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眾才子辛苦,樓台上也有人辛苦嗎,心裡苦苦的跟著著急;田瓊望著下面皺眉苦思的王宇,真是著急上火的,可憐巴巴的望著曾柔:「姐姐,你你這是作甚?是不是心疼那百貫大錢,才成心叫人家答不上來你的離奇的考題?」
曾柔怪笑:「那個人家又是那一位呀?沒見那個傻子都動筆寫答案了。」
「嘻嘻,曾姐姐看走眼了,那個神奇的傻子,好像不是在答題,而是用一隻雞毛,沾著油墨在作畫。這個傻子真是奇怪,作畫竟然用雞毛?就不知道能畫出啥樣的畫兒,嘻嘻。」
這不,開始關心傻子的大有人在了。
田瓊可找到攻擊傻子的機會:「一看就是窮酸樣,肯定是家裡窮的連毛筆都買不起,才想起用雞毛作筆的!」
也不知道什麼緣故,那趙姑娘就喜歡和她鬥嘴:「原來逼著人家退親,不過是因為嫌棄人家窮困,瓊姑娘可真有眼光啊!」
這話兒可有點重,急的田瓊哭得心都有了,又不敢和人家嘈鬧,只有含著淚嗚咽:「才不是!他家裡就是有金山銀山,奴家也不稀罕,反正就是看不上他。」
自打前年,一個春天的傍晚,在鮮花兒盛開的春夜,那個學富五車,才華橫溢的表哥,在圓圓的的月下,暗香浮動的花叢,奪去了她少女純真的初吻,又被他壞壞的手兒,把自己最神聖的地方撫摸.揉弄,從此,她就把一朵朵兒喜歡幻想的彩雲,都編織成五彩金絲玉縷,全部戴在表哥的身上。
每一次,夢裡,莫名其妙的淚兒迷失了春夢;縱然聽到表哥諸多是非的傳言,也不曾再有那一次的溫柔和誓言;每一次,在她最後悔的瞬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曾經表哥的溫柔和他的誓言旦旦的愛情宣言。
表哥說了,這一輩子,他唯一愛的,唯一值得他愛的,就是自己!
一想到這些兒,所有的思念和周邊人對那個表哥的壞話,不想都成了她懷念表哥的沃土。
一個懷春少女的愛,有時候還真是不可理喻,非常的固執;當然,有些兒東西,她自己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此時,下面作畫的劉源,已經把全部神智,都投入到他的作品當中,除了偶爾抬頭,確定一下院子裡景物和人的動感和靜感之外,整個身心竟然全部封閉,他的眼睛裡,心裡有的就是眼前不斷由簡單而模糊,到漸漸完整清晰的圖案中了。
或許是,如此精緻細膩偏又豪氣大方的庭院佈局,給了他靈感,雞毛筆在他的手裡有如神助,一副頗為期待的得意之作,看著就有幾成希望了。
風動枝葉嘩嘩,花香流蕩,偶爾,幾隻好奇的蝴蝶,竟然把他的畫中的花草誤認,翩翩飛舞在上面,可惜,沒有它們想像中落腳的地方,還有它們期待的芳香。
「傻子,嗨!傻子!上面縣令大人喊你的名字呢?難不成僥倖得了個魁首,就真的變傻了!」
是離他最近的劉華,衝著自己瞪眼。
抬頭一看,主席台上,縣令正望著他這個方向,嘴裡第三次問道:「那位兒月潭村的才子劉源,請你站起來答話!」
真是在叫我,啥事啊?
劉源呼應一下子,就猛的站了起來,因為長時間精力集中,用腦過度,眼前立刻金星四射,天暈地旋。
晃悠一下子腦袋,手兒支撐在桌子上,劉源才勉強站穩,忙著行禮答話:「學生一時走神,竟然沒有聽到大人的問話,實在是。想說該死倆字,又恐失了文人的雅致,被別人笑話,就趕緊把就要出口那兩個字嚥回去,不想這一前言不搭後語的,反倒惹得眾人癡癡譏笑:
「一個鄉下傻子,縱然有幾分學識,也是難登大雅之堂!」
錢縣令又把前面的話兒重複一遍,耐著興致說道:「本官剛剛出第二道題目時,就見你笑的很輕鬆,是否對這個題目,早就有答案?」
「這個嘛?」
劉源四下打量一下子周圍的同年,見他們也都是一臉狐疑的望著自己,那王宇,甚至把眼神做刀槍,在自己身上砍了不知道多少次。
「難道大家都答完了,就不知道誰是魁首?」
「傻子,真是個傻子啊!老天真是不開眼啊,真的把第一個魁首給了他!」
不少人心中的火兒都已經燒到咽喉了。
縣令身後的馮師尊,唯恐心愛的弟子再出醜,連忙發話:「也不知道,這一段時間,你都作甚?縣令大人已經徵集答案三次了,可惜,今天諸位才子發揮欠佳,竟然沒有一個正確的答案!」
竟然如此!果然如此!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這些兒才子們,要是五經中的問題,那可是對答如流,可是,對曾柔這個離奇的問題,就都是一籌莫展了。
「這個,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自己是不是又要出這個頭啊?
「劉源,如今,你可是今日菊花會第一個魁首,也是把菊花會能夠順利進行下去唯一的機會!為了曾老的一片苦心,你不要藏著噎著了;問過你的師尊了,他說,這個問題你一定回答得出!」
劉源望了師尊一眼,看見了他眼睛裡鼓勵的目光。
不想,把自己定格為傻子的師尊,如今卻是如此看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學生!
愛咋咋!拼了,好歹還有一百貫的進項。
「學生是有個答案,可就是不知道正確與否,所以就。」
縣令終於放下心思,微微笑著對劉源點頭鼓勵:「說出來看看,能有答案就算可嘉!」
今天的菊花會要是冷淡收場,非但惹惱的曾老,還丟了他這個縣令的臉面。
自己的治所,學子們的成績和他這個縣令的政績,可是息息相關的。
劉源鼓足勇氣,把今天的第二道,竟然沒有其他一個學子能夠答對的考題,很輕鬆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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