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月已經不生她的氣了?
聽到可以回去,她心中一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
比起待在蘭傾月的身邊,她更寧願在月姬這裡。
至少,月姬雖然也是利用她,還能讓她學到本事。
手中的玉瓶沒有一絲溫度,冰冰涼涼的。
她打開瓶子,將裡面的藥丸倒了出來,四枚紅色的藥粒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藥氣息。
她用手指捏了捏,又將藥丸裝了回去。
她已經不需要這藥丸了。
身體是自己的,有沒有痊癒,她最清楚。
不過墨奴給她的這藥,隨身放著也可以,說不定以後還能用得上——
逍遙殿——
蘭傾月站在窗邊,一襲水墨色長袍,少了幾分平日的妖艷,多了幾分飄逸的味道。
銀色髮絲如綢緞一般纏繞在腰間,掌心鋪滿了紅色的花瓣,他拿了一片花瓣起來,伸手投在窗外,立即就有鳥兒飛出來銜住,將花瓣吃了進去。
身上常年不散的香氣,吸引著彩蝶在他身邊環繞。
窗外的海棠樹上,一群鳥兒立在花枝上,像是在等著他分配食物。
這些鳥兒並不吃蟲子,吃的都是露水花草。
蘭傾月手中的花瓣,正是它們最喜歡吃的鳳凰花。
「藥給了嗎?」
蘭傾月又拋了一片花瓣到窗外,銀色眼眸中流光轉動,彷彿在想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眼中眸光讓人無法琢磨清楚。
「殿下,藥已經給她了。」
墨奴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只覺得這樣的畫面如詩如畫一般,一時間,竟不忍心出聲了。
蘭傾月正要將另一片花瓣拋到窗外,手中動作滯了幾秒,眸光輕輕一閃,淡淡道,「她吃了嗎?」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將藥給了她,想必,她一定會吃的。」
蘭傾月沉默幾秒,手中的紅花全都拋在了窗外,立即便有一群鳥兒飛了上來爭相搶食著。
他轉身,鳳眸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眸光,更是讓人無法看清楚他在想什麼,「本王不是讓你看著她吃嗎?」
「殿下,奴才只是不忍心。」
「不忍心?」
蘭傾月譏笑一聲,「你不是最討厭她,現在倒是當起了好人,同情她了。」
墨奴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殿下,奴才不是想當好人,奴才也不是可憐她,奴才只是可憐她肚子裡的孩子,畢竟……那也算是奴才未來的小主子。」
蘭傾月臉色沉了沉,冷聲道,「糊塗東西,就那麼將藥給了她,她要是不吃,本王就治你的罪。」
墨奴委屈極了。
他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說道,「殿下若是不放心,奴才馬上就去找她,親自看著她將藥吃下。」
蘭傾月愣了愣,轉身,冷哼一聲,「不必了,若是她沒吃下,本王就親自去一趟。」
「是……」
墨奴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就怕又把他惹怒了。
殿下性子本來就陰晴不定。
這幾天慕靈月去了月姬那裡,他的性子就更是一會陰一會兒晴了。
這兩天,逍遙殿為此遭殃的奴才都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