光頭道:「你說的對,說的對,分析的透徹!」
對於李衛東的分析,蔣光頭大喜。
從h軍開始突圍,h軍的策略一直叫老蔣摸不到頭腦。
然而此時,李衛東的分析和老蔣不謀而合!
延壽戰役是zyh軍西進以來,蔣光頭心中最明白的一次。
同時也是與h軍交戰,蔣光頭心中最有把握的一次。
因為在此之前,蔣光頭的南昌行營雖然命令空軍偵察h軍的動向,但卻總是弄不到真實具體的情況。
經過十一月上旬的湘粵邊阻截之後,雖然未能阻攔住h軍前進的步伐,但蔣光頭認為對h軍的情況已經比較明瞭了。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此時的蔣光頭心情大好,天時,地利,人和,他全部佔全,同時,心中還知道對手的企圖。
蔣光頭命令行營的智囊們,制定嚴密的作戰計劃。
粵軍的瘋狂抵擋,h軍不可能突破。
幕僚們經過兩三天的反覆分析、思慮和精心策劃,確定了在廣西境內的湘江以東地域「圍殲」h軍的指導方針,決定取捷徑集中主力於黃沙河、零陵、東安一帶,與粵、桂兩軍聯合,共投入兵力約二十五個師、近三十萬人馬,憑借湘江天險,在湘江以東地域部署一個大包圍圈,自東向西收縮,將h軍堵截在桂北灌陽、全州、興安三縣交界的東西不足一百二十公里、南北不足二百公里的湘江東岸的三角地區(即軍史家所稱的「鐵三角口袋陣」、亦即第四道封鎖線),*h軍主力決戰,依仗其兵力數量上和裝備上的優勢,一舉將h軍殲十一月十二日下午,蔣光頭制定了五路進軍的湘江追堵軍事計劃,並電令各路「追剿」大軍:
(一)以二十八軍劉建緒率章亮基、李覺、陶廣、陳光中四個師,即開廣西全州依湘江東岸佈防,與灌陽夏威所率的十五軍切取聯繫,進行堵截。
(二)以吳奇偉率第四、第五兩軍主力韓漢英、歐震、梁華盛、唐雲山、郭思演五個師(這五個師是歸薛岳直轄的),沿湘桂公路進行側擊,保持機動,防止h軍北上。
(三)以三十六軍周渾元率所轄謝溥福、蕭致平、萬耀煌師尾追h軍,取道寧遠進佔道縣加以確保,防止h軍南下進入桂北。
(四)以二十七軍李雲傑率王東原師及其所兼之二十三師取道桂陽、嘉禾、寧遠,沿h軍前進道路尾追。
(五)以十六軍李韞珩率所兼之五十三師,取道臨武、藍山,沿h軍前進道路尾追。
蔣光頭要全力出手,而且使出全力,要一擊得手。
蔣光頭在湘江天險撒下一張三十萬重兵編織而成的天羅地網,他要一戰而置朱毛h軍於死地!
蔣光頭認為,以精銳之周渾元軍搶佔道縣,壓迫h軍西進,吳奇偉軍沿永州西進,阻遏h軍北上,迫使h軍強渡湘江,形成在大軍前堵後追、左右側擊之下於湘江東岸進行決戰的有利形勢,必能造成h軍大量傷亡。
如果h軍不渡湘江,則只有轉入粵北或桂北,當時陳濟棠已有好幾萬人集中在粵湘邊,h軍欲倉促建立s區亦不容易。
當蔣光頭決定實施這一計劃時,自認為h軍在戰略上已完全陷入了被動的不利態勢,是否能渡過湘江、瀟水這一條地障,是成敗的關鍵。
然而,在委任「追剿」軍總司令這一事兒上,卻讓蔣光頭頗費了一番心計。
蔣光頭原本想委任李衛東為「追剿」軍總司令,但這次湘江決戰事關重大,必須要借重粵軍、湘軍、桂軍的力量才能成事。若委任李衛東,湘軍、粵軍、尤其是桂軍首領們必定不服,到時候不聽從調遣,不盡力追堵,反將全盤計劃砸鍋。
蔣光頭心裡十分清楚:湘、桂、粵三軍首領,相對而言,何鍵的湘軍容易控制,也聽命調遣,沒有什麼可顧慮的,難的是兩廣是半獨立狀態,陳濟棠粵軍、李宗仁桂軍與自己疑忌頗深,害怕自己的嫡系乘機入侵並不亞於害怕h軍。
蔣光頭權衡再三,決定委任湘軍頭領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負責全盤指揮湘江戰役,反正給的是個空頭銜,讓他積極為自己賣命,何樂而不為!
蔣光頭之所以委時任湖南省zx的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不僅是考慮到何鍵的湘軍曾多次參加過對蔣光頭在審罷電令稿後,言猶未盡,特援筆在末加上古代兵家尉繚子的四句話:「眾已聚不虛散,兵已出不獨歸;求敵若求亡子,擊敵若救溺人。」以勉勵麾下諸將依計而行,依托湘江天險,發揮優勢兵力,上下同心,追得上,堵得住,好好打一個殲滅戰。
蔣光頭立起身,望著侍從室主任晏道剛,一字一句地命令道:「電令陳濟棠、李宗仁務必以d國利益為重,秉承國民zf作戰部署,督促所部竭力防堵,力求在湘水以東聚殲h軍,一戰而永逸!」
晏道剛記畢電令,提醒蔣光頭道:「粵桂是否依我們的計劃辦事乃是防堵的關鍵,應派員妥為聯繫才能貫徹命令。」
蔣光頭大手一揮,斷然打斷晏道剛的話茬:「你不管,命令只管下。他們不照我的命令行事,h軍進去了他們受不了,他們執不執行我的命令是第二步。」
晏道剛合上件夾,轉身下樓發報去了。
蔣光頭踱至地圖前,目光順著細長的藍線往北移動,忽而停在湘江之濱的全州:若湘、桂兩軍牢牢控制住湘桂走廊上的這個戰略要塞,就能控制住湘江上游的所有渡口,那麼湘江天塹就是一條絞索,將h軍主力驅趕到全州、灌陽、興安這一三角地域,陷入三十萬大軍的重重包圍中,天羅地網,朱毛h軍定然插翅難逃!
其實,在擬定湘江戰役的軍事計劃時,蔣光頭還暗藏著另一番玄機,他要借這個天賜良機,徹底實現他心中的另一個願望,這個機會他等待已久,渴望已極,只是眼下時機未到,不便透露風聲而已。
一想到聚殲朱毛h軍的湘江戰役軍事行動計劃即將付諸實施,另一個心願也將演變成現實,蔣光頭心悅意愉,眼角、嘴角掛滿了笑絲。
蔣光頭默然無語地踱至窗前,凝目望向西南方漆黑的夜空,心底仍覺得有些不踏實:軍事計劃是算無遺漏,可諸將會聽令而行嗎?特別是李宗仁、白崇禧素來與自己貌合神離,心懷異志,而李、白桂軍是否堅守住全州乃是湘江之戰成敗的關鍵,難一想到這些,蔣光頭頓感忐忑難安。
「速理電。」蔣光頭仍一動不動地望著夜空:
德鄰、健生二兄:h軍將南竄桂黔,貴部如能盡全力在湘桂邊境加以堵截,配合zy大軍殲滅於灌陽、全縣之間,則功在d國,所需餉彈,中正不敢吝與。隔日即著機將貴部兩軍三個月之開拔費一百萬元及堵剿計劃、密電本等送至武鳴。
蔣光頭口述完電令,這才長長地噓了口氣:只要李宗仁、白崇禧竭力堵截,那麼湘江就是朱毛h軍的斷魂之江,葬身之江!
蔣光頭的眼光穿過漆黑的夜空,穿過淅淅瀝瀝的雨幕,望向衡陽「追剿」軍總司令部的何鍵,望向扼守在湘桂走廊咽喉上的全州,望向正在湘桂邊境調兵遣將的桂系首領李宗仁、白崇禧。
蔣光頭的眼簾漸漸地模糊起來,彷彿看到一張無形的天網正悄悄地撒向湘江,那條被mz東盛讚為「漫江碧透」的湘江,也漸漸地變成了殷紅色。
「湘江!」蔣光頭的心中,那江水已經被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