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咆哮草原,必有一位有膽有識的頭狼帶領著;一個家族能幾百千年不到,則要一個又一個族中精英作為族長,帶著家族闖過一個又一個危機;當然,如果嫡宗長房有能力,為了承繼的穩妥,一個家族的族長一般是長房長子承接的,但是,事有意外,如果這長子沒有這個能力,其他人就有機會了,到大宋傳統世家雖然已經極度沒落,可也在地方根深蒂固的。
一個家族,動輒幾萬十幾萬人口,田產也是萬頃到百萬頃,能做了族長,手裡掌控的物力財力如此巨大,其權力何等誘人,從古到今,家族源於外部災難而敗落的遠遠少於內部權力傾軋來的小巫見大巫!
老爺子恨得牙癢,大罵:「這是看著我這個老傢伙退出朝堂,官威不在,人到古稀了,就有人私下有想法了!你父親作為長房本應承接這個族長,因為在江南做官,喜歡那裡的氣候而不想回到故鄉,這個族長之位就出現空缺了,嘿嘿,老三要做族長,也未必不成?可私下裡弄手段,拿曾家的十幾萬人做賭注,可也太瘋狂!」
都是自己的骨肉,雖然嫡出庶出不同,可也是曾家的延續,老三身為二房庶出,卻能掌管偌大家業多年,也是機緣巧合,誰叫幾個長房的嫡子都文采風流,皆科舉高就,做了一方父母,獨把老三留在家裡。
「小三,去把鄉下別院的曾華叫來,我有事吩咐!」
曾華名義上是別院主管,負責曾家農戶耕作和收租,可又有著隱蔽的身份,乃曾家精英力量的頭領,這個力量一般的不顯現出來,只有在家族危急時刻,才由族長調動,出來挽救家族的各種危機。
小三非他人,乃曾華長子也。
小三騎馬飛奔而去,曾柔心裡想:都說這個秘密精英很神奇,如今爺爺都動用他們了,看來曾家該整理一下了!可是,三叔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三叔曾峰字源起,今年四十有三,屋內夫人崔氏,乃博揚崔家後代,正和崔押司堂姐;嫡出三子一女,庶出兒子兒女,也算枝繁葉茂。
曾峰正在屋內和夫人說話。
「他爹,這來回轉悠著,把奴家的腦袋都轉迷糊了,何必大驚小怪!有我崔家在後面撐著,老爺子一個落魄的古董,折騰不出幾個浪花!」
曾峰還是滿腹心事,狐疑的問道:「那曾華態度曖昧,雖然先頭早就應承投到咱的門下,可到如今只在一邊冷冷觀看,根本沒有任何跡象幫助咱們,郎君我這是怕他最後反水,某等可要玄乎了,曾家精英,力量不可小視!」
崔氏撇著嘴大為不屑:「曾家,哼!要是往前二百年,這關內世家何曾有曾家的位置,咱崔家才是世家翹楚,風光千年!可惜。」
崔家就是因為在有唐三百年太風光了,才被李唐打壓慘烈,到了五代十國,更是因為下錯了賭注,也隨著自己的賭注爭奪天下的失敗而徹底敗落!
如今的博揚崔家,只是個名義上的稱呼了。
崔氏恨聲說道:「崔家一定會再次風光的!如今奴家已經把崔家最後的力量投到這裡,就是為你把曾家奪過來!放心,崔家就是再沒落,這股力量也不次於曾家的精英。」
老三為人少許遲鈍,不然一家子科舉不會只留下他一個在家,能夠操持偌大家業,也大多是背後有這個崔氏,還有崔家的力量。
可他也不想想,崔家如此幫他,只因為他是崔家的女婿嗎?
曾峰依然顧慮重重:「你堂弟崔押司做事太過了,二管家一家子十幾口人命啊!就因為護著那個丫頭就全部弄死了,也太。」
崔氏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真是扶不起來的爛泥巴,到了如今這關節,不給他們下馬威鎮嚇,如何叫老古董服軟!一個小丫頭就想掌控曾家,妄想吧!真是不知廉恥,當初奴家叫你把她推到前台,不過是那時老爺子正風光,某等不能太招搖罷了,可如今,呵呵,到時候了。他爹,北京田家可有回音?」
曾峰聽到田家,卻是一臉的欣慰:「當然,別看田家在朝野如此風光,竟然對咱曾峰很是看重,還允諾時候,上請皇命,賜給某家一個進士出身,入朝為官滴,呵呵,眼饞別人風光,作威作福,如今某家也當個大官給他們看看!」
既然庶出,必然會有曾經的冷眼蔑視,就是如今也不可避免,他曾峰可不認為是自家的腦袋不靈驗,而是怨怪父親因他庶出的緣故而沒有幫他。
不過還算清醒,狐疑的問道:「田家乃新黨一脈,咱曾家又是舊黨一脈,就不知道將來入朝為官,把你的郎君算作哪一脈?」
崔氏臉色嘻嘻:「當然新黨一脈,沒見如今新黨有皇家撐腰,橫行朝野!」
心底卻是冷笑:「你一個鄉下老農,還做夢飛昇!到時候,這曾家就是崔家的一部分,你如果本分,依然給你個名義上的主管罷了,要是癡心妄想,奴家可保不了你。」
想到此,崔氏沖身邊的丫鬟香憐吩咐道:「告訴崔立,如今北京大名府那裡,已經開始對曾家叛逆動手了,叫崔立馬上把崔家的力量向東京一帶延伸,下一步就把曾家在皇城的力量全部接收!」
崔立就是崔押司,也是劉源能夠立身縣城最早的助力;如今,劉源身處曾家危機的邊緣,又有崔押司的淵源,可算裡外難為。
當然,此刻,他迷迷糊糊的絲毫不知,因為,轎子裡的曇花已經把他的衣服都一件件的扒了下來。
出了曾家,就被曇花的小嬌抬走了。
進了轎子,那曇花梨花帶雨,一臉的怨怪:
「該死的冤家,竟然一去不回頭!難道就想扔了奴家不成?」
劉源可是迷迷糊糊,一肚子的狐疑,問:「咱倆沒有啥啊!不過是為了師命才寫給你一首詞罷了。」
這個曇花眼睛極端勢力,對人冷熱全憑你是否對她有用,又因為師尊的緣故,劉源實在不想招惹她。
曇花淚流滿面,把劉源的手兒塞進自己的懷裡,嗚咽:「誰說沒有干係,人家那天就把心兒全部給你了!要不是有你師傅在一邊礙事,那一天奴家就和你雙宿雙飛了。嗚嗚,奴家追著你出來就要你隔日就來,可你著沒良心的,竟然。」
雙宿雙飛?一個婊子,縱然是花魁,也不過露水鴛鴦,一夜的恩情,真正杜十娘能有幾個!
劉源可心裡暗笑,當我沒趟過女人河啊!
不過,為啥子身子在曇花的鼓搗下有這般熱癢,下面已經不害羞的支稜起來了?
劉源還算清醒的提溜著鼻子,頓時一股怪怪的香氣撲進了鼻子,身子就更熱的難受了。
原來,這曇花竟然在轎子裡噴了助興的東西。
被男兒本能奪去靈智的瞬間,好像還想到了曾經放到了的趙薇,如今報應來得快,沒半天又被這曇花放到了,赤裸裸的倒在曇花的懷裡。
這關節,轎子裡面竟然很激烈的隨著外面轎夫抬轎子的節奏在顫動,還有叫外面轎夫心熱的喘息呻吟。
可他們依然齊整的抬著轎子走路,顯然對這情景已經熟視無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