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玄鐵山,趙翔有太多的疑問,於是問玉虛道——
「真是不曉得此山,當初是如何尋覓到的。」
玉虛一聽,旋即給趙翔解釋——「這件事情,我倒是聽師尊提到過的。」
「當時師尊遊歷佛界正好到了此處,他老人家發現有一股奇特氣息。」
「有意無意間,師尊親身體驗到座座連綿群山中隱隱露出絲絲縷縷的神秘波動。」
「靜靜感悟足足有一年之後,師尊竟然發現這種神秘波動竟然好處多多。」
「讓師尊驚喜的是,他的修為居然有了提升的趨勢。」
「於是師尊又在此地修煉感悟了三年。」
「整整四年後,師尊修為竟然真的提升了,並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臻於帝級中期大圓滿的師尊,自然不肯放棄這麼好的修煉所在,他開始探究此地。」
「經過了數十年的搜尋、比較、鑒別,最終他偶然地來到了此處。」
「最終發現了就是這座山中山發出的神奇波動。」
「因為這座山中山在群山深處,又在山腹中,顏色還是淡黑。」
「深思細想之後,師尊就把這座山腹之中的淡黑之山稱之為玄鐵山。」
「玄鐵山奇特,對修煉大有裨益,於是師尊就很自然地想搬移,開始著手將其煉化。」
「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還有帝級初期的分身幫忙,也未成功。」
「因為耗費心神有數年,分身修為因此而大減。」
「後來師尊方才發現,玄鐵山根本不是他所能成功煉化的。」
「如果非要這麼做不可的話,那只能空耗功力,白費心神,絕無可能成功的。」
「只能稍加祭煉,為己所用。」
「而洞悉了此密的師尊,隨之改變了策略。」
「經過百年的山腹中修煉打坐,最終讓自己的修為迅速突破到了帝級後期。」
「處於帝級後期的師尊,這才圍繞著此山佈置了一個超級的禁制。」
「師尊如此做,是做以數量眾多的修煉者合力祭煉的打算。」
「於是,師尊著手建立起了一座修煉城市,這就是佛城由來的最初因由。」
「隨著佛城的建立,師尊依靠著自身強大神通與高深修為,引來了一大批修煉者。」
「大批修煉強者的加入祭煉,極大地加快了對山腹內部玄鐵山的煉化進程。」
「玄鐵山部分強悍功能隨之被開發了出來。」
「它愈發促進修煉者的修煉進程了,很多強者突破了修煉瓶頸。」
「佛城於是聞名遐邇起來,而師尊對山腹內部的玄鐵山的掌控又由此上了新台階。」
「非但如此,師尊的那具處於帝級初期巔峰的分身,也順利地突破到中期。」
「隨著玄級、帝級境界的修煉者境界突破修為提高,佛城規模擴大。」
「其聲名直到發展到了妖界、仙界、魔界。」
「甚至無極神界、無上尊界,只要提起佛城,也沒有人不曉得的。」
「佛城由此真正成了佛界的中心,佛界最繁華、最有名、最強大的地方。」
「而師尊本尊帝級後期巔峰的修為更深厚了,分身修為也一下臻於帝級後期巔峰。」
「問題隨之來了,當師尊分身晉級帝級後期巔峰的一剎,師尊卻發現——」
「他再也沒有可能離開佛城萬里之外了。」
「師尊也不曉得自己心中是如何產生這個怪異想法的。」
「師尊暗自思量,如果事實真是這般模樣,那他修為提高境界突破又有何意義呢?」
「難道當初煉化玄鐵山的行動錯了嗎?」
「再建立佛城來禁錮手腳,不是更錯上加錯了嗎?」
「為了印證這種認識是荒謬或者正確,師尊本尊與分身一道離開了佛城。」
「可惜的是,其結果真如其心中突然產生的想法那樣一般無二。」
「一超出佛城萬里,無論本尊還是分身馬上就痛哭異常。」
「非但如此,距離愈遠,神魂疼痛愈烈。」
「除此而外,法力流失加劇。」
「直到距離佛城一萬五千里,師尊修為就整整跌落了一個境界。」
「試著再次向前移動腳步,師尊本尊恐怖地發現,分身有隱隱崩潰的危險。」
「到這時師尊再不明白依靠玄鐵山修煉的弊端就真是昏庸無能了。」
「成也玄鐵山,敗也玄鐵山。」
「玄鐵山的確能加快修士的修煉速度。」
「對於遲遲難以破解的修煉瓶頸,自然也有著強悍的破除能力。」
「但依靠玄鐵山特殊奇妙波動修煉的強者,一旦到達帝級後期巔峰,就難以寸進。」
「非但如此,修士只要在佛城修煉百年以上,就再也脫離不了佛城。」
「其活動範圍只要不超出距離玄鐵山萬里即可。」
「否則,法力流失,修為劇降。」
「對於帝級後期巔峰強者來說,更面臨崩潰死亡的危險。」
「師尊不甘心如此被玄鐵山束住手腳,他千方百計地思忖著解決方案。」
「通過百多年的實踐,都以失敗告終。」
「無奈之下,只有走上了一開始所走的老路子。」
「在師尊看來,只要強者夠多,能力夠強,還擔心煉化不了的玄鐵山?」
「人多力量大嘛,只要成功煉化玄鐵山,它不就可以隨時改變大小地隨身攜帶了?」
「既然可以隨身攜帶,那一萬里的距離限制不就可以立馬解決了嗎?」
「師尊的想法自然不錯,從道理上來講也說得通。」
「不過一千年的結果證明,他錯了。」
「佛城愈來愈大,強者愈來愈多,但玄鐵山卻沒有祭煉成功的任何跡象。」
「儘管來佛城的修煉者,有很多人都瞭解玄鐵山特性,但來此修煉的人卻未見減少。」
「因為是沒有多少人會傻傻地告訴你佛城不適宜於修煉的。」
「因為是凡這麼說的人無不遭到別人指責與痛罵。」
「大意是,你以前修為如何如何低下,百年不到竟然突破境界。」
「你騙誰呢你?難道你希望我這個朋友修為一直被你壓著被你比下去不成?」
「境界突破意味著生命延長能活的時間增加,難道你哦希望我短命?」
「你就這麼恨我嗎?我跟你有仇嗎我?」
「修煉者就是這麼奇怪,似乎境界突破成了他們唯一追求。」
「隨著佛城愈來愈大,強者愈來愈多,玄鐵山竟然又生出了一種新神通。」
「就是——借助玄鐵山波動佈置出來的法陣,威能能提高三四成。」
「至於修煉者,其修為則至少能夠提升一個小境界。」
「所以,隨著時間流逝,玄鐵山的神奇優勢就幾乎掩蓋了其弊端。」
「這自然大大促進了佛城的發展,佛界的發展,師尊為此卻是大傷腦筋。」
「幾百萬年下來,他與分身修為分毫未進,壽命卻是在無聲無形中大大地縮短。」
「師尊於是指令另一具分身行走各界,尋求解決的方法。」
「不過,直到妖魔聯盟聯合進犯佛城——」
「師尊也未找到解決玄鐵山修煉弊端的有傚法門。」
「而其本尊與分身,卻在妖魔聯盟的詭計之下雙雙隕落了。」
「我私下裡有一種感覺,妖魔聯盟所以發動佛城之戰,恐怕大半因素與玄鐵山有關。」
「也許血光妖帝覬覦玄鐵山奇妙,或者也可能瞭解玄鐵山的真正祭煉之法。」
「所以方才發動了佛城之戰。」
「當然,也極有可能是血光妖帝的背後主子血光聖祖指使。」
「畢竟血光聖祖是血光妖帝的師尊,這在妖界、仙界、佛界也不是秘聞。」
「如此就頗值得讓人玩味了——」
「血光聖祖憑什麼指使血光妖帝組織妖魔聯盟大肆進犯佛城?」
「佛城要是沒有什麼值得他出手的東西,血光聖祖又何至於操控血光妖帝?」
「難道他不怕無極神界的執法大派天道門的懲罰嗎?」
「而佛城值得一觀的,就只有玄鐵山了。」
「好了,趙師弟,我說了這麼多,完全衝著你是我師弟。」
「還有,依靠著玲瓏心思,佛城之密難道還能瞞得了師弟的法眼麼?」
聽聞玉虛娓娓道來玄鐵山之密,趙翔低聲輕笑幾聲地回應——「謝謝師姐坦誠相告。」
「嘿嘿,若果真煉製成功,我就可以擺脫玄鐵山限制的。」
「到時帶著玄鐵山再也不用真的困守一地,那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所以,師姐,我就決定試試祭煉玄鐵山,或許真的能成呢。」
這一次玉虛只是微微一笑,並未接此話題說些什麼。
但在轉過眼前的一個拐角後,她停下了腳步。
通道前端赫然出現一隻碧綠玉門。
玉門表面貼滿了五顏六色、閃閃發光的禁制符菉。
玉虛一邊說著,一邊一抬皓腕,手掌上一浮而出一塊雪白玉牌。
拇指食指輕捻著玉牌對準前面玉門輕輕一晃——「這裡就是師尊生前修煉之地了。」
「此處幾種特殊禁制是當初師尊精心布下,才能適度調用玄鐵山之力修煉。」
頓時,幾縷白霞從玉牌上一飛而出,把玉門上禁制符篆橫捲而去。
原本平靜無聲的玉門旋即發出幾下巨顫。
隨即,玉門發出低低嗡鳴,整扇玉門都開始晃動起來。
玉虛臉上現出了絲絲凝重,驀然一張口,噴出一隻藍色玉鉤。
這鉤異常神妙,一動下就化為一道上下盤旋飛舞的藍龍,將玉虛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