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風暴來襲的日子27
聽了薛祈驚的呵斥聲,茗汐把頭埋得低低的。她伸出手,摀住火辣辣疼痛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些委屈,眼眶有些濕潤。她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見茗汐掉淚,薛祈驚並沒有心軟的意思。這女人,你越是對她寵溺,她越是得意忘形,在得意忘形之際,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嚇人的事情。
「既然,你對自己以及肚子裡的孩子一點都不負責,我覺得沒必要生下來!」說完,薛祈驚用力拽住茗汐的手腕,欲將她拖走。
茗汐聽了這句話,驚恐地瞪大眼睛,她猛然抬起頭,甩開薛祈驚的手,然後大聲吼道:「放手!」
翔宇在一旁被這個大膽的保鏢也弄得很鬱悶。如果他只是一個保鏢,未免管得太寬了。看見茗汐掉淚,翔宇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低沉著聲音細細地安慰道:「茗汐,別哭了。剛才,只是一個意外,別哭了!」
翔宇幫茗汐擦乾淚水,冷著眼睛瞪著薛祈驚:「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大膽的保鏢!你不應該用這種語氣對她講話,更不應該對她動手!我要你,馬上給她道歉!」
薛祈驚心裡冒著鬼火!看見商翔宇摟著茗汐,他腦子一時發熱,掄起拳頭就朝他揍去。
翔宇見了,趕緊鬆開茗汐,把她往旁邊微微一推,然後一把就握住薛祈驚襲來的拳頭。
薛祈驚用冷厲的目光憤恨地瞪著商翔宇,半天他才咬牙切齒道:「我看你是別有居心,明明知道鞦韆壞掉了,居然還讓她蕩,我看你是想借此機會除去她肚子裡的孩子吧!」
「你亂講!」翔宇見薛祈驚隨意誣陷自己,心中莫名竄出怒火。他商翔宇,不是那麼容易發怒的人,可是,今天瞧見這保鏢,他居然莫名的怒火中燒。
薛祈驚緊緊抿著唇,隨後,他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臂,猛地用力朝自己身邊一拽,欲將他摔倒。
翔宇趕緊抬手,避開薛祈驚的襲擊,他抬起腿,將薛祈驚踢開。薛祈驚敏捷避開,兩人之間的戰爭已經正式拉開序幕。
茗汐站在一旁,無力地看著打的正「火熱」的兩人,她有些頭痛。翔宇從小就開始學習跆拳道散打等等,底子自然很好。而她這個保鏢,她自然也知道伸手不錯。
如果兩人打下去,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別打了!」茗汐疲倦地喊道。可是他們兩人,當沒聽見一般,依舊打得激烈。
茗汐見薛祈驚踢了翔宇一腳,而翔宇給了他一拳,她皺了皺眉,有些力不從心地再次喊道:「別打了!」
可是,他們依然選擇漠視!
茗汐覺得胸腔內冒著無名怒火,她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後看著他們打來打去,她猛然握緊拳頭,快步上前,飛身就踢開就扯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怒聲呵斥道:「住手!」
茗汐分開薛祈驚和翔宇,而薛祈驚心裡不服氣。他把這一切,全部看成時她在維護商翔宇,心有不甘,抬起拳頭就狠狠朝翔宇砸去。
茗汐見了,眸子一寒,抬腿就狠狠地踢掉薛祈驚的拳頭,憤怒地大聲咆哮道:「韓祈,你……」茗汐本想大聲吼他,奈何肚子突然襲來一陣抽痛,她捂著肚子,有些難受地蹲下身。
薛祈驚見了,神色大驚,頓時把跟翔宇的仇恨忘卻了,他急忙蹲身扶著茗汐,見翔宇也要來扶,身子猛然一轉,直接把他擋開。
「你沒事吧?」薛祈驚擔心地問道。
茗汐皺了皺,肚子裡那陣抽痛,慢慢退去,她搖了搖頭,「沒事!」
薛祈驚擔心茗汐再出什麼事,所以他直接摟著她,轉身就朝大門走去。
茗汐皺了一下眉頭,轉身瞧見翔宇還愣在原地,於是出聲喊道:「翔宇,走了!」
翔宇點點頭,隨後慢慢跟在他們身後。瞧見薛祈驚的北冥逸,翔宇的眸子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剛才有那麼一瞬,居然覺得他是薛祈驚。
「一定是我的幻覺,一定是產生幻覺了!」翔宇自我安慰道。他在世間,誰都不畏懼,唯獨畏懼他。因為,他是他唯一的威脅。如果他還活著,茗汐的選擇,一定是他,而不是自己!
後來,茗汐跟翔宇道別,跟著薛祈驚他們就朝回家奔去。在回去的途中,茗汐見薛祈驚一直默不作聲地靜靜坐在一旁。而他的手,還在不停地流血。
心底浮出一絲歉意,她微微傾身將放在車子裡的小急救箱取出,從裡面翻出止血藥,碘酒,繃帶,她輕輕抓起薛祈驚的手,欲幫他處理傷口。
但是,當她把他的手心,翻過來之際,她突然就傻眼了……
薛祈驚的手,被鐵鏈幾乎勒掉了皮,那鮮紅的嫩肉,看得茗汐有些顫抖。她抬起驚恐的眸子,看向薛祈驚,而他,卻只是皺著眉頭,用深不見底的眸光,若有似無地看著她。
「你……」茗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實在不能理解這個保鏢的怪異行為。莫名其妙的,身上有他的味道,莫名其妙的,懷抱和他一樣,莫名其妙的吻自己,莫名其妙的,為了保護自己而跑出來拉住斷掉的鐵鏈……
如果,他僅僅只是一名保鏢,為什麼會做出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究竟是誰?!
茗汐看著薛祈驚,眼睛竟然有些濕濕的。因為,看著他的眼睛,嗅著從他身上散發的味道,想著他的懷抱,茗汐竟然相信……
見茗汐濕了眼睛,薛祈驚皺了皺眉,好半晌,他才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奈何,茗汐卻先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他的靈魂,是不是附在了你的身上?」一定是這樣,他一定捨不得離開自己,所以才附在他身上,繼續守護著她。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他陪在自己身邊,沒有離開過,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薛祈驚愣了一下,茗汐的這句話,他竟然一時回答不上,只能沉默以對。
茗汐咬了咬唇,把頭埋得深深的,沉浸在,不知道該是喜悅,還是痛苦之中。
他附在了別人身上,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夢中,而她,再也看不見他熟悉的臉龐了?
茗汐咬住牙,不讓自己哭出聲。而這時,轎車剛好在薛家大門停下,茗汐不曾說半個字,直接推開車門,就奔了下去。
而車外的天空,不知何時,竟然下著瓢潑大雨。茗汐頂著大雨,快速朝別墅跑去。
薛祈驚見茗汐又不顧自己的身體,他在心裡咒罵一聲,然後急忙推開車門,跟著追了去。
茗汐從來沒覺得,從大門到別墅,平日不怎麼覺得遠的距離,此刻竟然覺得無比漫長!
好似沒有盡頭一般,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她始終到不了目的地。她的腦子很混亂,混亂得似乎一潭渾濁不堪的池水,找不到一滴清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