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一顆炮彈落從海盜船上飛了過來,準確地落在了東方公主號的船舷之上,由於海盜使用的是黑火藥的老式火炮,由於東方公主號船身的裝甲厚度過高,所以,東方公主號並沒有受傷。
海盜見他們的炮彈擊中了目標,不禁歡呼起來,朝著東方公主號做出各種種樣的動作。很顯然海盜用這一顆炮彈給東方公主號做出了一個警告,如果不按照他們要求的去做,他們會把所有的炮彈,全部傾灑到東方公主號的船身上,即便擊沉不了這個鋼鐵怪物,但是,至少,也會叫船上的人員傷亡過半。
通過望眼鏡,看到海盜船上囂張的海盜,李衛東氣的渾身顫抖,這是在海洋之上,面對海盜,他這個陸戰之王,有些束手無策,他放下望遠鏡,轉過身對陳策道:「你接替船長指揮全船的水手,若是可以,開快車,撞翻海盜船。」
陳策明白,李衛東是不可能讓海盜上船進行搜查的。因為東方公主號上有蔣夫人,蔣夫人的身份太特殊,叫外人知道,蔣夫人乘坐的輪船上了海盜,那麼傳出去,會引出來很多個版本的故事,為了蔣夫人和李衛東眾位夫人的名聲,李衛東是不會叫海盜登船的。
然而,作為海軍司令,陳策考慮的比他要多,東方公主號雖然配備了小型火炮,但是畢竟不是軍艦,炮彈準備更是少的可憐。如果海盜船,配備了大口徑火炮,他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東方公主號擊沉。
東方公主號前端的確衝撞裝置,如果全速撞擊一條海船,很有可能把對方船隻撞沉,可是東方公主號剛剛遭遇颶風的襲擊,船體整個結構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此刻全力向海盜船撞過去,的確可以撞翻海盜船,但是如果海盜船上配備了魚雷,那麼只要一枚,東方公主號就會沉沒。
李衛東的決定,陳策完全的反對,不過,面對這個年輕的將軍,陳策又不好意思反駁他的話語,畢竟,作為下屬,他要給這個年輕的上司,留一些面子,更何況,還有其他人站在李衛東的身邊。
李衛東望著陳策,等著他執行自己的命令。然而,他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哎,我們要是有潛水裝備就好了?」
「你說什麼?」李衛東不明白陳策話中的意思,說道「你的表情告訴我,我的辦法行不通,那麼你堂堂一個海軍司令,也拿一群海盜也沒辦法?」
陳策道:「第一,我們現在不清楚海盜的火力,第二,迎面撞過去,如果海盜有大口徑火炮,或是魚雷,那麼,我們的船就會在一分鐘之內,被海盜擊沉。」
李衛東道:「東方公主號,絕對不能落入海盜的手中,如果叫海盜登船,那麼我們就是華夏陳策道:「我有一個辦法,不過太危險了。」
李衛東道:「什麼辦法,快說?」
陳策道:「如果我們同意海盜們上東方公主號搜查,他們肯定會派幾艘小船過來,海盜船會保持一個可以進行火炮攻擊的距離,等海盜們上了東方公主號,我們對他們發動突然攻擊。」
李衛東道:「海盜那麼多,我們這邊開打,海盜船上的炮手,依然可以炮轟我們。」
陳策道:「我們雖然不知道,海盜船上的火力配備,但是,這艘海盜船,畢竟是木製的,咱們船上,馬德旺的特戰隊有定時炸彈,只要找兩個水性好的兄弟悄悄的游過去,一顆定時炸彈,就能把海盜船給炸了。」
李衛東興奮的點了點頭,由於緊張,他把特戰隊的火藥專家給忘記了,那小子,現如今定時炸彈做的,已經達到完美了,無論是陸上用的,水下用的,都有十幾種版本,而且威力特大。
不過,誰又能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呢,李衛東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師座,我的水性好,這個任務,我接了。」這時候,李衛東身邊的梁重說道。
「老梁,我陪你去,我的水性也不差。」馮輕說道。
馮輕和梁重,是接替雲小手和柳俊才,目前李衛東身邊的兩大近身侍衛。
李衛東望著梁重和馮輕道:「這不是陸地,這是茫茫大海,一百多米的距離,若是你們水性不夠好,憋也會憋死你們。」
梁重和馮輕齊聲答道:「願意為師座效忠!」
李衛東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好兄弟!」
海風把星條旗吹得獵獵作響,飄揚星條旗的下面,一群面色沉靜的士兵和船員無聲地等待著海盜的進攻。
梁重和馮輕,脫掉了外衣,每人只穿一條褲頭,背上,背上了兩顆定時炸彈。
李衛東對二人道:「都活著回來,我還要和你們並肩作戰,一起殺鬼子呢。」
二人對李衛東恭敬的敬了一個軍禮,一起轉身走向了東方公主號的另一側,沒有人說一句話,長長的背影無言地投射在東方公主號的甲板之上。
海盜這一次將炮口瞄準了李衛東,炮彈呼嘯而來。然而炮彈並沒有準確地擊中目標,或許他們只是做出一個警告,這顆來勢洶洶的炮彈擊中了船艙的窗戶,激飛而起玻璃碎片擦破了李衛東的手臂,鮮血一滴一滴地從他的手上流了下來。
士兵們把李衛東圍了起來,他們一個個神情驚恐,聲怕海盜的炮彈下一次回擊中他們的將軍。
李衛東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手上的傷痕之後說:「給海盜發旗語,叫他們過來。」
一名傳令兵站在船尾揮動著令旗,不一會兒,海面上出現了十幾條小船,每條小船上都乘坐6個人,其中兩個人負責搖漿,其他4個人應該負責警戒並且做好戰鬥準備,可是從他們的輕鬆的表情來看,他們絲毫沒有把東方公主號放在眼裡。
就在此時,梁重和馮輕兩一直在做潛入海底的準備。梁重通過目測觀察,此時東方公主號和海盜船相距一百多米的距離。這意味著兩人憋一口氣之後要在海底游出一百多米而不能浮出海面呼吸,對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來說,這都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梁重和馮輕對望了一眼,梁重道:「兄弟,無論誰活著,都要替死去的保護師座的安全。」
馮輕望著波光湧動的海面道:「為了師座,那就都活著,誰也不能死。」
梁重淡淡一笑道:「好兄弟,咱們走吧?」
馮輕用力地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之後,悄悄地潛入了海中朝海盜船游了過去。
這並不是游泳,由於沒有淺水裝備,這段距離,可以說是人身體的極限。
兩人擺開雙臂奮力地在海水中潛行,然而,僅僅只游出一半多的路程,胸口沉悶的感覺開始如約襲來,梁重如同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胸口,他的四肢變得越來越沉重,潛行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幾艘海盜的小船從他們的頭頂劃過去,船底的陰影似乎加劇了他胸悶的感覺。
梁重真想猛然躍出海面,掀開從頭頂上劃過的小船。然而,梁重抑制住了這種強烈的衝動,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保持冷靜。
他和海盜船的距離在慢慢地變短,可是現在每前進一米,他都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每划動一次他的手臂,他的胸口就增添一份沉重。
大約離海盜船相距三分之一的距離時,梁重覺得自己差不多到了忍耐的極限,海水的巨大壓力讓他胸悶得更加厲害。一百多米的距離已經超越了他潛水的極限距離,梁重正經受著一場嚴峻的考驗,他面臨的是生存還是死亡,已經完全取決於他的意志是否足夠的堅強,能不能忍受住在水底缺癢的巨大痛苦。
為了李衛東,也為了東方公主號上的蔣夫人,自己必須堅持下去,這是梁重心中唯一剩下的念頭,也是他必須緊緊抓住的念頭。
他回頭望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馮輕,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加的大了,很明顯馮輕的情況比他還要糟糕。
梁重稍稍放慢潛行的動作,不能再拉大兩放慢速度的同時,也意味著梁重在水底潛行的時間會更久,他也將忍受更加巨大的痛苦,這是一種胸腔似乎要爆裂般的巨大痛苦,他咬緊牙關默默地忍受著。
游,繼續往前游。終於,梁重隱隱約約地看到海盜船的龍骨出現在眼前了,他和海盜船已經很接近了。
梁重再一次扭過頭望,他發現馮輕划動雙臂的速度越來越慢,他幾乎划不動了,他的身體也漸漸向上浮了起來。
梁重大驚,使出全身的力氣,反身向馮輕游了回去。
原本就達到了身體的極限,在往回游,這是在和閻王叫板。當他抓住馮輕手臂的時候,梁重只覺得耳朵轟鳴,他的體力幾乎透支了。
馮輕的嘴巴張開了,一連串的水泡不斷地往上冒,同時他的腦袋也無力地搖動著。梁重明白這是馮輕讓他自己往前游,他已經沒有能力繼續往前游動了。
梁重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用左手拉住了馮輕的手臂,然後閉上眼睛拚命地揮動著右手。
海盜船離他們還有十多米了,咬不住牙齒,他們就永遠葬身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