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紫離開軍區大院後,直接回了自己家去找自己的丈夫呂慶君商量這件事。她本來是想來找爺爺先說的,想讓爺爺幫幫自己。可是哪知道,爺爺居然還是這麼冥頑不靈,所以只能去找丈夫看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呂慶君聽了她的敘說後,先是皺了皺眉頭,用十分低沉地聲音說:「這事恐怕不好辦,老爺子那邊怎麼就這麼固執。難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嗎?如果真沒有,人家憑什麼又願意幫我們。」
「這個我當然知道,如果有迴旋的餘地,我也不會來找你了。就是因為現在不好辦,我才不知道怎麼辦呢。」謝明紫說著,又哭了起來。
呂慶君連忙說:「好了,你也別先哭了,哭能解決問題嘛。我們先來想想怎麼辦,才好。小軍已經不能再等了,繼續尋找合適的骨髓恐怕不容易,除了這一個人,我們恐怕沒有多少希望了。對了,我問你,這家人你瞭解嗎?他們家的人品怎麼樣。」
「那我哪知道呀!」謝明紫擦了擦眼淚,「我又沒和他們家人打過交道,不過,齊小樂倒是知道的。說實話,那孩子雖然腦子笨了點,也不會來事,不過心地不錯。上一次就是她把我狠狠地罵了一頓,痛斥我對待小軍不公平,這才將我罵醒的。」
兩是不道。「呵,這麼說,她還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呢。」呂慶君一聽,不由得笑了起來,上前攬住妻子的腰,輕輕地擁入懷裡道。
謝明紫鼻子一酸,點了點頭。
是呀,如果上一次不是她把她罵醒了,她也不會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如果沒有意識到一個作為母親的責任,她又怎麼會想著挽回自己的婚姻。不挽回自己的婚姻,她又怎麼能知道,原來丈夫是一直都深愛著她的,只是她一直拒絕,一直沒有看到而已。就連上一次,也並不是丈夫真正的出軌,只是找了一個紅顏知己。因為自己的誤會,才會一氣之下說了那樣的話,說自己早就受夠了她想離婚的氣話。
兩個人磨合了盡十年的時間,一直到現在才知道對方的心意。不過總算是不晚,而讓他們最終能夠發現的,竟然只是個外人。這樣一想,齊小樂確實是他們的恩人。
謝明紫不禁又歎息一聲,暗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幫助她和明玉,讓他們也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對於那個陳若可,其實她也是不喜歡,總覺得那女人陰沉的很。
而呂慶君抱了她一會,鬆開後又說:「聽你這麼說,那女孩心地不錯,既然如此,我們去求求她,也許會有希望的。」
「可是…你是不知道我爺爺是怎麼對待她的,估計連威脅都用上了,她肯幫我們嘛。現在明玉又跑過去跟她說了那些話,是個有自尊心的女人都受不了呀!那女孩雖然不是那種性格很強硬的,不過這種事她肯定也難以接受,再和明玉鬧翻了,更不會幫我們了。」謝明紫擔憂地說。
可是呂慶君卻說:「如果我們不去找她求她,不去試一試,我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如果你不好意思去的話,我來去。是面子重要還是我們的兒子重要呀!紫兒,不是我說你們,你們謝家就這兒毛病,太看中面子了。面子是什麼,能比生活比生命還重要呀!老爺子肯定也是,嫌棄人家的家境和人,為了面子非要逼著明玉娶他不喜歡的女人,真到了把明玉逼到難以收拾的地步,到時候最後悔的也是老爺子。」
「好了,這事你就別發表意見了。我去找齊小樂,你說的對,面子算什麼,跟兒子的命相比,什麼都不是。哪怕是讓我給她跪下,我也願意。」謝明紫突然堅決地說。
那堅定不屈地樣子,看的呂慶君心裡一熱,抱著她就親了一口,感動地說:「老婆,這就對了,我們的兒子,一定會沒事的。」
謝明紫臉一熱,自結婚以來,呂慶君從來都沒有叫過她老婆這兩個字。以前一直是叫名字,兩人正式好了以後,他叫紫兒。因為她總覺得老婆這兩個特別的庸俗,是那些庸俗的人才用的稱號。沒想到,現在猛一聽到,竟是那樣的令人感動。
原來一直錯的是她自己,所謂的清高,所謂的小資,不過是一些虛架子。實實在在的生活才是真的,老婆老公才是真的。
謝明紫又一次擁抱住呂慶君,軟軟地叫了生平第一聲的:「老公。」
齊媽媽將齊小樂安撫好從齊小樂的房間裡走出來,一出來齊爸爸就趕緊上前問:「怎麼樣?還哭嗎?」
齊媽媽搖搖頭又點點頭,歎氣地說:「哭了好一會,等到終於不哭了我才問出來原因。謝家真是混蛋呀,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想出這種損招來。」
齊媽媽將齊小樂跟她說的又跟齊爸爸說了一遍,齊爸爸這麼老實的人一聽,也氣得立刻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讓他們家寶貝當情人小三,也虧得他們謝家想得出來。沒想到,這麼豪門高戶的人家,做起事來這麼噁心。
齊爸爸直接咆哮說:「跟我們小樂說,有點骨氣,如果他謝明玉也是這麼認為的話,那麼就跟他徹底斷了吧!這世上誰離開誰不能活,但是離開了骨氣自尊就不行。」
「好了好了,你也別嚷嚷了,小樂她自己心裡有數,要不然哭的這麼淒慘為了什麼。可憐的孩子呀,這麼掏心掏肺地愛一個人,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齊媽媽說著也哽咽起來,摸了摸眼淚又歎息地說:「而最關鍵的是,謝明玉現在是失去記憶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小樂是想放下又放不下,不想放下又不甘心呢。如果他不是失憶,我們家小樂絕不含糊,不會糾纏不清拖泥帶水的。唉,我就怕呀,這事在我們小樂心裡一直存著,影響了她下半輩子。說良心話,以前那謝明玉也真是好,有過他那樣的人,小樂以後還能看上誰呀!」
「那你說,如果謝明玉有一天恢復記憶了,他會不會反悔。會不會再來找我們家小樂,想當初,可是愛的要死要活的。」齊爸爸突發奇想地說。
齊媽媽瞪他一眼:「反悔又有什麼用,都是二手貨了,婚都結了,就算是要回來,我們家小樂還不是一樣當情人小三。」t13r。
「結什麼結,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就算是辦了酒席也領不了結婚證,他們謝家再厲害,還能修改婚姻法不成。」齊爸爸十分鄙夷諷刺地說。
他這一說齊媽媽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不過,總歸心裡不舒服的。再說,如果辦了酒席,這以後讓他們再乾乾淨淨地分開也不容易了。電視裡沒少這種言情劇,日久生情之類的事情少見了。不管怎麼說,總覺得自己的孩子還是吃虧。
忽然又想起邵雲霆來,連忙對齊爸爸說:「你說,讓我們小樂和小邵在一起怎麼樣?小邵那孩子,從大面上來說,是比不上謝明玉,可是也是個好孩子,無論長相還是對我們家小樂的這份心。雖然吊兒郎當的,有些不正經。但是這麼久了,我們也看在心裡,他對我們小樂絕對沒話說。你看他這段時間,不離不棄的。因為我們小樂和謝明玉在一起,我也總覺得虧欠他似的。現在好了,這不是兩全其美嘛。」
「行了行了,你就別再亂點鴛鴦譜了。我們小樂不是這麼薄情的人,這才剛和謝明玉分了,徹底分沒分還不一定呢,哪裡會這麼快接受小邵。我可告訴你,你別瞎操心,這話千萬不要跟小邵說。那孩子當真著呢,回頭還以為是咱們家小樂的意思,這不是給小樂找麻煩嘛。她自己本身都煩著呢,別再去給她惹事了。」
「我這哪是給她找事,我是為了她好。不是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哦,想要忘記一段愛情最好的辦法,是馬上再去談一場戀愛。」
「那你說,咱小樂這個時候能接受小邵嗎?」齊爸爸嗤笑著問。
齊媽媽臉一黑,還真是不能。無奈地歎息一聲:「可是看著孩子這樣,我心裡也不忍心呀!你們男人是不知道,遇到這種事情,我們女人有多慘。想想我妹妹喲…。」
「行了行了,我們家小樂才不會跟你妹妹似的,那麼想不開。」齊爸爸有些不高興地打斷她。
齊媽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點頭說:「這倒也是,我妹妹那個人自小就聰明,心思又重。我們家小樂哪裡能跟她比,笨的什麼似的,沒心沒肺,估計也就是哭一場,明天應該也就沒事了,就是不知道她接下來的打算。」
「別管她什麼打算,我們做父母的都要無條件的支持她。這個時候,是孩子最難得時候,我們做父母的再不支持她,還有誰支持她呀!」齊爸爸語重心長地說。
齊媽媽點了點頭,這個是自然的,自己的孩子,能不支持嘛。
兩個人正坐在這裡交談著,剛一結束談話,就聽到了敲門聲。
齊媽媽一驚,這些天她是一聽到敲門聲心裡就咯登。尤其是今天,這又是誰來了。
和齊爸爸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齊媽媽站起來走過去打開門。一看門就看到一對年輕夫妻站在門外,男人手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這夫妻倆長得,男的長得俊,女的長得俏,兩人都生的極好。看衣服氣質,也不像是普通人。齊媽媽當場就納悶了,這是誰呀,她家沒有這親戚。
於是開口有些不解地問:「請問兩位…找誰呀?」
「您是齊媽媽嗎?」謝明紫看到是個中年婦女開的門,很普通的中年婦女。齊小樂的眉眼有些像她,所以她立刻就猜到了她是齊小樂的媽媽。
齊媽媽點點頭,沒想到對方竟會一下子猜到她的身份。這下更迷糊了,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先請人進來,人男人手裡還抱著孩子的,外面還天冷著,站在門口風大。
謝明紫和呂慶君走進去,小軍一直很乖地在爸爸身上。來之前媽媽吩咐過,讓他開口的時候再開口,不讓他開口的時候是不准開口的。這孩子從小因為爹不疼媽不愛的,就養成了這個聽話乖巧的習慣,所以整個人看起來乖乖巧巧的,也更惹人憐愛。
齊媽媽請他們一家三口坐下,然後又讓齊爸爸去倒了兩杯水。沖齊爸爸使了個眼色,問他認不認識這三個人。
齊爸爸搖搖頭,他也同樣疑惑,沒見過這人呀!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是一般人家的,這氣質看上去都不一樣。以前他們是從來都不知道,豪門和普通人家的人有什麼區別的,後來因為齊小樂認識了謝明玉,然後接二連三地認識了那麼多豪門裡的人,他們才知道。基本上就大致分為兩種情況的人,一種是修養好氣質好,另一種是眼睛長在腦袋上。
看著兩人,臉上笑得挺隨和挺卑微的樣子,不過那氣質上一看就是有修養的人。所以,才能一眼看出來,不是一般人。
齊爸爸齊媽媽坐在另外一個沙發上,剛好和他們對面而坐著。然後讓了讓茶,謝明紫訕訕輕笑,倒是沒喝,抿了抿嘴,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好有些緊張地握住自己的雙手,等著齊爸爸齊媽媽先開口問。
而齊爸爸齊媽媽最近因為事情太多,那八卦的心情也少了。看對面坐著的人不像是普通人,他們也不敢貿然地先開口,所以就干坐在那裡等著對方開口。
一時半會的,兩邊的人竟然都冷下場來了,沉默地看著對方,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齊爸爸齊媽媽是能等呀,可是謝明紫和呂慶軍卻不能等。等的時間越長對他們來說也就越麻煩,最後還是呂慶軍先開口了,低沉著說:「兩位好,我叫呂慶君,這位是我的妻子,這個是我的兒子呂小軍。今天我到這裡來,是有事來求兩位的。」
「有事求我們?」齊媽媽倒是奇怪了,連忙訕笑著說:「這我們就不懂了,不知道兩位有什麼事需要求到我們了。我們都是小老百姓,一窮二白的,啥也沒有呀!」
「齊叔叔以前獻過血吧!」呂慶君又問。
齊爸爸點點頭,「是呀,公司組織獻的,基本上一年都會組織一次,怎麼了?你們是醫生,還是說我的血液有問題?」
齊爸爸心裡一驚,有些害怕起來。這個節骨眼上,他可千萬不能生病呀!
謝明紫和呂慶君一看齊爸爸誤會了,連忙擺手說:「不是的,您誤會了。您的血液沒有問題,您也沒有問題。只是,您的血型是罕見的rh陰性血,是非常罕見的稀有血型,也成為熊貓血。」
「這個我知道的呀,一開始獻血的時候醫生就告訴我了,還讓我經常獻。說我是熊貓血,就跟大熊貓似的那麼珍貴,不過我想著,既然這麼珍貴,我都獻出去了,這萬一獻的多了我身體不好怎麼辦。我要是生病了,到哪去找另一隻熊貓去,所以,就堅持著一年只獻一次。怎麼了?又查出來我不是熊貓血了。」齊爸爸還是不明白。
呂慶君搖了搖頭,將懷裡的小軍抱緊,摸了摸小軍的頭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剛好,我兒子小軍也是熊貓血。」
「啊,這麼巧。可是這純屬巧合,你兒子跟我可沒啥關係。」齊爸爸連忙為自己申辯說。
倒不是他故意的,他對這方面知識缺乏的很。就知道只有親屬關係的血液才會遺傳才會相同,你說突然有個人抱著個兒子跑進你家來告訴你,他兒子的血跟的血相同,你能有啥想法,肯定下意識地以為,這不是來找茬的吧!
就連一旁的齊媽媽都有些臉色不對了,她也是不懂什麼是熊貓血不熊貓血的呀!有人抱著兒子說跟她老公的血一個樣,她立刻將眼睛瞪向齊爸爸,問他是怎麼回事。
呂慶君一看這樣就知道兩人又誤會了,連忙開口解釋說:「兩位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熊貓血雖然稀少,不過也還是有的,我兒子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今天到這裡來的主要目的是,我兒子他生病了,白血病,這個病二位應該聽說過的。需要移植骨髓,可是我們夫妻兩個的血型都不符合,因為血型特殊,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齊叔叔您,據說,您是最符合的捐獻者。」
齊爸爸聽著,先是鬆了口氣,隨後又提了口氣,然後又鬆了口氣,最後又提了口氣。
白血病他是聽說過的,大眾病嘛,老糟蹋錢了。一直以來經常聽人說,某某某得了白血病,最後傾家蕩產怎麼怎麼著。骨髓移植也聽說過,聽說為了這個生孩子的也不少,就是為了老二救老大的命。父母給移植的也不少,什麼減肥增體重的。不過他就奇了怪了,為什麼他們做父母的不合適,他就合適了呢。
連忙將疑問問出來,呂慶君解釋說:「因為我們夫妻兩個都不是熊貓血,當然,不是熊貓血也是能夠生出是熊貓血的孩子的。這個是基因的問題,一時半會我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我兒子現在需要您的幫助,需要您捐獻給他骨髓救命,所以我們夫妻兩個才過來,求叔叔阿姨可憐可憐我們,幫幫我們。抽骨髓對身體沒有多少害處的,只要叔叔肯發發善心,就能就我們孩子一命,當然,我們也不會白白地讓叔叔做出犧牲的。只要你們開口,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呂慶君一定會盡量做到。」
呂慶君說到最後,竟有些聲淚俱下地哽咽起來。
一旁的謝明紫聽了,心裡也十分的難受,眼淚汪汪地抬著頭看著齊爸爸齊媽媽說:「是呀,求求二位,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他還那麼小,還沒有好好的瞭解這個世界,怎麼能這麼輕易地離開呢。」
齊爸爸齊媽媽聽得有些震驚、有些驚訝,也十分的感動。
看著哭的跟淚人似的夫妻兩個,妻子還好,這個做丈夫的一看就是個硬漢似的男人。長得又高又大魁梧的不行,現在居然也流下了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因為未到傷心處呀!
再看這孩子,長得這麼好,看著又乖巧懂事,竟然小小年紀就得了這種病。他們也都是有子女的人,所以對於他們夫妻兩個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當下,齊爸爸不等跟齊媽媽商量,就一拍大腿豪氣萬丈地說:「好了,你們別哭了,我答應。別說是沒傷害了,就算是有點傷害,為了救這孩子,我也願意。」
說完將目光看向自己的齊媽媽,齊媽媽衝他欣慰地點點頭。這種事情,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反對的。
謝明紫和呂慶君一看到齊爸爸齊媽媽都同意了,立刻欣喜地眼淚又流了出來,然後不停地對兩位鞠躬說著謝謝謝謝。就差感動的跪在這裡了,急的齊爸爸齊媽媽連忙擺手讓他們不用這樣,這種事情是誰都會做的。
就在齊爸爸要和他們商量具體該怎麼個操作法,需要多長時間,什麼時候抽取,他要不要請假之類的問題時,突然齊小樂從房間裡出來了。
哭了那麼久,口有些渴了,出來倒點水喝。
可是失魂落魄地剛走到客廳裡,就驚訝地愣在那裡。
眼睛直直地看著沙發那裡,愣了半晌才驚訝地喃喃地叫了一聲:「二姐」。
不過,剛叫完就意識到自己叫錯了。人家一直不屑與被她叫二姐,現在更加不屑了,所以齊小樂又叫了她一聲謝小姐,帶著驚訝地語氣問:「你們來做什麼?」
難道是謝老爺子終於要對他們採取措施了,所以讓謝明紫過來通知他們。
不過,又看到呂慶君手裡的小軍,他們如果是來說這事,幹嘛要帶著小軍來。而小軍突然看到她,雖然只和她玩過幾次,還過了那麼久了,可是還是立刻從爸爸身上掙脫地跳下去跑到她身邊抱著她的腿甜甜糯糯地叫了聲:「小阿姨。」
而這個時候,謝明紫的臉是已經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