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潑他冷水
瞬間,冷水剛好潑在薛祈驚的身上,他黑色的西裝瞬間濕透,而玫瑰花周圍的蠟燭也熄滅了。
「喔——!」圍觀的人,全部驚訝地「喔」了一聲,不相信茗汐會朝樓下潑水。
薛祈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被冷水潑濕的當時,愣了一下,不過他依舊站在原地,不挪動一下步子。現在她潑他冷水,是他活該!這對於當初他對她的傷害,算得了什麼?只要能再次贏得她的心,得到她的原諒,不管讓他幹什麼,他都會毫不猶豫去做。哪怕,讓他去死!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茗汐站在樓上吼道。見薛祈驚沒有移動的意思,她憤怒地把盆子也給砸了下去。
「砰……」盆子砸在薛祈驚的頭上,不過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雖然,他明白這種抱著玫瑰花站在樓下大聲表白,大聲懺悔是非常低級的,非常低俗的,當時只要能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哎,那女人是誰啊?怎麼這麼野蠻啊?」
「那女人一點禮貌都不懂,真是低俗!」
「就算不答應人家,也不應該潑別人冷水啊?至少也應該和別人好好聊聊嘛!」
「是啊!這女人,真不知趣!」
「不就被人追,就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得意什麼呀?」
「……」
「……」
樓上的女人見狀,嫉妒又心疼地說道。
聽著她們的話,茗汐握緊了拳頭,朝著側對面的樓上的一個染著紅色頭髮的女人大聲吼道:「你!馬上給我滾進去,否則,我打得你馬滿地找牙!」
那女人瞪了茗汐一眼,準備還口,但是和她居住在一起的一個女人趕緊拉住她就往房間裡走去。因為茗汐此時的眼中冒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熊熊烈火。
「你們統統給我滾回去!」茗汐衝著四周的人,大聲吼道。
那些人根本不把茗汐的話放在眼裡,鄙夷地瞪了她一眼,站在陽台上等著看好戲。
「你以為你是誰啊?這房子是我們自己花錢買的,我們想站在哪裡就站在哪裡,你管不著!」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嬌聲嬌氣地說道。剛才,她看見薛祈驚站在下面,急忙衝進房間花了五分鐘換了一套衣服,還粗略地化了一個妝。
「是啊,這房子是我們的,你管我們?我們喜歡站在這裡!」另一個女人接下話。
茗汐氣憤地瞪著他們,然後把欲殺人的目光瞪向薛祈驚。這一切,全是他引起的。
薛祈驚皺著眉頭,冷冷地掃了一眼四周看好戲的男的女的,他冷聲怒吼道:「全部給我滾!」
一聽薛祈驚的話,所有人嚇得渾身一顫,他們愣了一下,三秒鐘之內,消失得不見蹤影。
「茗汐!你下來吧!」薛祈驚把戒指重新舉起來。
茗汐瞟了他一眼,冷言說道:「既然你喜歡等,那就等好了,你看我會不會下來!」說完,茗汐直接把窗戶一關,窗簾一拉,轉身走進餐廳,開始吃沒吃飯的東西。
她絕不會因為他而心軟,更不會因為他的話,而有所轉變。他喜歡等,就讓他等吧。她照樣吃飯,洗澡,看電影,然後睡覺!
吃晚飯,茗汐把廚房和餐廳整理好,才帶著滿身疲倦地走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才滿足地跳上床。她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按開,找了一部偶像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直到晚上十一點,她才倦意來襲,關掉電視熄了燈,躺在床上疲倦地沉穩睡了過去。
她的身子剛一沾上床,就睡著了。只是在睡夢中,她好像夢見外面在下雨,而且雨下得好大好大……不過,她卻沒醒過來。畢竟,夢就是夢,如海市蜃樓鏡花水月一般,虛無縹緲。
她在夢裡,又好像夢見她和薛祈驚的曾經,她夢見他為了她把她關在車裡,然後隻身與那些殺手打起來。她又好像夢見,他為了她,不反抗,任憑那些人把鋼棍打在他身上……她夢見他被打得渾身是血,可是他依舊直直地望著她……
凌晨四點。
「啊——!」茗汐被噩夢驚醒,她驚恐地從床上坐起來。
「轟——卡卡——」
「卡……卡!」
茗汐還來不及從噩夢中喘過氣,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巨雷聲。茗汐嚇得在床上一顫,看著窗簾被冷風吹得四處飄揚,她深呼吸一下。透過窗簾,她看見外面下著很大很大的雨……原來,剛才那一切都不是夢!
茗汐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他應該走了吧?」下這麼大的雨,他一定離開了。茗汐急忙跳下床,朝客廳跑去。
她小心翼翼地把窗簾拉開一條縫隙,瞇起眼睛凝神往下看去……
只見薛祈驚還捧著玫瑰花像石雕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樓下,他手中的玫瑰花已經被雨水給擊打得不成樣子了。而他身旁的那些圍成「?」形的玫瑰花更是狼狽不堪,那些蠟燭早已經被雨澆滅……
瞧見這種情形,茗汐不禁皺了皺眉。她朝四周望去,只見除了昏暗的路燈還亮著外,根本沒一個地方亮著燈。看著這樣的場景,不禁讓人有些心酸。
他真的站在樓下整整一夜了?
在昏暗的路燈的襯托下,薛祈驚的身影此時竟然顯得有些狼狽。他站在雨裡,像被什麼抽去了希望與寄托一樣,站在那裡沒絲毫朝氣,但是渾身又充滿著不服輸的執拗的倔勁。
茗汐緊緊地抓著窗簾,偷睨了他好一會,本不想理會他,但是她犀利的目光突然看見敞開的西裝裡面的白色襯衣從腹部那裡開始下面一截被什麼東西染成了黑色,不知道是燈光的作用還是其他什麼,反正那裡就是黑色的。
看見白色襯衣黑色的那一團,茗汐想都沒想,直接拿了一把傘,衝了下去……
薛祈驚一直站在雨裡,一動不動,而他的手裡卻緊緊地握著鑽戒盒,一直緊緊地握著。目前,恐怕這就是他堅持等下去的唯一動力了吧?他在等她下來,把戒指戴上!
其實從看見茗汐冷漠地把窗子和窗簾關上開始,他就像被什麼東西抽去了靈魂一樣,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樣運動。他根本沒把握她會下來,他也不奢求她會下來,從看見她關燈那一瞬間,他就知道!可是,他還是捨不得離開,他一點也捨不得!他害怕她下來戴戒指,卻找不到他。他更害怕,他錯過了她!
寥寥黑夜,滂沱大雨,他從來不知道等一個人居然這般難受,等待太漫長,又太難熬。他甚至猜測不到,這樣等下去會有怎樣的結果。在大雨中,他似乎聽見了心碎的聲音,他竟然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薛祈驚站在大雨裡,思維卻跳躍得嚇人。不管她會不會下來,他會等她!或許,這輩子,他要等待的女人,就是她。只要是她,他等上一輩子,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