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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一章 打不過老子綁兒子 文 / 秋一秋

    北平。

    深夜。

    張少帥的官邸,順承王府花廳。

    張少帥倒背著手站在房中。副官正在讀馬占山的通電:……我軍將士義憤填膺莫可自止。不得己而自衛。以保祖國疆土,以存華族人格。誓拋熱血頭顱,弗顧敵我強弱。是役日軍四萬餘人黃衣銅帽、飛機、大炮、裝甲戰車攻犯江橋陣地。下面爆炸,上面飛機,陸空交施,凶暴至極。我將士拚死抵抗,碧血橫流,不為所屈。然大興陣地平沙無險,極難據守。經四日奮戰,斃傷日軍七千餘。我軍亦傷亡慘重。占山不忍將士孤注一擲。固於十七日下令退至距江橋五十華里之三間房車站一帶,以資固守。特將此情宣告中外。目下,北滿冰天雪地,士兵據守寒壕,風冷衣單,後援不繼,括腹而戰。我軍將士鬥志仍未稍餒。唯以民族正義之氣存於胸中。激沸滿腔熱血。占山等守土有責,愛國心同。早知沙塞孤軍,難抗強日,然存亡所繫,公理攸關,豈能不與周旋?援以田橫五百之義,本少康一旅之誠,謹先我同胞而赴國難也。

    特此奉達。敬盼垂察。

    馬占山、謝珂叩灰

    副官放下電文。

    長時間沉默。

    副官又打開公文包再拿出一份電文輕聲道:「還有一份電報是馬占山將軍的公事電。請示下一步行動方略。」

    張少帥道:「念。」

    副官道:「北平,張副司令行營,占山收到本莊繁通告。提出三點要求:一、馬占山下野。二、黑軍由省垣撤退。三、日軍部隊為保證洮昂路安全,將向洮昂路行動。限十八日夜十二時以前回答。占山請示副司令對此如何措置。」

    馬占山十七日夜十時。

    張少帥突然轉過身來,堅定地道:「復電馬占山力戰死守,不准退卻。」

    稍停又道:「另外,以我的名義,通令嘉勉黑省全軍將士:當此國家危亡之時,黑省將士孤軍苦戰,功在民族、國人謹記。以血雪恥,彪炳千秋!」

    黑龍江省,海倫。

    馬占山的老巢。

    一坐五進的大院子,青磚,青瓦,雕花門窗,好不氣派。

    西廂一間佛堂,供奉這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法象慈和莊嚴。

    香煙裊裊,木魚聲單調而有節奏。

    馬占山的二姨太在觀音法象前焚香扣首。十分的虔誠。

    五位女尼在誦經。

    焚香已畢。她站起來。

    二姨太只有三十多歲,相貌美麗,身材婀娜,容貌端莊,氣質高貴。

    看家副官站立在佛堂外面的大門邊。看見二姨太出來。他立刻迎上去道:「二奶奶,大少爺回來了。還帶了許多哈爾濱那邊的報紙。上面有馬將軍消息,請您過去看看二姨太露出笑臉,說道:「這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老爺子,在省城咋樣了,走,咱們這就去看看。」

    二太太隨著副官快步向前院走去。

    馬家書房。馬占山的大兒子,馬奎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像貌老成,很有幾分學者的風度。

    桌子上攤著一大堆報紙。還有外文的。

    馬奎看見二奶奶、副官,立刻將二人讓到桌邊。這時候,大姐馬玉文,姐夫陶英麟都跟著進來。

    馬奎指著桌上各種報紙道:「這是海倫縣郵局派專差從哈爾濱取來的。近十天的報紙。我爹帶著隊伍同日本人接上了火。頭兩仗打得挺不錯的,日本人吃了不少的虧。全國老百姓這回可高興的不得了,連外國的報紙上都登了爹的照片。」

    他邊說邊搓著手。嘴裡邊自語道:「我應當去一趟省城,看看爹,要是能行,我也當兵,。」

    二姨太說道:「你可別胡來。老爺這輩子當兵當得太膩煩了。就不願讓子女走這條路。****奶沒死的時候對我說過,小時候你摸了他的槍一下,他差點把你的手指頭給剁下來。」

    馬玉文笑了道:「可不是呀!有一回咱們和鄰居家二小子小豆子玩騎馬打仗,爹從外面回來看見了,連我也跟著借光,挨了一個耳光子。」

    陶英麟道:「這不結了,咱們一家子人中,現下一個當兵的也沒有。哪怕有那麼一個人呢,也能去前線,幫幫他老人家呀!」

    大家翻看著這些報紙。

    馬玉文道:「快看,這是上海的老百姓抬著棺材,要到到東北來支持爹抗日救國。」馬玉文指著一幅照片。

    馬奎道:「這兒還有陶行知的一首詩,是寫我爹的,北平《晨報》、《敬贈馬占山主席》。

    神武將軍天上來,

    浩然正氣系興衰;

    手拋日球歸常軌,

    十二金牌招不回。

    「還有這兒。」副官,指著一個香煙廣告:「南洋兄弟公司,出了李馬牌香煙,要為抗日籌款。」

    二姨太推開了這些報紙。心情似乎更加沉重。

    二姨太道:「這麼鬧騰,老爺更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只能跟日本人硬頂下去了。不行,我得到省城去,老爺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這麼凶險的事,怎麼能身邊沒個親近人兒呢!」

    馬奎道:「二娘,你去不行,爹不讓家眷去,弄不好反而是累墜。」

    二姨太極為不悅道:「大少爺,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們女人怎麼天生就是扯後腿的呀?」

    馬奎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要去,也得我去,長子為父服其勞是理所應當的。」

    副官道:「大少爺也不陶英麟道:「那就我去。二娘不好去,內兄不便去,玉文不能去,女婿可以全權代勞。我那當鋪和四合湧油房的買賣,都有掌櫃的照顧著。有沒有我這盤小涼菜都能成席。」

    副官道:「還是我先去討個話兒,然後,看馬將軍怎麼吩咐,家裡頭不能亂了營,別出了什麼差錯。咱不給馬將軍添亂,那也就是抗日了。」

    正說話,一個傭人走進來。向著陶英麟道:「陶經理,剛才油坊的夥計來傳話,說是省城裡馬將軍的人要見你和大少爺,請你們過去一趟。」

    陶英麟道:「你看看,說話這就來人了。」他對著馬奎道:「那咱哥倆就趕緊著去吧。」

    馬奎也未加思索。兩個人快步出了書房,趕著就往院子外頭走。

    海倫縣小街不大,到哪都是幾步遠。油房就在前街的西頭。

    馬奎、陶英麟走在街上。

    海倫地處東荒,雖然省城在打仗,這裡還算平靜,街上還算繁華。

    所有的買賣都開著張。

    風捲著落葉,酒旗,幌子,在寒風中飄舞著。

    四合湧油坊前堂,擺滿油婁,油缸,油罈子。

    夥計們一邊忙活著,一邊和進來的陶、馬二人打招呼。

    掌櫃的把馬奎和陶英麟領到後面會客的小廳裡。就退了出去。

    馬奎、陶英麟進了屋。只見屋裡頭是三位穿東北軍軍裝的人。他們全都站在那兒,好像根本就沒有坐下過。

    馬、陶二人拱手道:「各位是家父派來的人嗎?」

    其中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道:「你們誰是馬奎?」

    馬奎道:「我是。」

    軍官道:「那你就是陶老闆嘍。」

    陶英麟已經聽出不對味了,他追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軍官道:「我們是你老丈人馬占山的對頭派來的人。」

    馬、陶二人,禁不住一驚。

    陶英麟沒有慌道:「你們膽子可不小,敢到馬將軍的老家來試巴身手,不怕有來無回嗎?」

    軍官就是張海鵬的親信李副官,他笑道:「兵法上說,有備之旅,擊無備之師,必百戰不殆。你陶老闆,包括他馬占山做夢也不會想到,張司令的人敢到這黑龍江省的後院來綁票,綁的還是馬鬍子的兒子。」

    馬奎道:「你想怎麼樣?」

    李副官道:「不是我想怎麼著,是張海鵬張司令要請你去洮南串個門。當一回客兒,至於陶經理,我們不請你。你留下來好給馬將軍報個信兒。」

    馬奎看看周圍。別外兩名軍人一左一右,守住了門口。手裡各提一支大鏡面匣李副官道:「馬大少爺,你可千萬別想別的主意。最好就是老老實實和我們走。要不然兄弟們來了脾氣稍不留神,傷了兩位的性命,那可是最不上算的事兒。」

    馬奎冷笑道:」我看這個想跟著日本人來當黑龍江執政的張海鵬,也就這麼點下三濫的本事。他綁了我馬奎能怎麼樣?我爹難道會因為我這個沒什麼出息的兒子,聽他擺弄?好,我就去洮南串個門,看看那個張海鵬能把我怎麼樣。」

    他轉對陶英麟道:「你告訴我爹,就說我馬占山的兒子,不能給祖宗爭光,也不會給祖宗丟份。啥條件也別跟那個姓張的嘮。他們整不死我。我就對付活著。整死我就當睡著了。」

    馬奎衝著三個軍人道:「走吧,給爺帶路。」

    李副官笑道:「果然是將門虎子!有骨氣,不過咱不能這麼走,還得按老規矩辦。」話音剛落,其中一個軍人突然出手,用槍把子在陶英麟頭上重重一擊。陶英麟立刻倒下去。兩個人迅速將他捆綁起來。嘴用布條子給勒上。

    李副官對馬奎道:「我們讓姑爺子消停一會兒。免得咱前腳走,他領著人後腳追,弄得雞飛狗跳的。至於馬大少爺嗎,你是想讓我們文綁啊,還是武綁啊?」

    馬奎道:「少囉嗦,我跟你們走,一聲不吱到地頭再說。」

    李副官道:「好,馬少爺是條漢子,咱也不委屈你。走!」

    三個人把槍收好,夾持著馬奎走出了小會客室。直奔後門。

    後門口早停著一輛雙套高逢馬車。

    李副官和一個軍人把馬奎架進車裡。緊跟著也上車坐好,另一軍人,狠狠地在轅馬身上抽了一鞭子。馬車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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