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兵工廠廢舊的倉庫,此時被當做了關押日本人的牢房,劉偉和吳東是掐著鼻子走進去的,因為這個倉庫幾乎是密封的,只留了幾個排氣口提供微薄的空氣供這裡的俘虜勉強呼吸:由於從他們被關進來之後,就沒怎麼管他們,倉庫裡充滿了刺鼻的腥臭味。
這裡關押了大概有一百多人,算起來已經差不多三天沒有給這些俘虜吃東西了,有幾個體力稍差的,此時鼻腔的呼吸已經略顯微弱,劉偉挑了七個這樣的俘虜,並找了幾套鬼子的軍裝,給他們套上,叫他們相互攙扶著,走向訓練場。
這幾個日本僑民,以為是天照大神眷顧,使得敵人開了恩惠,在自己將要死亡的時候,帶他們出去吃點東西,雖然沒有了力氣,但是還是相互攙扶著走了出去。
李衛東一大老遠望著這些虛弱的日本僑民,站在哪裡直搖頭,他想不到幾天前還在奉天城吆五喝六的日本人,此時怎麼變成了這般摸樣,李衛東對著劉偉問道:「三天前這些人還精神抖擻,活蹦亂跳的,怎麼此時一個個東倒西歪的?」
「餓誰三天都這樣。」劉偉說道。
「啥,你們這幾天一點吃的都沒給?」李衛東驚訝的說道。
劉偉心想,警察把他們壓過來的時候分明告訴自己,李長官說了,對待這些日本僑民要節約糧食,這時候,你咋還這樣問我,隨即立正對李衛東說道:「報告長官,按照您的命令,節約糧每一粒糧食,所以一粒米也沒餵給他們。」
聽了劉偉的話,李衛東用手掌狠狠的拍了一下腦門,說道:「哎呀我這個腦袋,我說的是為了節約糧食,所有的鬼子士兵統統殺掉,也沒說不給這些日本僑民糧食吃啊。」
劉偉一聽,心裡納悶起來,這個長官對日本人嫉惡如仇,殺鬼子的時候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怎麼此時還發了善心,在說,這些日本人不是拿來給兄弟們練槍用的嗎?
「長官,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決定處死他們,怎麼還發了善心呢?」劉偉問道。
「我說你這個劉偉,咋一點人性也沒有呢,哪朝哪代處決死刑犯,臨刑的時候都給犯人準備點酒肉,你不給人家酒肉,你能不能給整點稀粥啊。你想將來生孩子沒屁眼啊?」李衛東掐著腰責怪道。
劉偉心裡暗罵,好嗎,也不知道誰將來生孩子沒屁眼,又不是我下令拿這些日本僑民做活靶子。心裡不服,對李衛東說道:「既然長官發了善心,那我就把這些人帶回去,我看就別把這些人做活靶子了。」
「哎呀,我說你這個豬腦子,這些人要是拿起武器,那就是嗷嗷叫的鬼子,叫他們活著,我們得死多少人?」李衛東大聲的訓道。
劉偉此時是徹底搞不明白李衛東了,一會善心大發,一會又殘忍無比,看樣子想女人想的腦袋燒壞了,等訓練完,自己還真得想點轍,叫老大發洩發洩。
幾個城防軍士兵,把虛弱的日本僑民分別綁在了七根柱子上,李衛東本想叫他們在訓練場上奔跑,給隊員們做活動的靶子,可是見他們那種一陣分都能吹倒的摸樣,還是綁在桿子上安全些。
劉偉吩咐狗剩子去伙房給這些小鬼子整點粥喝,狗剩子天生偷雞摸狗的材料,在伙房順手偷了十幾個饅頭。
伙房的伙夫抬著粥桶給這些日本僑民餵著清粥,狗剩子就把偷來的饅頭分發給大家吃。
隊員們訓練了大半天,由於體力消耗,肚子早已經餓癟,一個個都大口大口的嚼著饅頭。
李衛東一看每個人狼吞虎嚥的摸樣,對著這些人搖頭苦笑了一下,心想,叫你們吃哈,看一會你們的胃口不吐翻翻了。
所有的隊員此時還不知道綁在桿子上的日本鬼子是何用意,一個個都沒心沒肺的往肚子塞著饅頭。
狗剩子吃的有些過猛,饅頭卡在了嗓子眼上,他一邊拚命的往肚子裡咽,一邊用手拍了拍身邊的燕子六,並用手指了指伙夫抬著的粥桶,意思叫他去給盛碗粥順順嗓子。
燕子六心領神會,走到李衛東身前,很不規則的對他行了個軍禮說道:「報告李長官,能不能給俺們一些粥喝,饅頭太干。」
「混蛋,那些粥是個小鬼子喝的。」劉偉在一旁罵道。
「報告,我們的口號是殺鬼子,殺,殺,殺,既然小鬼子該死,為什麼他們能喝粥,俺們不能喝。」燕子六氣憤的說道。
李衛東一聽,樂了,他拍了拍燕子六的肩膀,說道:「行啊,小子,有種,別一會難受遭罪埋怨我就行。」
「報告長官,我不埋怨。」燕子六大聲說道。
「好,你去吧。」李衛東指了指粥桶,示意燕子六去取。
李衛東這一發話,隊員們轟的一聲,集體向著粥桶跑了過去,李衛東數了書人數,發現少了一人,他立即回頭看了看。
只見石曼手裡拿著饅頭,低頭站在一邊狐疑著。李衛東走了過去,對她說道:「野丫頭,你咋不吃啊?」
「指不定一會兒有什麼陰謀詭計呢,我才不上你的當。」石曼撅著小嘴,對李衛東說道。
「有意思,都說胸大無腦,你這個胸大的女人還是蠻有腦子的嗎?」李衛東瞅著石曼那挺拔的酥胸說道。
石曼一看李衛東那雙大大的邪惡的眼睛瞅著自己的羞處,臉騰的下紅了起來,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衛東說道:「臭流氓,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掐折。」
「你別的,我現在大腿還火辣辣的疼呢。」李衛東一聽丫頭這麼說,條件反射,向後退了兩步。
不一會,整整一桶粥都被隊員和鬼子分食完畢,每個隊員都滿意的摸著鼓起的大肚子。
李衛東示意伙夫離開,命令劉偉集合隊伍。
不一會,所有隊員都整齊的站成了一排。李維微笑的走到他們前邊。大聲的喊道。
「你們的職責是?」
「我們的職責是,抗擊侵略,保衛百姓。」
「好,很好。」李衛東伸出大拇指讚揚道。
「我們不好,長官最好。」隊員們齊聲喊道。
「你們的任務是?」
「殺鬼子,殺鬼子,殺鬼子,殺!殺!殺!」
隊員們喊完,李衛東偷瞄了一下那些綁在桿子上的小鬼子,看見他們隨著隊員們的喊聲,身體瑟瑟發抖。李衛東嘴角洋溢出一股詭異的微笑,對隊員們喊道:「好,你們說的好,既然你們都知道你們的任務是殺鬼子,那麼今天我就給你們機會練練。」
「卑鄙!」石曼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她此時明白了李衛東的用意,站在隊伍都後邊,小聲的罵道。
「哈哈,是誰在罵我卑鄙,出列。」李衛東大聲的喊道。
「報告長官,是我罵的。」石曼向前走了一步,立正說道。
李衛東看石曼走了出來,笑了笑,說道:「好,罵的好,我是卑鄙,但是我只對鬼子卑鄙,因為鬼子不是人,是畜生,他們飄洋過海來到我們的國家,做著畜生不如的事情,所以,卑鄙就是對他們最大的仁慈。」
「對女人也卑鄙!」石曼鼓起小嘴,小聲的說道。
這一次,李衛東只是對石曼笑了笑,並沒有繼續接她的話茬,不過心裡對著個丫頭又多了幾分好感。
「告訴我,他們是什麼?」李衛東手指綁在桿子上的鬼子對隊員大聲的問道。
「報告長官,他們是人。」隊員們齊聲喊道。
「錯,在說一次他們是什麼?」李衛東再次喊道。
「報告長官,他們是卑鄙長官的畜生。」石曼一個人喊道。
所有隊員都忍不住樂了出來,劉偉站在一邊,生怕自己樂出聲來,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
「有什麼可樂的。」李衛東大聲的吼道。
石曼在一邊,撅著小嘴,十分得意的抽著李衛東。李衛東用手指了指石曼,意思在說,等會有你好看的。
「狗剩子,告訴我他們是什麼?」李衛東對狗剩子大聲喊道。
「報報報告長官,他們是畜生長官的卑鄙的小鬼子。」狗剩子本來還在那邊偷偷的樂,李衛東一點他的名字,由於緊張,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憋不住了,一個個捂著肚子大聲的笑了起來,李衛東也被狗剩子的話給逗樂了,他望著此時一臉茫然的狗剩子,笑著說道:「長官我是畜生?」
「不,長官不是畜生。」
「那誰是畜生?」
狗剩子用手指了指綁在桿子上的日本人說道:「他,他們是畜生。」
「都別給老子笑了,狗剩子這次答對了,站在你們面前的那些鬼子就是畜生,請你們大聲的告訴我,你們面對畜生將如何去做?」李衛東大聲的對所有隊員說道,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指了指綁在桿子上的小鬼子。
「報告長官,面對畜生我們就殺,殺,殺。」所有隊員見李衛東發了火,停止了笑聲,立即立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