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7
發生這些事兒,並不是韓通甚至西門小生太差勁,而是其中的變故實在離奇,才不過是一群由無知村民變成的土匪,根本沒有嚴密的組織和協調,發生這種事,看似荒唐,也在情理之中。
西門小生在後面追著喊著,試圖挽回這種局面,要是沒有這幫子官軍出面,大有可能,可這會兒嘛,就別提了。
官軍很久沒這般揚眉吐氣的發洩了,追殺的這個歡氣;最可氣的,兩伙土匪之間還相互嫉恨,跑到一起也輪著傢伙相互招呼,得,這般下去,沒準兒,還真要被這幫子秧子兵給滅了。
劉源一行就在附近不遠的十里左右慢慢而行,等待著斥候傳來的消息。
「報!大人,前面的土匪先是自己打了起來,後來深澤縣的官軍殺了出來,正在追殺兩伙土匪。」
哦,沒想到一個縣城的鄉軍都這般厲害!要知道,這兩伙土匪來的都是精銳,平常鄉軍可都是躲著走的,今兒邪性。
被鄉軍一股腦的把土匪滅了,自己豈不是白折騰一把。
「兄弟們隨我來,四面把他們圍住,叫他們停止殺鬥,無論土匪還是鄉軍,不聽勸告的,殺無赦!」
隨行有五百多人,除了剩下的禁軍就是崔家精銳,可都是經過和契丹人廝殺歷練過的,絕對精悍。
嗷嗷!
眾兒郎嗷嗷喊著,揮舞著傢伙就跟著衝去,小樣!契丹人都白給,就你等下三濫更是小菜一碟。
可後面,來宣旨的黃門可心裡嘀咕:這傢伙,去砍殺土匪也就罷了,怎的連官軍也敢追殺,真的沒王法的不成?
「吳王,這不好吧,要真的殺了幾個官軍,將來弄到朝廷可要出大事啊。」
吳王哈哈,竟然調皮的嘰咕著鬼眼,道:「沒聽源兒說了,反抗不聽命令的才殺,亂事用重典,古人誠不我欺!」
亂世和亂事就差一個字,可含義天壤之別也。
劉源的人可都是一人雙馬,不過是十里的路程,幾息之間就到了;很快的合成一個方圓三里的包圍圈,也正好圍住了裡面廝殺的眾人。
「都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跪在地上,不然殺無赦!」
我的個天爺爺,你老可終於到了。
知情的包括韓通.西門小生甚至石勇,眼睛都盼藍了,就是馬君武都跟著韓通等人緊著喊話,勸告手下聽令。
王俊和李巖也高興,縣令和主薄大人可都說了,這位劉大人可是過來幫助他們消滅土匪的。
所以,他們可沒把人家的喊話算在自己頭上,看著大多土匪都老實的抱頭跪在地上,可逮著老大的便宜了,輪著傢伙就上去砍頭;要知道,回去後領賞,一個土匪的人頭可值五貫大錢。
『嗖嗖嗖!』
箭如雨,飛蝗漫天,接著就是一片鬼哭狼嚎!
最先動手的十幾個鄉軍都中箭倒在地上,沒死還是因為劉源的手下看他們是官軍才留情罷了。
「再不聽令全部射殺!」
李巖望著王俊發嘀咕:咋回事?劉大人可是自己人,怎的連咱們也不放過。
我去問誰?
王俊罵咧咧的,就騎著馬想上去和人家理論。
可人家根本不買賬,手裡拉著弓箭嚴厲的喊叫:
「下馬!放下武器!手抱頭跪在地上!」
王俊指著自己的官衣:「自己人!某乃深澤縣。」
『嗖嗖嗖!』
又是一通亂箭,把王俊李巖的坐騎射殺,倆傢伙跟頭把式的撲倒在地,卻是老實的手抱頭跪下了。
這劉源的手下也太生性了,整個一群暴徒!
當然,這哥倆也就敢在心裡罵罵,在他們想來,只要一出聲,怕是就變成刺蝟了。
『踢踏踢踏!』
劉源帶著吳王等人悠閒的來到這裡,看著跪著一地的眾人逗笑:
「寒冬臘月的,不貓在家裡抱著婆娘做事,竟然跑到這裡跪著喝西北風,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嘖嘖。」
王俊看情景,知道這位是劉源,連忙抬起頭指著自己的官衣,竟然怕人家射箭,沒敢出聲。
劉源呵呵笑著,手兒在空中一劃,就見自己的手下都齊整的收下了弓箭,才客氣的問道:
「看情景,二位是官軍了,怎的和土匪混在一起,難不成是喬裝或者官匪一家,共同打劫發財?」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王俊和李巖快氣暈了,好一會才緩過來說話:
「某乃深澤縣馬步軍都頭,奉縣令之名,來這裡配合劉大人剿滅這些兒土匪,本來已經勝券在握了,不想這關節,劉大人來了。」
官樣話暗藏機鋒,也算是對劉源的一種譏諷。
劉源哈哈,來到馬君武.韓通等人面前,故作驚詫的問道:
「你們不是已經被本官招安,特意來這裡護送劉家的車隊?怎的又在這裡打的殺的,難不成消遣本官不成?」
馬君武嗯啊的直迷糊,心裡暗道:咱啥時候被你招安了?不過,能被劉大人招安,做夢都沒有的好事啊。
韓通和西門小生可都是靈醒人,立馬給鼻子就是那個臉的順桿子就爬:
「劉大人啊,某等就是遵照您的命令來這裡接應劉家車隊了,不信,可有劉家兄弟佐證!」
「切!騙誰?來這裡接應,竟然自己人先動手,難道你們有病?」
吳王搖著頭,源兒也真是沒事兒閒的,竟然想著收編這幫子下三濫。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劉源心裡的小九九。
這關節,劉家兄弟已經帶著車馬過來了。
小舅子親自來了,當然要過來。
那三姑娘可不敢揭開轎簾看仔細,可心裡也急急盼著知道郎君的樣子,就在裡面輕輕呼喚自己的貼身丫鬟。
「秋香,他咋樣啊?」
問了三句,竟然沒有回音,不由敲著轎子再呼喚:「死人啊,竟然不回話!」
那秋香乃陪嫁丫鬟,按說也是劉源的床上人,這會兒整癡迷的望著神氣威武的劉源,心裡美滋滋的,竟然魂遊天外。
這關節終於被轎子裡的動靜驚醒。
「啊,姐姐,您在喚奴僕?」
三姑娘在裡面氣得不行,還是很有風度的問道:「那個他怎樣?」
秋娘雖是奴婢,但是和主人情同姐妹,嬉笑著裝傻:「這可難為死奴婢了,這多人真不知道那個他是誰啊。」
三姑娘。
大概知道了其中的緣故,劉源假裝生氣,騎馬來到馬君武面前,用手裡的大槍敲打著他的腦袋:
「榆木嘎達偏又裝出幾分小聰明,為了獨吞功勞,竟然對自己的同僚動手!哼,看在你們還不知道規矩的份上,就打你三十皮鞭,以示懲罰,再犯砍頭!」
馬君武生性粗莽,那裡知道這話裡的彎彎繞繞,剛要出言解釋,就感覺身邊的西門小生死勁的掐他,才不情不願的答話:「憑大人處置就是。」
劉源來到王俊李巖身前,客氣的溫婉的說道:「竟然是一場誤會,偏又死傷了十幾個兄弟,那個誰誰?你過來。」
劉源指的是劉家兄弟。
劉海德點頭哈腰的過來行禮,而劉海利則在原地翻白眼,心裡大罵:裝甚?咱可是給你送美人來了,怎說咱也是你的大舅子,竟然。
劉源不耐煩的止住了劉海德的行禮,問道:「看你手裡那這個包包,難道是準備買路的費用,多少啊?」
劉海德小心的答話,心裡則是迷糊:咋的這位劉大人認錢不認人!
「回大人的話,只有二百貫,不過,車上還有。」
車上的可都是本官的,還是留著吧,二百貫足夠了。
「二位都頭辛苦了,這二百貫就給你們,除了安置死傷的弟兄,剩下的大家過年喝酒吧。」
吳王和女扮男裝的趙薇捂著嘴巴死勁樂:這傢伙,拿著別人的錢財做事,左右自己玩空手道。
空手道可是劉源自己吹噓的看家功夫,不過在吳王趙薇眼裡,就是蒙人的玩應。
縱然還有很多囉嗦事兒,可也是枝節;通過馬君武等人,又把附近的其他土匪收編了,老少的也有幾千人人,除了精選出二百個精幹,暗中由韓通帶隊潛入京城,其他的就叫人帶著,慢慢的向著登州而去。
而劉源一行,也在第二日告別了深澤縣的縣令,也急急地趕往京城。
一個是宣旨的黃門又來了一個,催的急;另外嘛,契丹人的問罪使團也在往京城趕路。
為了爭取主動,怎也要在契丹人之前趕到京城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