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既愛又恨
他急忙下車,萬分擔心地朝著轎車的背影喊道,「茗汐!茗汐——」他拍打著鋼條恨不得將鋼條給扳斷。但是,這鋼條根本就拌不斷。
根據現在這種場景,他再傻也猜到茗汐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究竟想幹嘛?
想到她也許會有危險,薛祈驚心裡就充滿濃濃的恐懼。第一次,他第一次感覺到無力,感覺到無助。原來,他並不是萬能的。原來他有時候也不能保護自己自己在乎的人,原來他有時候也無一是處。
看見茗汐被人給轎車裡拽了出來,薛祈驚大聲喊道,「茗汐!茗汐!你們放開她,如果你們敢動她一下,我發誓,一定會剷平這個地方!」薛祈驚警告到。
而男人重新把墨鏡戴上,他冷冷地掃了薛祈驚一眼,才轉身朝別墅裡走去。而壓著茗汐的兩個彪漢押著她就往裡走……
「茗汐,不要進去!茗汐——!」薛祈驚衝著茗汐的背影大聲喊道,他萬分焦急地拍打著大鐵門,他相信她有那個實力掙脫那兩個男人,而她似乎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心甘情願地走了進去。
那女人是豬嗎?經過五年的時間,難道她還不懂保護自己嗎?那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一看這別墅的處境,已經構造就知道別墅的主人不好對付,她到底想想幹嘛?
薛祈驚有些抓狂,衝著茗汐就大聲吼道,「韓茗汐,你聽見沒!我叫你不准進去!」
而茗汐終於回頭,只是,她衝著薛祈驚冷冷一笑,滿口譏誚,「不進去,難道跟你走嗎?如果要我跟你走,我還不如進去。不管裡面會有怎樣的折磨等著我,也沒當年你的折磨殘忍!最大的折磨的都經歷過,我有什麼不敢的?呵!」
茗汐冷哼一陣,抖了抖肩膀轉身就朝裡面走去。
而站在別墅二樓的人,在看見茗汐後,因為歲月的流逝而顯得渾濁的眸子閃著複雜的光。既愛又恨……
茗汐走進別墅才發覺裡面實在詭異。她以為這別墅和其他別墅沒什麼兩樣,走進去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地下室。剛進門就有無數多的石階往下延伸,而最最最下面就像一個石室一樣。她皺了皺眉,有些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構造,這地方到底是幹嘛的。只能被動地任由那兩個彪漢往地下室拉去……
走了接近二十分鐘,他們才到達目的地。而目的地,居然就是一個石室。茗汐有些茫然……
而在樓上的樓上一直不肯現身的人,只是冷冷地說道:「她到底是不是惡魔天使,測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是!」手下恭敬地說道,然後轉身就出了門外!
茗汐站在石室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身上的繩子已經被他們取走,她冷冷地瞟了一眼,這石室除了她,根本什麼都沒有。當她的眸子掃過石室的一個角落時,她的眸子一沉,原來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還有,抓她來的人到底是何許人也?不肯現身,而只是把她帶來這個石室,到底想幹什麼?
茗汐的腦子飛快旋轉,欲在最短的時間找到答案,但是,還不容她想明白,突然「咻」的一聲,石室的牆壁上突然飛出一根近似箭一樣的東西快速朝她射來。茗汐的眸子一暗,本來想躲過去,不就一根箭,對她來說躲過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她瞟到牆角,她只能慌張地往後退去,故作惶恐地任憑那箭朝她飛來,最後劃破她的胳臂。
樓上的人瞧見茗汐這樣,渾濁的眸子波瀾不驚一片平靜。身邊的手下,輕言問道:「是不是弄錯人了,她根本就不是惡魔天使?」
樓上的男人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卻讓人感覺到無盡的寒冷。
「是!」手下只能點點頭,然後一按機關。
幾根箭同時朝茗汐射去,茗汐嚇得在石室裡大哭大叫,無限惶恐地拍打著石室大門,她表面雖然恐懼,心頭卻在狠狠發誓。如果她能出去,她一定查出著幕後指揮者是誰,敢玩弄她,殺無赦!
而那個開車的男人坐在房間裡看見茗汐嚇得大哭大叫,冷冷一笑,他對著身邊那個男服務生說道:「她真的威脅過你嗎?」
服務生點點頭,「她當時說的話,手下記得非常清楚,她說如果不放開她,她會讓我死的非常難看!」
男人笑笑,端起紅酒就抿了一口,看見在石室驚嚇得四處亂竄的女人,「這女人有意思!我想我現在捨不得她死在亂箭之下!」
話畢,他就隨性起身,大步出了房間。
同一層樓,男人走進另一間房間,看見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乾爹,他輕聲:「爸!我覺得,我們抓錯人了!」
而被男人叫爸的男人,眸子依舊平靜,在看見茗汐身上被箭劃出幾道大血口時,他才緩慢地抬起手,示意身邊的手下停止。
「既然抓錯了,就放了她。」他的聲音很低沉,只是渾濁的眸子看見茗汐的臉,突然變得不再平靜。
「爸!你把薛祈驚引來究竟有何意圖?」男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子寒,有時候把一個人引起來是沒有意圖的。我只是想讓那小子得到一點教訓而已。」
被叫做子寒的男人,有些聽不大懂。只能皺了皺眉。
「去吧韓茗汐放了,但是她有沒有命走出這個深山,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同時,也把薛祈驚引去,讓他們兩人自生自滅吧,這也是給他的教訓,也是他太高傲的代價。」男人的聲音十分陰霾。
「是!」子寒轉身出了房間就大步朝茗汐的石室走去……
薛祈驚站在門口萬分緊張地盯著別墅的入口,整顆心七上八下的,他總感覺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只要想到她在裡面可能會有危險,他的心更加煩躁。
五年前,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跟著其他男人離開。那一天,他記得很清楚,非常清楚。他在得知她要離開的消息,立刻奔去機場。當時,他只看見她登上專機那幾秒鐘,雖然幾秒鐘,她蒼白的臉上掛著濃濃的傷心絕望,他怎麼也忘不了……
他還記得,他站在機場傻傻地看著飛機飛騰上空,親眼看著她慢慢從眼前消失,最後徹底消失不見,他感覺他的心突然空了,突然死了,如冬季的原野一片死寂,毫無生機。那種空,是從來沒有過的空。就算當初在得知離雪『自殺』那一刻,心也沒有這樣空過。好像,她走了連同把他的心給帶走了一樣。他的心死了,絕不會因為其他女人而活過來……
他亦記得,那天突然下了很大很大的雨,薛祈維衝下飛機,在沒趕上見她最後一面,而在大雨裡發瘋似的奔跑並且撕心裂肺地狂叫時,他才明白,愛她的,不止自己一人。薛祈維愛她,絕不會比自己少。只是,他突然覺得他很悲哀。為什麼要在她離去才知道他愛她?為什麼要在把她傷得遍體鱗傷他才知道他愛她?他不如薛祈維,因為他一開始就知道他愛他,他明白他的心,而他卻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