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搖頭,指著自己的衣服,噁心狀:「我說二舅,人家可是一身濕濕的滿身臭味,咱鄉下小子可以忍受,您個金貴人能受得了?再說,折騰大半夜了,是否弄幾個小菜,咱爺倆邊喝邊聊。」
這話兒可把崔淵提醒,立馬神經質的把手從劉源的身上拿開,忙著跑到水池一旁洗手,嘴裡大叫:
「婉兒啊,別害羞藏著了,這小子裡外不是外人,按說還是你的妹夫,就給咱爺倆弄幾個可口的。「
這會兒,外面怕是五更天上下了,可這裡沒有黑暗,人造的太陽和月亮把熱烈和溫婉兩種光線,把這裡照的很有韻味。
好像遠遠的婉兒閉著嘴巴用鼻子嗯了一下,沒幾息的功夫,就端著一個精緻的珊瑚托盤,來到這個小謝。
臉上粉紗照面,身著蔥綠色彩裙,上身披著暗花粉底的披肩,就像一朵連枝帶葉的活動的花兒,娉婷來到身邊,一股淡淡的幽香從她的身上傳來。
劉源爭著倒酒,崔淵望著自己的女兒,問道:「你剛才說甚?近親生育不行?你看看,你二舅我何等瀟灑聰明,自打三歲認字,從古到今哪一部經書不倒背如流!再看看你婉兒姐姐,又是何等的美艷嬌媚,這般人物不是當時獨一無二,至少不差於任一個姑娘!你小子可以吃喝,但不把這件事說明白,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六月天,翻臉快,這傢伙一想到前會兒的話題,裡面把臉色陰了下來。
劉源喝著小酒,吃著小菜,很謝逸的歎口氣:
「二舅,你這話兒不過自欺欺人吧,近親生育,不少後一代大都有各種先天的毛病,就是偶然活下來也是各種病魔纏身,很難活得長久的。源兒敢保證,二舅和婉兒姐姐一身是病,總是依賴各種藥品維持著身體。」
劉源一指不遠的罌粟花,問道:「不用說,二舅和婉兒都是依仗著東西抵抗病魔疼痛的;但這罌粟花,雖然能減輕疼痛,可也是一種毒藥,時間長了,就把身體裡的各種機能損壞了。嗨,飲鴆止渴,就是如此!」
崔淵望著自己的女兒,一臉的惋惜,歎息:「不用這罌粟花就挺不下去,嗨!如今已經離不開這東西了。
但是,雖然近親子孫多為殘廢,可一旦出一個完美後代,可也是聰明絕頂!
我崔家當面之所以成為關中世家之首,風光千年,就是近親生育的結果,只要碰巧弄出一個,咱崔家就有希望了!」
劉源還是搖頭:「這般一代代的重複下去,崔家更是沒希望了;你先祖開創千年基業,也是命運巧合,和近親結婚沒有干係,要知道,一個人生育後代,都是父母雙方把自己的遺傳基因結合在一起,才有了健康的後代,近親基因相同,就會照成後代天生的缺陷!二舅,要想重振崔家,大有辦法,靠著近親結婚培養優秀後代,望梅止渴也!」
婉兒嗚咽著:「爹爹,妹夫說得對,這般或者生不如死!女兒雖然不出世,可也熟讀女馴,每一次和爹爹做完那事兒,都貓在被子裡哭泣後悔,可是,每每想到家族的期望,又不得不用罌粟花麻痺自己。爹爹,就聽妹夫的吧。」
崔淵淚流滿面,喃喃而言:「爹爹何曾不痛苦,看著你整日的憋在這裡,心如刀割;可不這樣又能如何?爹爹這身子說不上哪一天就趴下了,就想著趁著還有精力,和女兒多弄幾次,如老天開恩,給咱崔家一個精英後代,也不枉咱爺倆如此煎熬!如今,崔家已經敗落到極處了,要不然也不會舔著臉皮打曾家的主意!」
崔淵說著,神智已經神經質,身子哆嗦著,緊忙掏出一個小瓷瓶,到處幾粒兒鮮紅的藥丸,就用水酒送進肚子,趴在桌子上煎熬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劉源知道,那一定是罌粟花製作的藥丸。
劉源又為崔淵倒滿了酒,問道:「一般的,一天要吃幾回這藥丸?」
一旁婉兒答道:「開始和姐姐一樣,一天有兩次就過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爹爹一天幾乎要吃幾十次,姐姐也得六七次才能挺住。」
劉源不知道如何相勸,要是正常人得了毒癮,還可以想辦法;可他們就靠著這個抵抗身子的病魔疼痛,真不知如何去做了。」
這會兒,崔淵藥物作用,非常清醒激動,望著劉源說道:「二舅可能沒希望了,你岳父崔老三不是近親後代,身子沒問題,可為人粗莽無智,崔家不可能在他手裡振興。源兒啊!」
曾舒應該叫崔舒!看來是崔氏和崔押司的後代。
劉源向著曾舒,不知將來如何對該這個女孩子,現在她還小,身子還沒事兒,可一旦成年了,就該像婉兒一樣,一身是病了。
「二舅有話兒就說!源兒聽著。」
崔淵來回打量劉源和婉兒好一會兒,才歎著氣說道:
「二舅大限不遠了,到時候婉兒就沒人照料的,你劉源雖然不是近親後代,可也聰明絕頂,見識過人,正如老三所言,崔家的將來就靠你了!婉兒也交給你了。嗨,婉兒是個好孩子,就是家族包袱害了她啊!」
好像臨終遺言,劉源和婉兒緊忙跪在他的面前苦勸:「爹爹,您老就把外面的事放下吧,好好養養身子,會好的;再說,婉兒已經這樣,如何還有別的期望?嗚嗚嗚!」
如何放下?如今崔家生死一線,不進則退,退一步崔家就萬劫不復了。
劉源本來想說些兒發財大計,吸引崔淵放棄曾家的,可如今這架勢,他好像真的大限要到了,再大的誘惑,也無法打動他了。
曾家!曾柔!!
劉源心裡哀嚎:「不是劉源不盡力,而是沒有機會啊!」
「咯咯咯!」這裡面竟然還養著公雞!
外面,新的一天開始了,曾家和崔家也到了最後的時刻了。
崔淵把瓷瓶裡的藥丸一下子都塞進嘴裡,猛地灌了一大口水酒,拉著劉源哈哈大笑:
「走!今天把曾家的事情弄利索了,趁著二舅還有精力,就把一個有底氣的崔家交給你!不過,你要把姓名改了!崔家的基業永遠姓崔!」
劉源望著已經被藥丸徹底神經的崔淵,知道這會兒說什麼也沒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曾家,今天真的就完了?自己真的要接過崔家的基業?到外面將如何面對曾柔?
一時間,劉源心裡翻滾如浪,就迷迷糊糊的被崔淵帶到了外面。
雪還在下!
眼界一片純白,可純白的背後,又將是如何的齷蹉和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