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剛放亮,李衛東和劉汝明走出指揮所,他們二人一邊抻著胳膊,一邊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
李衛東道:「劉師長,今天的空氣不錯。」
劉汝明道:「天氣好,對於我們來說,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李衛東道:「說的不錯,這是一個飛機絕佳的時候。」
為了調兵遣將,兩位將軍又是一夜未眠,不一會兒,二人走上長城,他們一起面朝北眺望著遠方,這個時候,劉汝明緊鎖眉頭,他的感覺告訴他,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劉汝明快速走向長城,李衛東知道他是個嗅覺極強的將軍,也沒多問,跟在了劉汝明的身後。
劉汝明的家鄉有一條鐵路,小時候,他放了學回家的路上,喜歡和同學們一起用耳朵貼在鐵軌上,聽遠方火車的動靜,然後根據聲音大小來判斷火車的方位和距離,這使得劉汝明,練就了一項本領。
只見劉汝明趴在地上,把耳朵貼在大石頭上仔細地聽。一會兒,他又把耳朵貼在大樹幹上仔細地聽。不一會兒,他聽出了問題,對李衛東道:「壞了,轟轟隆隆的聲音很密集,有可能是鬼子的坦克。」
他這一說,李衛東也學著他的樣子,俯在石頭上聽,果然耳朵裡傳來了像鼓點一般的聲音。
李衛東道:「不錯,是鬼子的坦克。」
二人顧不上吃早飯,急匆匆的走回了指揮所。
剛一到指揮所,李衛東對參謀長命令道:「鬼子來了,立即命令所有部隊進入陣地,派出偵察兵,偵察敵情。」
不一會兒,一個偵察兵走進指揮部。
對李衛東和劉汝明敬出一記軍禮道:「報告二位將軍,日軍騎、炮、步聯合部隊約5000餘人,由半壁山向羅文峪、三岔口、沙寶峪方向運動。」
李衛東對偵察兵道:「密切觀察鬼子的動向,隨時來報。」
劉汝明拿著望眼鏡,走出了指揮所。()
他爬上了指揮所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上,站在大樹的枝椏上,用望遠鏡觀察,發現敵人雖然兵分三路,但他們的重點仍在羅文峪,其他兩路意在牽制,目的是分散羅文峪華夏軍隊的兵力。
8時許,小鬼子的15架飛機飛臨羅文峪上空。
飛機俯衝而下,幾十枚大炸彈向守軍陣地上傾灑下來。
暫二師的陣地上頓時一片火海,濃煙夾著氣浪,升騰翻捲著,令人窒息。許多官兵昏倒在陣地上。劉汝明通知各團,緊急搶救傷員後,準備投入戰鬥。
下午兩點多,小鬼子的地面部隊進攻開始。
在炮火的掩護下,日軍以步騎聯隊向我軍三岔口高地發動了衝鋒。
三岔口高地上濃煙滾滾,硝煙彌「團座,團座,小鬼子上來了。」一名偵察兵跑到了梁重的指揮所報告道。
「鬼子的飛機已經走了,炮聲也稀了,命令部隊,迅速衝上陣地,組織抵抗。」梁重對自己的三位營長命令道。
在飛機轟炸,和炮火轟擊的時候,梁重命令部隊撤出戰壕躲避,當鬼子的步兵和騎兵進攻的時候,他又立即命令部隊衝上戰壕。
三岔口陣地,是羅文峪戰場最突前的戰場,不容有失,梁重深知李衛東把這塊重要陣地交給自己是出於莫大的信任,他不敢馬虎,親自清查每個戰鬥位置是否有戰鬥人員進入。
梁重團,吉星文營陣地,機槍手在架設重機槍陣地。
為了確保三岔口陣地的安全,劉汝明為梁重配備了五輛卡車的武器彈藥,並配備了重機槍和迫擊炮,輕機槍也給了幾十挺,同時,吉星文營也派給了梁重,協助梁重團防守三岔口。
梁重喊道:「吉團長,吉團長?」
「老梁!我在這呢!」吉星文甩了甩頭上的塵土道。
「怎麼了,被活埋了?」梁重道。
「md,一發炮彈,剛在我身邊爆炸,捲起塵土,給我埋了起來!」吉星文道。
「快,敵人進入射擊範圍了!」梁重說完,拉著吉星文,趴在了戰壕上。
五輛坦克轟隆隆的的向吉星文的陣地開了過來,坦克的後邊,是兩個中隊的鬼子的步兵。
梁重和吉星文高舉著望眼鏡,密切的觀察著鬼子的坦克。
「老梁,用迫擊炮打坦克,能行嗎?」吉星文問道。
「李將軍說了,鬼子的坦克皮薄,應該沒問題。」梁重答道。
話音剛落,只見一發迫擊炮炮彈,準確的打在最前邊的坦克身上。
「轟!」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一股黑煙捲向天空,一團火球包裹了那輛坦克。
望眼鏡中可以看到,幾個沒有被炸死的小鬼子,立即跳下坦克,在地上打滾,以此來撲滅身上燃起的烈火。
那輛坦克,也停止了轟鳴聲,停止了前進。
鬼子的步兵也停了下來,用目光望著此時正在烈火中掙扎,鬼哭狼嚎的同伴。
鬼子的指揮官,拿出****,擊斃了正在地上被烈火焚燒的士兵。
「八嘎,亞基給給。」鬼子的指揮官拔出武士刀,嗷嗷叫著。
「轟!轟!」兩發迫擊炮炮彈,又落在了鬼子的方陣中,十幾個鬼子,被捲上了天空。
訓練有素的小鬼子,沒有理會自己的同伴,嗷嗷的衝了上來。
「轟,轟。」衝在最前邊的鬼子,又被地雷炸的肢體粉碎。
「指揮官閣下,狡猾的華夏軍隊,埋了地雷。」一名軍曹對鬼子「命令坦克,停下來向華夏軍隊開炮,命令機槍手掩護,命令工兵排雷。」指揮官命令道。
「嗨!」軍曹鞠躬答道。
「老梁,鬼子停了下來。」吉星文對身邊的梁重道。
「呵呵,真有你的啊,怪不得師座非要把你搶過來。」梁重說道。
吉星文是一個打仗的好手,不但勇猛,而且還聰明,面對敵人的坦克,他給鬼子布下了地雷陣。
小鬼子的工兵在排雷,而步兵,卻聚集在了一起,鬼子的指揮官,在給他們訓話,以此來提高士氣。
「給司令部打電話,請求炮兵,對我陣地前方三號地區,進行飽和炮火打擊。」梁重對通訊員命令道。
接到梁重的請求,劉汝明立即命令,部署在三岔口高地後方的炮兵陣地開火,一排排炮彈怒吼著衝出炮管,向三號區域奔去,密集而猛烈的炮火瞬間將三號區域的日軍炸倒一大片,一時間小鬼子被打得血肉橫飛,抱頭鼠竄!
「八嘎,分散,臥倒。」小鬼子的指揮官,衝上坦克,大聲的命令部隊分散,躲避炮彈。
「轟!轟!」,許多士兵的殘肢斷臂,在指揮官周圍飛舞了起來。
「命令重機槍開火。」吉星文喊道。
「噠噠噠。」四挺重機槍,迅速向準備臥倒的鬼子開火。
沒來得及臥倒的鬼子,又倒下了一大片。
「巴嘎!」鬼子的指揮官站在坦克上破口大罵。
前邊是雷區,後邊是炮火,另鬼子的指揮官一籌莫展。
「指揮官閣下,危險,請您下來。」軍曹對指揮官大聲吼道。
「八嘎,命令部隊,發動衝鋒。」指揮官吼道。
「前邊的地雷還沒有清除?」軍曹道。
「踏雷衝鋒!」
「嗨!」
「亞基給給!」軍曹拔出指揮刀,揮舞著指揮部隊向前衝,可是才跑了兩步,就被一發炮彈炸得死無全屍,連帶著在他旁邊的兩個機槍手也被炸飛。
於此同時,幾發炮彈,準確的落在了鬼子的坦克上,幾輛坦克,被炸的粉碎。
鬼子衝過雷區之後,收攏部隊,竟然發現,此時自己的部隊,已經不足半個中隊。
「兄弟們,衝啊!」吉星文抽出大刀,大吼一聲,率領部隊,向鬼子衝了上去。
半個小時後,戰地前,丟下了幾百具鬼子的屍體。
其他戰場上,鬼子的炮擊停止後。
小鬼子的步兵、騎兵蜂擁而來。待敵人迫近陣地時,官兵們以步槍、機槍、手榴彈予以還擊。雖然火力兇猛,殺傷了不少敵人。
但是,鬼子的氣焰沒有被剎住,一部分鬼子攻到了長城的牆根下。有個叫大窪子的城牆第一旅二團三營副營長李晨星,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把身上所帶的16枚手榴彈接二連三地投下缺口,打散了這群敵人。
不一會兒,五六個敵人又從缺口爬上來。李晨星就像一根擎天柱,堅守在缺口的上端,上來一個就用大刀砍死一個。
在他大砍特砍的時候,突然背後有一個敵人把他抱住,要把他摔下缺口。李晨星使勁分開敵人緊抱的雙手,猛一轉身,用自己的頭猛撞敵人的下巴,敵人的牙齒相撞,咬破了自己的舌頭,痛得嗷嗷叫。李晨星迅速用大刀砍死了這個敵人。緊接著,又從缺口上來了幾個鬼子,都被李晨星打了下。
上午10時半,多處城牆根被炸成缺口,敵人一批接著一批從缺口處爬了上來,情況十分危急。關鍵時刻,劉汝明率領師部****隊,冒著彈雨,來回地奔跑指揮督戰。他發現一個敵騎兵胖軍官腕勒馬韁,雙手抱一挺馬快槍,瘋狂地衝上城牆。劉汝明急忙指揮****隊士兵迅速向敵軍官扔手榴彈。「轟轟轟」一陣爆炸後,胖軍官從馬上翻滾下來,大白馬掙扎幾下沒能站起來,躺在地上「灰灰灰」地叫著,那個軍官趴在地上。劉汝明分析他可能昏過去了,命令兩個士兵把他拖了回來。劉汝明上前用手把胖軍官翻過來一看,不由興奮地大叫一聲:「好啊,還是大佐呢,肯定有情報價值。」他吩咐士兵把胖軍官送到後方醫院去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