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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源和春香正呆呆,那秋娘畢竟久經風月,很有大嬸風度。
就見她嘻嘻哈哈的站了起來,肥大的媽頭晃悠著標榜著自己的本錢,一臉淡然的披上衣服,還嘻嘻:
「正睡得昏昏然,不想憋急了,就跑出來方便,不想迷迷糊糊的竟然走錯了房間;抱歉抱歉,繼續繼續!」
說著話兒,就笑哈哈的轉身走了出去,臨關門的瞬間,還把腦袋探進來:
「嫂子裡外不是外人,坑啊包啊都是熟悉的很,呵呵,。」
等外面踢踏的聲音安靜了,春香狐疑的問:「嫂子熟悉啥?什麼坑啊包啊的,這話兒裡外奇怪的。再說,都快入冬了,那個不是把夜壺放在屋裡?」
劉源心裡折騰,臉上正經:「被黃二哥冷落了,發了神經。不過也不錯,反正睡不著,咱們繼續!」
反正臉兒埋在被窩裡,春香也來了膽量,從裡面冒出來蚊子的聲音:
「繼續就繼續,誰怕?不知聽聲的嫂子還會摔進來否?嘻嘻。」。
茹夢齋,二樓雅室。
酒足飯飽的眾官員,離了歪斜的在屋子裡面的各個角落,已經抱著自己的姑娘,一起探究身體的學問奧妙了;甚至性急的都拉著露水鴛鴦急火火的去了自己的房間。
田啟放下茶杯,意態闌珊的站了起來,臨走望望依然還在彈曲兒的繡屏,對著錢路點點頭,就被一個侍者帶著去了自己的房間。
錢路心領神會,也和一個侍者耳邊交代了幾句,也出了雅間。
不一會兒,繡屏抱著琴兒出來了,一臉的疲憊,嬌聲對著縣令問:
「大人,奴家都彈了小一下午了,手兒都腫了,大人開恩,就放奴家回去吧。」
錢路無聲笑著搖頭:「還不行!累點無妨,只要有大把的銀子給你,就會立馬來了精神;明兒,本官就叫崔押司把貳佰貫大錢送到媚院,算是你今夜的酬勞。呵呵,你的老娘怕是笑的閉不上嘴巴了。」
繡屏緊皺眉毛,一臉的不甘:「要不,明日奴家再來伺候?今兒實在累了。再說,奴家一個清倌人,沒在外面過過夜的。」
縣令把她的秀臉兒用手抬起來,藉著弄道的燈光,仔細的打量了繡屏一下,點頭:「不錯,還不錯,在咱館陶,也算翹楚嬌娃了;不要怕,女孩子都會有這一天的,苦盡甜來,慢慢的你就會癡迷其中,脫身不得了啊,就像你娘當年一樣。」
繡屏還想說什,可縣令明顯不耐煩了,就一手拉著繡屏,來到一個房間的門口,和門外的一個田家下人點個頭,就把繡屏推進屋子。
裡面,燈影恍惚中,田啟怡然的仰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個茶杯兒,再解酒啊,可裡面冒出來怪怪的味道,說明裡面還有其它的奧妙。
看見繡屏進來,很客氣的點頭:
「忙了一下午了,姑娘實累了,哥哥我看著你辛苦,心下不忍,就叫錢路把你送進來了;來,寶貝了,坐下喝點茶,解解乏。」
儘管一肚子的不願意,可也沒有膽量得罪田啟這樣的貴人,繡屏依然乖巧的躬身施禮,就在田啟的對面慢慢的要坐下。
田啟晃悠著手兒說話了:
「別坐那裡,來,坐在哥哥的懷裡說話,等茶水把情緒激發了,哥哥就好好的疼你,寵你,叫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呵呵,別看哥哥的歲數稍微大些兒,可也是最會疼人的,哈哈,來吧,我的嬌娃。」
不想那繡屏吱吱扭扭,又站起來行禮:
「大人說笑了,奴家只會彈琴唱曲兒的清倌人,沒有別的意思,再說,男女授受不親的,這樣子不好?」
「噗!」
田啟一口茶愣是沒嚥下去,被生生的噴了出來,還被茶水噎住了,指著繡屏半會兒,才緩過氣兒來大笑:
「哈哈,哈哈哈!真真笑死我了,男女授受不親!竟然從一個暗娼婊子的嘴裡說出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兒最離奇!不都哄傳,你要二百貫大錢,就被恩客梳攏嗎?難道錢路沒有把錢的事兒和你交代?放心,他沒這個膽子!明兒一早,哥哥我就吩咐他把錢送到媚院就是。」
心裡暗笑:小丫頭,不愧是歡場出身,婊子本行,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竟然還找一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借口,真是無知幼稚的有趣啊!不過,也算好臉皮。
可那繡屏,依然不識抬舉,猶然站在那裡說話:「請大人原諒一二,奴家就會彈琴唱曲,不會做別的;外面風傳的都是母親的一廂情願,不是奴家自己的意思。大人如果不喜歡再聽曲兒,奴家就另外叫一個姑娘進來陪著大人就是,如果大人同意,奴家這就告辭了。」
「砰!」
「匡當!呱唧!」
盛怒的田啟失去了平和,臉色五彩變幻,暴怒的拳頭十分有力的砸在茶几上。
只見,茶几痛苦跳蕩,茶壺呻吟哀嚎著拽在地上碎成記憶,暈黃的茶水四處流蕩,散發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外面的錢路正和王宇和那個田家下人吩咐著什麼,聽見裡面如此動靜,知道不是好事兒;男女那點事兒就是再熱烈,也不用這般驚天動地的啊。
錢路向王宇一點頭,指了指裡面。
王宇本來就忍不住了,這關節更是少年意氣,也沒啥忌諱了,上去一下子把門推開,嘴裡大喊:
「舅舅!可還安穩?外甥兒來了。」
裡面的二人就那般奇怪的對望著誰也沒有言語。
錢路不好問田啟,來到繡屏身旁重重的喝問:「好心叫你進來陪貴客,如何惹得田大人如此生氣?還不過去,把田大人伺候好了,不然有你好看!」
繡屏果然擰脾氣,依然把前會兒對田啟的話兒認真的說了一遍,大家再看看田啟的臉色,就知道怎的了。
知道是知道,可也和田啟一個想法。一個婊子罷了,竟然還要裝成的聖女,就太離奇了。
沒等錢路組織好問話,那少年氣盛的王宇率先發怒了:
「切!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你一個婊子竟然如此做派,笑死人都沒人信!」
繡屏也來了情緒,把母親曾經的吩咐忘了一乾二淨:
「請這位先生說話客氣,別的丟了讀書人的臉面。」
我草!王宇怒不可遏,一個婊子竟敢如此,真真。就見他橫眉怒眼,握著拳頭就要上來教訓繡屏。
那繡屏,竟然摘下頭上的銀髮簪,就指著自己的咽喉,等著秀眼兒尖聲喊叫:「別在逼奴家,不然死給你們看!」
此時,以內外面已經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官員,所以田啟把怒氣早就收了起來,換做一臉悠然。
「宇兒慢著!某等何種身份?怎的會和一個無知的娼婦較真!錢大人,多謝費心了,這個情本官領了,但是這個女人就帶走吧。夜了乏了,諸位各自回屋歇息吧!不送。」
等眾人散去,屋子裡面就剩下爺倆。
王宇不解問道:「舅舅,那個不開眼的賤貨如此得罪了您,怎的就輕易放了她?依著外甥我,哼!。」
歎氣恨鐵不成鋼的望著王宇歎氣:「都快二十了,這年歲舅舅我都已經是一個七品縣令了,嗨,啥時候你能不叫我操心啊。事態歷練,就是個場面應對,剛才,外面有多少人看著!如今,咱田家雖然表面上風光,其實也如累卵,危機四伏!人心可肚皮的,如今兩黨勢如水火,一個不小心就有天塌之危啊。」
王宇受教的賠禮,但也一肚子不甘心:「就這般放過她?如何甘心!」
田啟陰沉的呵呵笑,冰冷的聲音把屋子裡面的空氣彷彿都要凝凍了:
「得罪了田家,沒有一個好結果的,那個丫頭也是一樣,還要連帶著她的母親和那個媚院,你附耳過來,舅舅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