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算他善心大發,總算是沒有再叫她了。
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她頂著一雙熊貓眼站在一旁,腦袋昏昏沉沉的,剛有了幾分睡意,額上便傳來一陣刺痛。
她頓時就清醒了,定眼一看,氣的頭昏腦脹。
原來,竟是一隻通身紅毛的鳥兒啄了它,小東西在她頭頂盤旋著,還發出一聲聲得意的鳴叫。
「雀兒……」
蘭傾月輕輕叫了一聲,鳥兒就乖乖的飛到他掌心,低頭輕輕的啄著他手心,又拿腦袋磨蹭著,十足的撒嬌討好樣。
人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慕靈月卻是人落狐界被鳥欺!
被妖孽狐狸精欺負也就罷了,還要被他的雀兒欺負,她一肚子火無處可發,只能怒視著一狐狸精一鳥,在心中暗暗的罵了個夠。
「可都學會了?」
huli精懶洋洋的聲音跟幾天幾夜沒吃飯似的。
慕靈月一直處於神遊狀態,壓根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嗯?」
她眨了眨眼,困惑的看著他。
「從明兒開始,這侍候本王穿衣的事情就由你來做。」
「啊?」
墨奴苦喪著一張臉,「殿下……那……那奴才做什麼啊?」
「你?」
蘭傾月輕輕一笑,伸手摸了摸掌心的雀兒,「你替本王養好雀兒就夠了,其他的事情,以後都交給靈月了。」
慕靈月也是苦著一張臉,抬頭看著眼前的妖孽。
他像是還沒睡醒,一臉慵懶之色,身上宛若沒骨頭一樣,歪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修長漂亮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手中的雀兒。
她撇撇唇,自打她見到他開始,能坐著的時候他就絕對不站著,這天天就知道坐著躺著,也不知道活動活動筋骨,日子久了,怕是都得退化了。
察覺到她在看他,蘭傾月微微抬眸,勾魂的禍水銀眸在她臉上掃了一圈,「靈月,你可有什麼意見?」
她哪敢有什麼意見啊。
淪落到此,她注定要被人欺壓。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她在這狐界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這幾天忍耐一下也就過去了。
她忙搖頭,違心道,「奴婢不敢有什麼意見,一切任憑殿下吩咐。」
蘭傾月微微撐起身,性感的薄唇輕輕勾起,對於她的回答似乎挺滿意,笑道,「很好,現在去摘些鮮花,本王要沐浴……」
「沐浴……」
慕靈月瞪著眼,看著他已經穿的好好的衣袍,小聲嘀咕道,「既然要洗澡,幹嘛還要穿衣服,這剛穿上了又脫下來,也不嫌麻煩。」
忽然,一股暖香撲入鼻裡。
下巴被人抬起,一張妖媚絕美的臉在她面前放大,「你剛說了什麼?可又是在說本王的壞話?」
挨得這麼近……
近到他呼出的氣息都灑在她臉上了。
陡然放大的傾國容貌就在眼前,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了,慕靈月還是呼吸一滯,眼裡流露出驚艷之色。
她吞了吞口水,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心平復了下來,「沒有,奴婢剛剛是在說,奴婢馬上就去為殿下摘采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