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沒有穿軍裝,自己一身將軍裝,太扎眼,這走在大街上,指不定會招來多少雙眼睛,自己雖然不拍,可是現如今,不是還有一個妹妹呢嗎,這小妹妹千里迢迢來看自己,萬一有個意外,這叫自己如何去面對自個那位沒見過面的親娘啊。
這不穿軍裝,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微服私訪,這戰鬥打響了,去觀察一下百姓的感受,也是應該的。
一身便裝,左右兩邊,一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小美女,李衛東就如此這般,走到了大街上。
李衛東的這些准夫人裡,石曼的年紀最小,只比李衛華大一歲,所以,石曼和李衛華之間,還是很有言語可談的,這一路上,兩個人就一直唧唧咋咋的叫個不停。
這齊齊哈爾,原本是俄羅斯的勢力範圍,所以,並沒有小鬼子的駐軍,但是,也有不少日本僑民。
不過,李衛東在齊齊哈爾的出現,使得原本張狂的日本僑民,都收斂了起來,李衛東在奉天,屠殺日本僑民的事情,對於那些生活在東北這邊的日本人來說,那就是做不完的噩夢,如今,戰鬥已經打響了,他們可不敢主動去招惹這個惡魔。
這大街上穿梭著的,一半以上,都是身著東北軍軍裝的士兵,各路大軍雲集省城,在大勝之後,沒有戰鬥的時間裡,軍官們是容許那些大兵,出來逛逛的,畢竟,士兵們大多都是出自山溝溝裡的農民,這省城屬於大都市,若是沒有這戰爭,興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感受一下,這都市的繁華。
齊齊哈爾是重型機械工業、軍事工業基地,有許多保密單位,因為這樣,很長時間,不對外宣傳這座城市,一個百萬人口的城市,成為不為人們熟知的城市。齊齊哈爾一市多鎮,由齊齊哈爾、富拉爾基、昂昂溪、碾子山幾個不相連接的城區組成,富拉爾基、昂昂溪、碾子山都是大型企業之所在。
齊齊哈爾做為黑龍江的首府,已經三百多年,是多民族聚居地,可謂五方雜處,四海雲集,當年是東北北部數千里內最大的城市。
齊齊哈爾人認為,寒冷也是一種資源。天剛一煞冷,這裡的人就當年過上了,就是一個字「玩」。大街上走著五顏六色的人,鮮亮的蒙古袍、狍頭帽的鄂溫克、肩著一串野兔的達斡爾、紅臉膛的山東漢子、頭頂罈子的朝鮮婦女、,更有步履匆匆的灰軍裝。收拾了莊稼的農民,小酒喝個微醉,哼著秧歌小調,坐二馬車上擺弄紅的綠的給老婆孩子的東西,成群結隊頭插著花的滿族女人,一步一搖地出這家門進那家店。雖然戰爭臨近,冷,卻依然讓齊齊哈爾這座古城緊張並熱鬧著。
南門外的南大街是商業日本買賣富山堂大藥房前五六個著和服的日本人比比劃劃在議論事。這幾個傢伙,故意左顧右盼,挺胸腆肚,趾高氣揚。不用問,他們是在談論不久就將要到來的戰爭。
日本人看見李衛東幾個人過來,故意高聲用中國話說:「喝酒,喝酒,過幾天就喝酒慶祝!」甚至還豁牙露齒拍手跺腳唱起歌來:「昭和維新春空下,男兒連結為正義!胸中自有百萬兵,死去飄散萬朵櫻!」李衛東他們恨得咬牙切齒,但是,此時,帶著自己的妹妹和石曼,不能發作,所以就忍了。
冬雪將至,陽光分外可親,黑龍江官銀號門前台階讓太陽照得暖暖的。孩子們無憂無慮唱著「蛤蟆蛤蟆氣鼓,氣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宰豬,氣得蛤蟆直哭。八月十五點燈,氣得蛤蟆發瘋……」「小皮球架腳踢,馬藺開花二十一……」一大堆曬太陽的閒漢在牆角蹲著抽煙,有的高談闊論,有的側耳傾聽。李衛東慢步過去,摸出煙卷找人借火。
一中年漢子說:「喂呀赫!洋煙。」
「呵呵,美國貨,家人在關內給帶過來的,來,這煙酒不分家,一起嘗嘗。」李衛東分他們一人一根,就勢也蹲下來。
一人點燃香煙之後,抽了一口說道:「好煙,聽說了嗎,昨天和今天,張大麻子進攻嫩江大橋,丟了一地的屍體跑了。」
「這是咱們省城,今個兒最大的新聞,你說,那張海鵬,兵力是徐寶珍的好幾倍呢,怎麼兩個照面,徐寶珍就給他衝散了呢?」另一個人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知道不,那小閻王,李衛東來了?」那人說道。
「李衛東來了咋了,難道他會法術不成?」另一個人繼續問道。
「呵呵,李衛東號稱什麼,小日本的剋星,他今個早上,在那橋上一站,那張大麻子一看,嚇的渾身都哆嗦,還能不跑?」那人說道。
李衛東一聽,來了興趣,對這些人道:「哈哈,李衛東這麼神奇,你們可見過這人?」
一個胖子自豪地說:「李衛東,當然認得。我七嫂三叔兒子是他妹妹的同學見過,跟他喝過酒。那個頭兒,比你還高呢,可是膀大腰圓,長得跟黑臉張飛一樣,要不怎麼能在橋上一喝,就嚇跑張大麻子呢,感情,張大麻子總自個說自個是張飛轉世,這次遇到了真的,能不跑?」
他這麼一說,石曼和李衛華在旁邊站著,忍不住捂嘴樂了起來,李衛華心道:我就念過幾年私塾,怎麼,就有了同學了呢?
李衛東笑笑問:「呵呵,張飛轉世,這人是不是很醜啊,那胖子小睨李衛東一眼,高聲道:「這你就不懂了,槍法,人家李衛東都是閉眼開槍的,這人槍法那是絕了,專打眼對穿。」
「什麼眼對穿?」一個人問。
胖子更有精神了,道:「傻了巴唧的,眼對穿都不懂。打獵的高手怕傷了皮子,好炮手,槍子兒從這眼打進去,那眼打出來。聽說李衛東還會一手頂對頂。左右兩手一齊放槍,兩顆槍子兒,在空中對碰。那叫絕了。」
一人問:「聽說,李衛東吃日本人的肉?」
「這話說的,不吃日本人的肉,小鬼子能怕他嗎?」
一個漢子瞥一眼李衛東的衣著,故意高聲說:「媽個巴子!有錢的,當官的,。咱們窮老百姓等日本人來吃雜和面吧。」
一個說:「不跑中麼?打得過日本人麼?聽說日本兵會避槍咒,槍子兒都打不著,李衛東當初在奉天,就是因為這個,沒有守住奉天城的。」
…………
李衛東自言自語:這些年,老百姓不信當官的了,也讓日本人弄怕了。日本人也太猖狂,得教訓教訓、修理修理。
這幾個人侃大山,李衛東聽了一會兒,覺得他們越說越懸,聽起來也沒什麼意思,這都快晌午了,肚子也咕咕叫了,這出來,主要是陪著妹妹和石曼,下次館子,所以,就站了起來,和幾個人禮貌了一下,帶著二女,就離開了。
這吃也是門學問,什麼樣的場合,有什麼樣的吃法。
第一大境界當然是「果腹」,通俗點說就是填飽肚子,中心就是一個「吃」字。形式比較原始,只解決人的最基本的生理需要。這個境界的吃,不需要費心找地兒,。一個人,兩個人,三五人均可。這個境界的吃千萬別麻煩,一麻煩就脫離了本質,吃起來也就十分不爽。
境界二「饕餮」,吃的是一個「爽」字。呼三五好友去一家稍大眾的館子,稀里嘩啦點上滿滿的一大桌菜,價錢卻不貴,胡吃海塞一通,興之所至,還能吆喝兩聲,劃幾下拳,甚至還可以赤膊上陣。適合這種吃法的有涮肉、大眾菜等。但免不了一個「俗」字,有不雅之嫌疑,同時也有浪費之嫌疑。
境界三「聚會」。此境界重在「聚」字。家人、朋友、同時同僚,聚餐等都屬於這一類。這種吃不需要太多的講究,「吃」是個形式,關鍵在「聚」背後的引申含義。逢年過節、生日聚會、陞遷發獎,友人來訪,隨便找個理由都可以去趟館子,這是一種禮節上的習慣。這種吃講究個熱鬧,不需要太豪華和奢侈。
李衛東這屬於閒逛,溜躂餓了,就找個地方填飽問兩個美女,想吃點什麼,人家兩位,一起答道:「吃肉。」
這石曼和李衛華,都是貧苦出身,以前一年也吃不了幾回肉,尤其是石曼,在跟自己之前,還做了那麼多年的牢,若是問她們海參鮑魚,燕窩魚翅,她們肯定不知道你說的是何物。
一家東北殺豬菜館,三個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兒,一盤熱乎乎的殺豬菜,就被店小二給端了上來。
李衛華抄起筷子,架起一塊白花花的肥肉,就放進了自己的嘴裡,這在哥哥嫂嫂面前,沒必要講究那淑女形象,在說,自個,也根本不願意去做那淑女,生活本來就應該隨心所欲,自自在在,何況還是在最疼自己的大哥面前。
可是,那肥肉在小丫頭的嘴裡,剛嚼了兩下,小丫頭立馬眉頭緊鎖,一張嘴,把那肉,吐在了地上。
吐完之後,還抹了抹自己的胸口,強壓下去,自己那股將要翻湧的嘔吐感!
李衛東剛想問明原因,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猛地撿起李衛華吐在地上的肉,吹乾淨之後,放進了身邊,一個三四歲小女孩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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