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正文,敬請欣賞!這黑龍江省,在東北就是個獨立的王國,機要主任怎麼敢違背這太子的意思,機要主任點頭轉身就退去了。
萬國賓站了起來,拿著電稿在思忖,正在議事的幾位都以驚詫的眼光注視著萬國賓,疑雲叢生的互相對視著不語。
這時萬國賓決斷地,向幾位高參講了電稿內容。
「日本人動手了,北大營已失守,東北軍以潰退到錦洲,奉天只有些潰軍在抵抗,山海關火車已停運,家父無法回省,少帥已任命劉廷選為省主席,竇連芳為邊防付司令。」
三位緊張而驚詫的眼光和表情,使當場的空氣很緊張。稍停,三位跟隨萬福麟從海倫發跡到駐齊齊哈爾鎮守使的旅長、參謀長不約而同地站起來,參謀長首先搶話說:「黑龍江省的天下是我們萬家打下來的天下,豈能拱手讓給那兩個」柴貨」,我們決不能聽命於他人。」
兩個旅長也隨聲附和:「對!不能放手讓給他們。」
這時萬國賓手拿電稿低頭踱步,急速地思索著,三個人瞪著不眨地大眼睛緊盯著萬國賓,急迫地要聽萬國賓的主見。
這個年青野心很大的萬國賓替父主持省府全權工作的秘書長,實權在握,劉廷選、竇連芳只是委託掛的虛名,江省的工作全權由萬國賓說了算。
這時萬國賓停住腳步面對著三位堅定的說:「不能讓他們坐,我們才是黑龍江省的主人,只有我們來鎮守。」
參謀長說:「扣壓住電報,不向外發表,由國賓接任省主席,我們挺你,支持你。」
萬國賓不斷地點頭,說:「就這麼辦,在這危急時刻,我們有理由改變電令,」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明天早10點,召開省府擴大會議,宣佈由我代江省主席,由參謀長召集組織宣佈。」
萬國賓,出生於一九零三年,吉林農安縣人。是東北軍邊防副司令五十三軍軍長萬福麟的長子,北平中國大學畢業後,留學德國,攻讀鐵道管理。回國後曾任京奉鐵路局總務處辦事員,黑龍江省交通中學校長,洮昂鐵路局局長,齊克鐵路局局長,鶴崗煤礦協理,東北交通委員會購料委員會主任委員等職。
一九三一年九月二十二日十時。
江省政府議政會議廳召開電令發佈會。
參加會議的有省府各廳廳長,及駐軍首長。
民政廳長:張廷選
實業廳長:張景柱
教育廳長:鄭林皋
財政廳長:龐乍屏
警務廳長:竇連芳
政務廳長:汪宗珂
萬國賓正襟危坐在首位,會議桌兩側整齊地坐滿與會人士,先由受命的政務廳長汪宗可主持宣佈了被篡改的電令,他說:「今天接到北平張少帥當時與會人員聽後,個個以驚愕的表情、懷疑的表情、鄙視的表情、不屑的表情,互相面面相覷。兩個萬福麟的親密戰友,老態龍鍾的劉廷選和資深老朽的竇連芳訕不搭的退出了會場。
簡短的宣佈後,汪宗珂繼續說:「為祝賀萬主席的榮升任命,中午12時在龍江飯店舉行招待會,請諸位屆時光臨,散會。」
位於龍沙區的龍江飯店雄偉氣派,是當時齊齊哈爾市最漂亮豪華的飯店,是政府專用賓館。龍江飯店建於萬福麟當政時期,是政府出資建的星級賓館,建成後政府以十三萬大洋承租包給了一德國「普利公司」,以飯店房租補助官立醫院的經費,當時由一俄.國人轉租經營,萬國賓看著眼紅,於一九三一年二月硬從俄.國人手中奪回營業權,原政府規定的租金補貼官立醫院的錢也被取消,官立醫院院長上校賀福全是敢怒不敢言,萬國賓完全壟斷了飯店的收入。他親自安排一個叫李振唐的掖縣腿子當經理,僱用俄.國人和中國人經營中餐和西餐,大發橫財。
招待會的當天,他下令由萬國賓霸佔的原屬博濟工廠管理的《黑龍江省民報》的主編,當天專發特刊宣傳江省新主席上任,蒞臨招待會的新聞報導。
萬國賓雖然年少,但心計多端,辦事老辣,加上萬家派系的堅不可摧,在野的派系無人敢公開嘲弄。
宴會辦的盛大而豐盛,萬國賓少壯氣盛,參加宴會的人們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滿臉狐疑,有的輕蔑不屑,面面相覷。
北平張少帥官邸,正堂客廳。
張少帥仍穿著軍裝,在廳堂中央,兩手掐腰面對著萬福麟,一臉怒氣的數落著:「你看你那兒子,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篡改我的電令,他要當江省主席,這不是拿大局開玩笑嗎!現在江省已亂成一鍋粥啦,真沒想到。」
萬福麟站在地中央,一臉羞愧的低著頭,諾諾的說:「這都是我的錯,我教子不嚴,萬萬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少帥急頭白臉怒氣未消的對參謀長說:「電令黑龍江省各部隊,各行政廳,任命馬佔山為黑龍江省主席兼邊防軍副總司令,統轄全省軍政一切事務,阻止日軍北上,馬占山沒有到的時候。由謝珂主持大局。」
接著說道:「這兩天我很懊悔,一種罪惡感常常啃噬著我,萬萬沒想到小鬼子是完全有預謀行動.悔不該的,力持鎮靜,不准抵抗,的命令是天大的錯誤.他們肆無忌憚的攻城奪隘,赤地千里已暴露了他們侵略的狼子野心.他們已把我們東北報端上馬君武寫的那首譴責詩「趙四風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最當行,溫柔鄉是英雄塚,哪管東師入瀋陽.」曰本飛機遍撒傳單,埋汰張少帥是無知小兒,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大煙鬼,生活**墮落,勸誘東北人不要跟隨聽其擺佈.這些宣傳深深刺痛了張少帥.
他氣急敗壞歇斯底里的吼道「(這時激動燥熱,下意識的把上衣脫下狠狠的摔在沙發上)我對不起江東父老,也對不起慘死在日本陰謀下的父親.由於我的善意忍讓,盲目相信國聯的斡旋,幻想國聯會主持公道,都是扯他.媽.的蛋,這幫王八蛋也是居心不良屁.股沒擦乾淨的主.我們這些軟骨頭怕事的瞎參謀亂幹事,加上我的軟弱無能,錯誤的決斷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教訓是深刻沉重的,善意討不回公道,只有以惡對惡,以牙還牙,江省不能再丟了.我為什麼要任命馬占山當江省主席,就看中了他的,匪氣,能征善戰,不怕死的勁頭.參謀長,你告訴馬占山,我對他寄於最大希望,希望他向李衛東看起打!才是硬道理」。
參謀長脹紅著臉無地自容的低著頭說聲:「是。」立即轉身退去。
萬國賓,可是不懂政治,更不懂軍事,又是二十啷當歲,正是愛玩的年紀,屁事不管,一問就說「這事找謝參謀長去。一定要認真對待,拿出最佳方案,從大局出發妥善處理——二餅?和了!
省警務廳長竇聯芳,也是個人才,特別是寫得一手好字,可嘛事不問,整天就是練書法。九一八後,年近花甲的竇聯芳混身腦袋疼,肚子迷糊,難見人影。
九一八後,省城齊齊哈爾學生、市民多次集會、遊行,強烈要求政府出兵抗日救國。沒有見過陣勢的萬國賓這時已經亂了方寸,連忙收拾細軟,三十六計,他想來個走為上,一推六二五,有事找他都找不著。事情全落在參謀長謝珂身上。
謝珂字韻卿,河北徐水人,典型的燕趙大漢。這人17歲入陸軍小學,後入保定軍官學校,又入北京陸軍大學,可算是東北軍中學歷最高的人。可是,東北軍是鬍子打底,當過胡匪的壓制軍校出身的,加上謝珂是河北人,又在直系軍閥中混過一陣子,在東北軍中,一直不得煙抽,一直當參謀長,沒得實權。
這天,忙得焦頭爛額的謝珂又憋了一肚子氣,愁眉苦臉回家。夫人鄭彬茹,大家閨秀,知書達理,深知丈夫的苦衷,便端茶上來,說:「韻卿,咱閨女又考了滿分,國文、算術都很不錯……」意在轉移謝珂情緒。
謝珂歎氣道:「鄭彬茹大驚:「這不是添亂麼,這一弄人心不是更慌!」
二人正說著時局,小女兒哲哲蹦蹦跳跳進來。這些天,謝珂早出晚歸,父女難得見面,這回見了父親,哲哲一聲「爹爹」,撲到謝珂懷裡撒嬌。玩著玩著,哲哲冒出:「嘔豆桑(日語:父親)……」下面的話沒等出來,謝珂使勁兒就推開女兒,怒喝道:「說什麼?你跟誰學的?」
小哲哲看父親一臉怒色嚇壞了,喃喃低聲說:「趙洋洋教我的。洋洋爸爸天天讓她學日本話。」
謝珂罵道:「趙仲仁,這王八犢子。這幫東西,挖門子盜洞送孩子到國外,這回可好,日本人就要打進來了,用不著出國了,他們倒讓孩子抓緊時間學日語。王八犢子!」
哲哲從沒聽爸爸罵過人,嚇得鑽到母親身後。鄭彬茹拉孩子手說:「哲哲,跟爸爸說,說自己錯了。」
哲哲委委屈屈地說:「洋洋她娘,還唱日本歌呢。」
謝珂心情壞到極點,砰,一摔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