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趕回山寨,淘佐羅還在,傷員和女眷正在組織撤退。
「旅座,看清楚了嗎,鬼子到哪了?」淘佐羅見李衛東這麼快就回來了,問道。
「到山下了,那漢奸估計是帶贖金來贖人了。」李衛東說道。
「贖就給他們唄,除了張夫人,那幾個肉票簡直就是在浪費我們山寨的空氣和糧食。」淘佐羅笑著說道。
「淘佐羅,你們撤退的節奏在快點,那漢奸已經上山了。」李衛東說道。
「怎麼回事?」
「我判斷,那漢奸想要先跟我們談判,用錢贖人,然後再跟小鬼子一起攻打我們!」李衛東說道。
「王八羔子,做生意都不本分。」淘佐羅罵道。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士兵就來報告。
「旅座,山下來了十幾個人,一個自稱是張員外人要見咱們大當家的!」
「哦,來的好快!」李衛東說道。
「康姐姐,你和張夫人談的怎麼樣了?」李衛東對康姐姐問道,這幾天他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去和張夫人好好談談。
「放心吧,旅座,張夫人已經答應和你合作了,只是,她要求咱們殺了張員外,為她爹爹報仇。」康姐姐對李衛東說道。
「好,既然張夫人這麼豪爽,那麼咱們這次就來個黑吃黑,先收錢,後撕票,命令弟兄們可就各位,拿出點氣勢來,我們現在是什麼?鬍子,土匪,明白嗎?康姐姐,換衣服。」隨著李衛東的一聲大喝,山寨內的兄弟各就各位。
「康姐姐,談判的時候,一定要穩住。」
「大家都給我喊起威武來。」
「旅座,人已經到山下了!」
從山下到山上,也得二十來分鐘。
可張員外這一路坎坷不安,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走了上來。
康姐姐坐在大當家的寶座上,翹著二郎腿,抽著李衛東給的香煙,一副女大王的模樣。
「來了!」
一個士兵走到李衛東跟前,小聲稟告道。
李衛東大手一揮,聚一天的嘍囉們立即瞪大了眼睛,擺出一副能吃人的架勢。
張員外一路走來,額頭不斷的冒著汗水,他也害怕,看著土匪的架勢,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樣。
張員外帶來的人被阻擋在聚義廳外,被圍上來的匪兵,全部繳械。
張員外來到聚義廳內,向坐在寶座上的康姐姐看了一眼,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土匪頭子怎麼是一個女的,而且還貌若天仙。
康姐姐只顧坐在寶座上抽煙,都不拿正眼瞧他一下。
大廳中人並不多,除了康姐姐之外,也就十幾個膀大腰粗的兄弟,加一個扮演二當家的李衛東。
「嘻嘻,張員外,你好大的膽「大當家的,我是真心實意來送贖金的,怎麼會引來小鬼子呢?」張員外急忙收起那雙望著康姐色迷迷的眼睛,先是打了一記冷戰,然後強擠出笑容說道。
「小王八羔子,你以為你姑奶奶的眼睛是瞎子不成,那小鬼子已經都到山下了,來人」康姐姐冷笑了一下,然後把煙屁股輕輕對著張員外一彈,繼續尖聲尖語的說道。
「大當家的,有何吩咐?」李衛東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其他壯漢立即擺出一副要捉拿張員外的架勢。
張員外嚇的直哆嗦,急忙跪在地上用哭腔喊道:「大當家的,我只是來贖我的家眷來了,我真不知道皇軍跟著後邊啊。」
「大膽,你說什麼?」康姐姐一拍椅子把手,掐著腰站了起來。
「我該死,我該死,是鬼子。」張員外急忙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說道。
「現大洋十萬,金條二十根,少一毛,你都甭想活著出去。」康姐姐走到張員外的身前,用馬鞭抬起了張員外的下巴說道。
「大當家的,您這是要要了我的老命啊。」張員外臉色微微一變,立即哭窮說道,眼睛還賊賊的盯著康姐姐的眼睛。
「你這些年跟日本人狼狽為奸,販賣鴉片,開煙館,開妓院,禍害咱們東北的老百姓,油水很肥的啊。」康姐姐這次,笑嘻嘻的說道。
「大當家的,您看,您能不能少要點,得給我留點養老錢啊。」張員外磕頭求道。
「狗東西,金條在加十根,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們張家的大少爺?」康姐姐恢復了冰冷的口氣說道。
「大當家的,我求求你了。」
「狗漢奸,你在多說一句,姑奶奶連你的皮都扒了。」康姐姐怒聲喝斥道。
「好,我給,但是大當家的總得叫我見見我的家眷吧,我總得知道他們是否活著吧。」張員外一咬牙道。
「哈哈哈,人都給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呢,姑奶奶我可不像你,咱是正經八百講信用的生意人。」康姐姐背對著張員外,扭著搖曳的身姿,向自己的寶座走了回去,走到寶座前的時候,又優雅的向李衛東揮了一下手。
「來人吶,帶肉票!」李衛東對康姐姐抱拳鞠躬,然後大聲的喊道。
不一會兒,張夫人以及張員外的一家老小,就被帶到了聚義廳裡,除了張夫人外,其他人都被抹布塞進了嘴裡。
「萍兒。」張員外匆忙站起來,跑到張夫人身前說道。
張夫人冷哼一聲,直接站到了康姐姐的身旁。
張員外驚訝的望著自己的夫人,張夫人的表現,另他一時摸「兒啊,你怎麼樣,他們沒傷著你吧?」張員外又朝張家的少爺們喊道。
「嗚嗚……」張家的少爺們晃動著肩膀子,嘴裡被堵著抹布,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當家的,快放了我的兒啊,我求求你了,大當家的,」張員外心疼的,又跪在了地上哭著求道。
「張員外,咱們呢,得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這是道上的規矩,你不會不懂吧。」康姐姐拉著張夫人的手,說道。
「好的,好的。」張員外對著門口大聲喊道道,「抬進來吧!」
四個人,抬著兩個紅木箱子走了進來!
「把箱子打開!」張員外道。
箱子被打開了,裡面一封封銀元整齊擺放,一根根黃物閃閃發亮。
李衛東手一揮,幾個彪形大漢,一一清點著箱子裡的財務。
「大當家的,來的時候您只說二十根,這次我只帶了二十根金條啊。」張員外急忙跪下磕頭道。
「哈哈,不要緊,不要緊。」康姐姐笑著說道。
「謝謝大當家的。」張員外急忙磕頭。
「哈哈,少十根金條,那就少帶走一個人唄,我也不為難你。」康姐姐目光望著張夫人說道。
「大當家的。」張員外張大了嘴巴望著康姐姐和張夫人。
「給你一分鐘考慮,把誰留在山寨上呢,記住,只有一分鐘。」康姐姐冷冷的說道。
張員外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看了張夫人,心道,兒子是自己親生的,這媳婦雖然和自己是結髮夫妻,可是這麼多年來,沒有叫自己碰一指頭,這接下山去,還得便宜了鬼子那王八蛋少佐。
「大當家的,既然你那麼喜歡我的夫人,那就把她留在山寨上吧,求您給我的兒子們鬆綁。」張員外說道。
「哈哈哈,張夫人,瞧你這個畜生不如的丈夫,也罷,咱就從了他的心願。」康姐姐拉著張夫人的手說道。
康姐姐手一揮,聚義廳內的大汗,就上前給張家的家眷鬆了綁。
「爹……」張家少爺跑到張員外身前喊道。
「兒啊,你們受苦了!」張員外抱著他的兒子們,嚎咷痛哭。
「你們趕緊帶人走吧,怎麼還想留在這裡蹭飯不成?」康姐姐一揮手,下了逐客令道。
「兒啊,我們快走。」張員外急忙拉著他的兒子們,往外走。
「母親,娘,您怎麼不走。」兩個兒子看張夫人沒有跟來,急忙回頭喊道。
「我不走,在說你們的好爹爹,也沒打算叫我走。」張夫人站在康姐姐的身旁,對張家少爺說道。
「萍兒,對不住了。」張員外低著頭,紅著臉說道。
「張員外,你對不起我的地方「娘!」張家大少爺跪在地上大聲的叫著。
「大少爺,你這些年,跟著你爹作惡多端,你不配叫我娘,還有,我也不是你的親娘,你是你爹爹和你的嬸嬸生出的孽種。」張夫人指著張員外說道。
「娘,您在說什麼啊,即便您恨爹爹,也不能這樣說啊,您是我親娘,親娘。」張大少爺哭著喊道。
「萍兒,不要胡言亂語,畢竟你我夫妻一場啊。」面對兒子望著自己的目光,老底被揭穿的他,有些無法自容。
「張大少爺,記住,每年的清明,去你嬸嬸的墳前,祭拜祭拜,是你親爹,害死了你的親娘。」張夫人根本沒有理會張員外的求饒,繼續說道。
「爹,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張大少爺跪在地上,抱著張員外的大腿,喊道。
「你們走吧,張大少爺,如果你惦記我這些年對你的養育之恩,那就少做點壞事吧,別和你爹一樣,死了沒人埋。」張夫人對張大少爺說道。
「娘!孩兒給您磕頭了。」張大少爺淚如雨下,跪在地上,給張夫人拚命的磕頭,大廳之中,傳出彭,彭的聲響。
「媽了個巴子的,快點滾,別在這裡哭哭啼啼的,在不走,老子一個個的都殺了你們。」李衛東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拿出槍,對著他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