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想喝酒
「生病了嗎?」薛祈維一臉擔心地望著茗汐,轉身就將她放在床上。
茗汐咬唇,沒打算說話。
薛祈維努起嘴,走到桌子邊端起豬肝湯看了看,眉頭一擰,「這東西能吃嗎?」
茗汐翻了一個白眼,恨恨地瞪著薛祈維,咬牙切齒道:「你再不給我吃,我就餓死了,沒瞧見我餓得渾身都沒力氣了嗎?」
薛祈維轉身,看著茗汐,眼睛裡閃動著異光。
茗汐被薛祈維眼睛裡閃爍的光芒嚇了一跳,她看見了什麼?是同情,還是——?
茗汐慌張移開眼睛,不去看他眼睛裡複雜的光芒。因為,她在他的眼睛裡居然看見了翔宇看她的光芒。
薛祈維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開口打破尷尬的局面,「叉,我們要約法三章,你要保證你喝了湯,恢復了體力後不能咬我,我就把這豬什麼湯端過來給你喝!」
茗汐翻了一個白眼,瞪向薛祈維,咬牙切齒道:「只要你不亂碰我,我就不咬你!誰讓你剛才碰我?!你活該!」
薛祈維咧嘴一笑,端著湯走到床邊坐下,茗汐欲接過湯,可是卻被他阻止。
「哎——!你現在那麼虛弱,我餵你!」薛祈維拿起勺子,小心翼翼舀了一勺,放在嘴裡吹了吹,才餵進茗汐嘴裡。
茗汐愣住了,傻傻看著此時溫柔細心到極點的男人出神,他與平日那個吊兒郎當,不務正業,招風影碟的男人實在不相符,茗汐幾乎看呆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把那一大鍋湯喝完的,直到看見薛祈維轉身去放砂鍋她才緩過神。
「我很帥吧?被我迷住了,是不是?」薛祈維看見茗汐的臉布上可疑的粉紅,咧嘴開心一笑。
茗汐低垂著頭,瞟到地上的紙片,心底的烏雲又瞟了出來。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她瞬間鬱悶起來。
「我想喝酒,帶我去喝酒好不好?」茗汐猛然抬頭,佈滿憂傷的眸子直直地望著薛祈維。
聽見茗汐的請求,薛祈維皺了一下眉頭,本想拒絕,可是看見茗汐眼中那突然飄出的憂傷,他怎麼也不忍心拒絕。
「好!等你身體稍微恢復一點了,我就帶你去!」薛祈維笑得一臉燦爛,看了一下表,現在才八點,天剛黑!
茗汐勉強一笑,看著地上的紙片,眼淚忍不住打轉。她倒在床上,扯過被子蒙住頭,然後嗚嗚咽咽道:「記住,一個時辰後叫我!」
薛祈維未答話,瞟了瞟地上的紙片,然後彎腰撿了起來,看見上面的字皺了皺眉。可是心裡很不舒服!
一直在門外偷聽的金珠聽見後,賊賊一笑,轉身飛快奔回別墅,衝進齊齊的房間,一陣翻箱倒櫃,「這一件?不行,不行!這一件,不,不!這一件呢?還是不行!」
齊齊一臉茫然的看著金珠,不滿地抱怨道:「媽,你又發什麼瘋?」
「乖女兒,一會茗汐要和有錢人出去喝酒,他們一定要高檔的地方,那個地方肯定有錢人暴多,你也跟去,記住多多認識有錢人啊!」金珠拿起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在齊齊身上比了比,滿意地點點頭,「齊齊,穿這一件衣服,記住……」
「媽,你說什麼呢?怎麼把你女兒說得像妓女一樣?」齊齊不滿地將粉紅色的連衣裙躲過,狠狠地扔在床上。
「我可是為了你好,我可不想你以後像我一樣,天天為了錢發愁。只要你嫁得好,我就寬心了,順便我還能沾一點光,享享清福!」
「媽!你可不可以別把什麼事情都向錢看齊,好不好?難道你女兒的終身幸福也要用金錢衡量嗎?」
「你這個死丫頭,不頂我嘴,你要死!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總之必須給我去!還有,我叫你去,不光只為了你,還有茗汐。那個男人不是她老公,我擔心她別人佔了便宜,所以,你順道也去保護她!」金珠邊說著,邊將連衣裙塞進齊齊懷裡。
「媽,今天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著了?為什麼這麼關心茗汐?」齊齊好奇與不敢相信地問道。
「你這個死丫頭!我對茗汐不好,你說三道四,我對她好你也喋喋不休,你再說,小心我把你嘴巴給你縫起來!」金珠拉下老臉,怒瞪著齊齊。
她的目的還不是為了騙她跟去,如果不這樣講,她會去嗎?再加上,韓茗汐現在的身價不同了,不保護好,萬一真的被別人佔了便宜她老公不要她了,那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媽,只要你對茗汐好,我就會聽你話,嘻嘻……」齊齊高興地跑到浴室去換衣服。
「少爺,您的傷,要緊嗎?」唐天緊張地問道,他窺視著薛祈驚的表情,整顆心提到嗓子處了。
如果他有事,唐地死定了。他們四兄弟從小一起進薛家,一起接受訓練,一起執行任務,從來沒有分開過,如果突然少了一個,他們會非常不習慣!
薛祈驚像沒聽見一般,站在陽台上,看著滿山的霓虹燈,思緒急速跳躍。
他的心此刻亂成一團。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全是韓茗汐與離雪兩人交疊的身影。他不懂,從什麼時候開始,韓茗汐開始出現在他腦子裡。
薛祈驚氣憤地把手中的紅酒杯往牆上一仍,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酒杯的碎片四處飛濺。
唐天,唐玄,唐耀三人當場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深怕惹怒了他,唐地會當場死在暗室裡。
薛祈驚猛然轉過身,雙目放射著熊熊怒火,推開擋在他前面的唐家三兄弟。
從今天回來,這三個人就跟在他屁股後面,想求情就光明正大,可是,這三個人居然連句話都不講。
薛祈驚重重坐在沙發上,冷冷對著唐家三兄弟道:「沒事就出去吧!」
唐家三兄弟彼此對望著,在進行眼神激戰,可是,誰都沒膽子替唐地求情。不敢求情的原因:一是,薛祈驚太過冷酷無情,凡是得罪過他的人,不管是誰,都死得慘不忍睹。二是,他們怕求情了,唐地死得更快。
薛祈驚抬手揉揉太陽穴,瞧見他們猶豫不決的樣子,有些頭痛,準備抬手示意他們出去,可是門鈴卻突然響了。
唐天上前去開門,剛打開門,明翰就走了進來!
看見裡面的情景,明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皺皺眉,朝薛祈驚走去。
「總裁!」
「這麼晚找我,發生什麼大事了?」薛祈驚瞟了明翰一眼,淡淡地問道。
「總裁,暗夜有兄弟打聽到……」明翰在薛祈驚的耳邊一陣低語。
薛祈驚笑笑,拍著明翰的肩膀,「明翰,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隨後,薛祈驚看向唐天,冷冷地說:「把唐地放出來,順道告訴他,如果再敢沒經過我同意隨意動槍,我立馬斃了他!」
唐家三兄弟聽薛祈驚這樣講,鬆了口氣。他們恭敬地回答:「是!」
「去準備準備,你們隨我去個地方!」薛祈驚看著外面濃郁的黑夜,笑得深不可測。
離雪坐在房間的軟椅上,凌亂的頭髮下,那張小臉失去了平日的盛氣凌人,此時除了蒼白,還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