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郎朗白日,也會有很多灰暗的故事,木製的格窗非常嚴密的封閉著,卻絲毫封閉不住裡面的喧鬧和熱烈,劉源來了,明顯的氣勢咄咄,崔柳一夥人很是感覺到了壓力。
這是崔柳的宅院,其實也是幾百年來崔家族長議事處理家族大小事情的所在。遠遠望去,衰敗中無處不顯示著曾經的輝煌氣勢,美輪美奐;陽光下,猶如夢幻般的亭榭樓閣,景色神秘而幽深,曾經的宏大與桀驁,無處不在。
可它畢竟已經是處處滄桑。
能容幾百人的崔家議事大廳,雖然是白天,卻也是氤氳昏黃,十幾隻巨大地牛油蠟燭,正流著淚忽閃迷離。
無風自動亦或百來人沉重的壓抑也是更強烈的風.即將爆發的風。
崔柳從來不是一個有擔待的人,所有要承擔的都本能的隱藏在背後,可如今,一個孕育幾十年的野心把他推到風口浪尖,竟然有些兒茫然了。
本以為可以鐵板一塊,可劉源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兒,竟然叫他憂心忡忡,而他的眾心腹也好像被他傳染,一個個哀聲歎氣。
崔家首席長老崔宏狐疑的問道:「昂之,那個娉婷是否是你指使的,最近可有人看見,你夜裡老往她那裡跑,嗨,雖然是你情我願,這關鍵的時刻,這種容易被人詬病的事情還是顯得毛糙了。」
崔柳矢口否認:「六叔多慮了,昂之小心做事多年,豈能如此荒唐,那個女人雖然很迷人,可也是個禍害;不過,老夫人房間,昂之靈機一動,就叫這個娉婷啞口無言,他崔遠志曾經的助力心腹頓時失去了希望,哈哈!六叔您說,侄兒這件事做的是否漂亮?」
崔宏心裡歎氣,私低黯然罵著:扶不起來的阿斗,稍有所得就猖狂!崔家交給你還真是前途渺茫啊!
可是,交給一個野心勃勃的外人劉源,崔家更是被推到風口浪尖,危機重重,如今種種,徒喚奈何!
「那個劉源神奇多多,你們看,今晚他真能喚來老夫人的魂魄嗎?要知道老夫人掌控崔家三十多年,可有著很深的威望,一旦她……。」
那是當然,沒見一向穩重的崔柳都迫不及待的把老夫人送走嗎?
「也未可知也!」
眾人憂心一片,崔宏依然歎氣,他雖然沒出去科考,可也是五經純熟,崇尚孔孟,鬼神之事向來敬而遠之,可是,事先誰又能相信,那劉源竟然毫無蹤跡的有一把神奇甚至詭異的凹谷大火,就生生燒死了七千契丹勇士!
「或許,把家主之位交給劉源也未必就不是好事,此人心思重大,些許崔家三萬來人,根本不會叫他太過上心,這裡依然還會是大哥的天下,他劉源成功了,咱崔家自然順勢而上,他那裡要有啥閃失,再撇清不遲。」
說話的是崔柳袍弟崔樺,一個被眾人看做膽小怕事的傢伙,一向生活著哥哥的影子之下,很少人能看到他的本心,不過,他的這句話竟然得到屋子裡很多人的讚許。
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崔柳大怒,罵道:「純粹荒唐之言,那劉源嚷嚷著開拓海外,已經從我崔家調走幾百經營,這一次親自到來,更不知道要弄走多少。海外蠻荒,毒瘴無數,要向他那般胡鬧,我崔家剩下的底氣怕是很快的就耗盡了!還談什麼振興崔家!」
上一次之所以任由劉源和崔遠調走幾百崔家精英,因為那些人都是曾經崔淵或者崔遠志的心腹干將,留下對崔柳奪權來說是個禍害,才會不干涉的,如今,他可不願劉源再次調動崔家的人了。
「那就以不變應萬變,只要大家同心同德,為了崔家的將來跟他劉源死扛到底就是了。」
這就是崔柳運籌半天的唯一辦法,可是,他這裡真會是鐵板一塊嗎?至少,他崔宏就就開始猶豫了。
崔遠志的宅院內,偏廳裡面也是昏暗暈黃,卻被一種暖昧籠罩,那娉婷已經遍體鱗傷,可在劉源猛烈的皮鞭之下,竟然翻滾著快意的呻吟,不時大叫:「再給點力氣,難道你一個七尺多大漢,就這點力氣?嗚嗚,痛快死了,人家不行了,快過來弄死奴家吧!」
這關節,她的本來就不多的衣物早就褪盡,赤紅滲著血絲的皮膚泛出異樣的潮紅。
劉源往那裡一探,竟然油膩沾手,汪洋一片,在劉源的刺激下,這娉婷竟然忘情的狂呼起來:「再使勁,往裡面使勁的頂,快啊,人家受不了了,裡面好癢啊你!」
劉源哈哈壞笑,竟然拿過一旁長在流著淚的牛油蠟燭,也不吹熄,就猛地向著她哪裡捅進,隨著撲哧一聲,竟然還帶著火苗燃起皮毛的聲響氣味,那娉婷身子一挺,嚎啕呼叫:
「痛死我也,你竟然用這東西日我,難道你是一個沒用的太監不成?哦哦哦,輕點,壞蛋死人,咋的又停下了。」
劉源死命的撕扯著她的飽滿鼓掌,眼睛竟然看見,她的下體一片銀紅,不知道是紅紅的蠟燭的液體,還是她自己的東西!而她已經昏迷過去。
劉源不敢再弄,就哈哈笑著除了這個暖昧的房間,冷風一吹,竟然感覺少有的快意。
人們本能的都暗藏著太多的骯髒,只不過在各種約束下,勉強隱忍著吧,一旦有機會又沒有事後的遺患,就會很容易的暴漏出太多的齷齪和歇斯裡地的發洩。
無論被折磨虐待的娉婷還是虐待別人的劉源恐怕都是這個緣故。
已是黃昏日西斜,冬日的夜晚總會是很輕易的到來,殘陽如血,透過斑駁的樹枝,在劉源臉上塗抹陰陽明暗。
或許是太多的磨難,把如今的劉源,曾經的軟弱善良正在悄然消失,同時積累著竟然是太多的陰狠和無情,在他心底,竟然有一股不能抑制的寒風,隨時要闖出來肆虐大地。
望著過來的絕聲悼武,不經意的問「都安排好了嗎?今晚非但要拿下崔家,還會很血腥的,嘿嘿!男人的血未必不必女人的血少些兒刺激!」
絕聲悼武默默點頭,心裡難斷,因為他想起了屋子裡血腥的一面,其中一個人竟然就是他自己的侄女。
可是,這件事是自己的侄女挑起的,又是那般興奮高興,他只能無奈,無奈於知己侄女娉婷的荒唐和病態。
他可是早就回來了,憑著他的功夫,知曉裡面的一切,太容易。
就見他在一面的牆上,就用他尖利的手指,很清楚的寫下:「將來你準備如何待她?雖然大多她的不是,可你小子也是個混蛋!」
馬上,就見他大手一抹,那些兒字體就消失不見,只有很多的牆灰辟辟啪啪往下面落。
劉源可沒這功夫,只能小聲嘀咕:「不行,來年開春,就把她送到呂宋和崔遠志團聚吧,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留下她終歸是個禍害,又是假聾子的親外甥女,不好太過分。
絕聲悼武點頭,無聲的去準備晚上的事情去了。
劉源徑直向著雅儒的房間走去,剛才一場荒唐,自己並不曾真正的解脫髮洩,反而渾身難受百怪的,只能去找雅儒解決問題了,可眼前為何總是閃過適才屋子裡荒唐的一幕,又為何有太多的回味。
無邊而無情的黑暗在一層又一層的加厚加深,塢堡上空嗷嗷肆虐的冷風好像預示著什麼,崔柳這夥人嘴裡啖著冰冷無味的食物,心裡焦急的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廚房裡的好東西,甚至爐具和吃飯的傢伙都被如狼似虎的劉源那幫子手下搶走了,這幫人當然不會有可口的晚餐。
其實,這關節,就是面前真的擺上山珍海味,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樣的無味。
勉強吃過了飯,就是喝水瞎聊,賴以打發難熬的時光,可是,外面都斷續響起一更的梆子,那個既害怕有期待的時刻依然沒有到來!
有人坐不住了,或者是太大的壓抑叫他們無法再沉默了,很多人都站了起來,來到院子裡四處張望。
月色慘淡,星光悠遠迷離,能望見的只有無邊的夜色。
「那個該死的劉源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怕不是看著沒有希望,耍個花槍暗自跑了吧?」
有人說笑,當然就是捧哏之人,很多人都在稱是,不然到這會兒依然沒有一絲動靜。
當然,其實在他們心底也希望事情就是如此善了。
可是,突然間,在空中雲層的遮掩中,好像閃過一道妖列的光芒,然後是千朵萬朵,還好像刺啦啦的帶著刺眼的白光。
這光芒慢慢的下沉放大,白色的妖艷變成火紅的巨大的煙團,在煙團之中,好像一個老人蹣跚落了下來。
眾人目瞪口呆,誇張的望著這一切,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響。
然後,他們竟然聽見一個聲音從煙團中傳來!
「混賬的東西,竟然做出如此齷齪的事情,反而推諉給一個後輩女子,你崔柳的膽子可越來越大了。難道老身也成為你的絆腳石不成?竟然……」
眾人無聲的驚呼,甚至有大半兒本能的跪在地上磕頭作揖。
因為這實實在在是老夫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