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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羞澀的棗樹 文 / 羊羊鬼

    一連四更,換不來幾個收藏,真是,嗨!——

    當晚,剛吃過了飯,依然是被父母逼著,回到自己的書房,開始點燈熬油的讀書寫字了;劉源也很努力,一來是為了報答父母的一片拳拳之心,二來嘛,前世混的就亂七八糟,這又一個開始,就是給了自己挽回前世諸多遺憾的機會,如何還允許自己再一次浪費!

    前世,熬夜幾乎成為了習慣,如今,才十六,精氣神卻是正旺,既然家裡不心疼燈油錢,就熬夜吧。

    要不是三更天,母親起夜,才發現他屋裡還亮著燈,過來勸他休息,沒準兒劉源還能熬到天亮。

    等雞叫兩遍,父親帶著李大爺倆趕著黃牛下地時,那般動靜,都沒有把他驚醒。

    後來,母親也要帶著桔紅下地給父親等人送飯,才依稀聽到母親臨走對李嬸的吩咐。

    「他李嬸,待會兒記得把源兒叫起來,別的誤了去學堂把那條鯰魚給馮秀才送去,還有放在床頭的一個包裹,也是送給先生的,昨兒人家可沒少幫襯咱,做人可要講究良心的。再有就別忘了把飯菜熱了在叫他吃。」

    李嬸嗤嗤笑,忙著應承:「姐姐就放心吧,那一次咱叫源兒餓著了,嘻嘻,夫人真是心疼源兒啊。」

    母親歎氣:「沒了大兒,如今就只有指望源兒了。」

    劉源迷迷糊糊的爬到窗口,望望太陽,大概辰時初刻的樣子,離去學堂,還有小一個時辰,也就沒著急起來,又爬回被子裡面,把腦袋藏在裡面,尋找他的回籠覺去也。

    可剛剛躺下不久,人迷糊了,夢靨就來串門了。

    好像就在州府州試,劉源望著眼前的考卷,竟然迷迷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不由大急!

    再四處望望別人,可都在緊張的書寫答題,就是那個混蛋劉華,也是下筆利落的很,還有閒暇打量一下,正在迷瞪的劉源,嘴角泛起譏笑的樣子,好像在說:你一個傻子,還想著鯉魚躍龍門?做夢吧!

    劉源驚醒,呼應的爬起來,竟然是滿頭的冷汗,心裡不由暗沉:這是咋的了?沒來由的做了個這個噩夢!難道是有什麼預兆?

    好在是個夢!

    得,這下子,就再也睡不著了,沒等李嬸叫他,就起來了。

    洗漱過了,就吃飯,吃完飯,就要去學堂了,卻不是讀書上課,而是送禮去也。

    大概辰時末刻,劉源就拎著那條還歡蹦爛跳的大鯰魚,還有抱著幾匹綢緞的包裹,就向馮秀才家裡而去。

    師尊的院子和自家大小相仿,可是,這裡的裝點可比自家強的太多。

    整齊氣派的青磚彩瓦主房,就是一旁的廂房都比大多村民好上許多。

    林蔭參差,沿著碎石路,兩側還種著各種花草。

    是師母接待了劉源。

    「看你的氣色,好像恢復不少了,大概把記憶恢復了吧。聽你師尊說了,憑你的聰穎,會很快的把課程補上的,還能趕上明年的州試,還帶來禮物作甚!都不容易的;再說,趕年節的,你父母那一次的孝敬都很足的,嗨嗨!真是的。」

    師母嘴上客氣,可已經忙著吩咐下人把東西拿到裡屋去了。

    劉源自然還得客氣一番兒:「也沒什,就是那條大鯰魚,知道師尊喜歡它,就特意帶來了。」

    師母微笑著點頭:「孩子你有心了,咱就代你師尊謝謝了;等過些兒時日,如果你想回來上課,就和師母打個招呼,師母幫你在你師尊那裡說話。」

    「師尊不在?今兒不上課了嗎?」

    劉源左右啥麼著,沒見師尊的影子,可是想找師尊借閱一些兒書籍,好盡快瞭解這個世界的底細的。

    就聽師母沒好氣的說道:「今兒是大弟子有恆帶著上課,你師尊說是縣城縣令要他去一趟,啥子重陽節縣裡大戶曾家要舉辦菊花會,找你師尊商議;哼!八成是借口,人家曾家乃卸職的三品大員,還煩勞他去顯眼?還不是又藉機去和那個狐狸精鬼混去了。」

    劉源暗叫乖乖,馬上閉口,絕對不敢插言;這種事,咱可管不了,能躲多遠就多遠。

    得,師尊老人家去鬼混,咱可沒地兒可去,就到湖邊溜躂一下吧,可看看這裡的風景,熟悉一下子環境。

    劉源可知道,這讀書可不能讀死了,要勞逸結合,不然反而會適得其反。

    晃晃悠悠的就沿著月潭邊上的堤壩,就向東溜躂,湖水清晰,微微在風兒的帶動下,磷光閃閃,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面。

    湖面上,荷花依然嬌黃清脆,不少蝴蝶圍繞著荷花翻飛遊玩。

    走在水柳林蔭之中,很快的就到了村東,劉源大體知道,村東都是下等農戶;抬眼一看,也是果然,幾乎全是黃泥坯子的房舍。

    來到一個簡陋的柴門之前,竟然心有所感的停下了,剛要向裡面探望,就見柴門輕聲叫著就開了,露出來一張明艷嫵媚的秀臉。

    「是你?」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又都覺得唐突,馬上都低下了頭,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言語。

    好一會兒,才見春香堅定的一咬牙,對著劉源燦爛的一笑,劉源頓時就覺得眼前漫天的彩雲飄蕩,百花盛開,就聽春香低聲問道:

    「這個門,兄弟有膽量進來嗎?」

    這又有何難?

    劉源心裡暗暗怪笑:要是你的蓬門,咱還考慮是否夠敢進,這個柴門又有何忌諱!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可門裡面呢?

    春香的院子可比自家的小的太多,就一套三大間的黃泥房舍坐落在中間,一旁還有幾間漏風漏雨的堆放雜物的棚子,最醒目的就是院子正中那一顆碩果纍纍的大棗樹。

    二人就在棗樹下的石凳上就坐,剛坐下,就見春香又惶惶張張的跑進了屋子。

    去作甚?難不成給咱去倒水!

    給客人沏茶倒水,也是應有的禮節,別說,還真有點兒渴了。

    也就三兩息的功夫,就見春香出來了,可也沒有端茶倒水,只不過手裡拿著一把木製的尺子,來到劉源身前,小聲呢喃:「奴家反正也是整日的閒著沒事兒,就給兄弟做雙靴子吧,看著天兒就冷了。」

    給我做鞋?

    劉源指著自己的鼻子,心道:不算前身,咱倆左右就見兩面,很熟嗎?難不成昨兒那聲以身相許,她來真格的了?

    春香感到了劉源的遲疑,心裡莫名的一痛,緊忙低下頭,蚊子般的聲音在劉源迴旋耳邊:

    「不為…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報答兄弟的兩次救命之恩!」

    說著,就慌亂的蹲下身子,拿著那把木尺,給劉源量起腳上的尺寸來了。

    劉源暗笑:可就一次,前一次可不是我!不過,都是一個身子,算我頭上也是無奈。

    想著就低下頭看看人家做事,不想卻被春香露出一大半兒的誘人鼓脹迷住了。

    真大真飽滿啊,就不知道揣摸起來將是如何舒爽!可是,今兒她為何沒帶抹胸,記得昨兒可是帶著的。

    哦,人家呆在自己的家裡,不帶上也正常;就是…就是你這一在人家面前,這般貓身蹲下,可不把這誘人犯罪的東西幾乎全部曝光?

    想著看著,心兒就動動亂跳,還遐想:沒準兒她是故意的,就喜歡叫我看,難不成真的想以身相許,咱從了還是不從?這一次,可是你情我願的。

    量個尺寸能有多久,好像馬上人家就起來了,頓時,就在眼前失去誘惑,神智也些許清醒起來。

    「真大?」

    春香小聲嘀咕。

    劉源卻是大驚,這話兒自己心裡讚歎著,不想卻從春香的嘴裡說出來!

    然後望著她的眼神,才明白,人家說的是自己的一雙腳兒,可自己想的卻是人家胸前的那一對兒,誤會了。

    嘴裡訕訕:「娘也說大,憑的費鞋費布。」

    春香擺楞著尺子,低眉順眼:「腳大好,腳大走四方呀,兄弟你將來會有出息的。」

    是嗎?人家眼裡一個傻子!

    「你才不傻,是奴家傻!」

    春香呢喃,劉源狐疑,你又咋的傻了。

    一時間,二人呆呆的互望著,竟然沒有任何言語。

    此時無聲勝有聲?

    突然,幾縷彩霞飄上她的臉霞,把一張嬌容襯托出太多的誘惑,驚得劉源不敢再看,抬頭望著上面的棗兒說道:「這棗兒也真大,春華秋實,應該很脆很甜了吧。」

    「嗯!很好吃的,奴家這就去給兄弟摘一些兒嘗嘗。」

    劉源剛要說自己來,因為那棗兒憑他的身高,可是伸手可及;就見春香利落的搬來尺高的木凳,擺好就登上去摘棗兒了。

    許是,透過斑駁碎葉的陽光太刺眼,或者凳子實在不牢靠,棗兒沒摘到一個,可她的身子就失了衡,忽悠著就向一邊倒下,巧的是,就是劉源這一邊兒。

    劉源習慣的就伸手把她抱住了,恍惚間,雙手握著的竟然就是那一對兒柔軟鼓脹,神智就一迷糊,馬上感覺一股股女人特有的芳香,迎面撲來,還有帶著熱氣的呼吸,一愣神,就覺得嘴上被一個柔軟的舌頭慌不擇路的舔著,尋找著什麼。

    那是春香用她那笨拙的大膽,刺激著劉源的衝動。

    本來都是過來人,曾經滄海難為水,眼前迷亂人忘情!

    癡迷的二人再也控制不住最後的靈智,剩下的只有人本能的情動,吞吐著越來越熟練的芳香,手兒貪婪的左右攀爬著柔軟的峰谷,突然身子一震,劉源就覺得就要爆炸的衝動,竟然被一隻柔軟的手兒緊緊地握住,然後是春香笨拙的扭動,還有斷續的呻吟,帶著二人越來越沉重的呼吸。

    不知什麼時候,二人的衣服就一件件的飄下,上面的大棗樹或許感到了熱烈,嘩啦啦的用她的葉子,試圖遮掩下面二人羞人的瘋狂。

    因為,劉源也探到春香的妙處,已經是汪洋一片的妙處,把本來癱軟的春香徹底擊倒在自己的懷裡,嘴裡呢喃:「冤家!來吧。」

    劉源如何還能客氣,馬上就要舉槍如津,就在這關節,就聽一聲重重悶哼從窗口傳來。

    「是舅母!」

    春香不甘的嘟囔。

    二人因為吃驚而清醒,忙亂著恢復身上的衣服。

    舅母就是婆婆,這件事竟然當著她婆婆的面,可夠喝上一壺的。

    這時節,劉源想到的就是盡快跑路,在這裡多呆一會,都覺得不安。

    不想春香很是鎮靜的望著他:「無妨,舅母不怪的。」

    說是不怪,也把劉源急急的推出了柴門,就在關門的瞬間,衝著劉源喊了一句:「奴家不後悔的!」

    你不後悔,那我呢?

    從自己父母的態度,知道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和春香這般的,可是,又為何聽到這聲堅定的呼喚,又患得患失的迷茫?

    想到她的嫵媚,她的大膽,還有她那誘人的一切,自己真的能狠心的拋卻!

    想不通,就晃晃腦袋走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或許,今後會有辦法的。

    門內,喊完那句話,春香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就無力的倚在門框上等待。

    她等待一個同樣的堅定,同樣的心生;可是,最後等到的是慢慢離去的腳步的聲音。

    一行行冰冷的熱淚淹沒秀臉,也把靈智淹沒。

    昨晚,在無奈用手兒做男人的時候,就在激動的瞬間,嘴裡喊叫的竟然從原來的已經死去幾年的男人換成了這個劉源。

    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或是他溫柔的為自己擦去淚花時,也把自己的心兒帶走了。

    清晨,在院子裡收拾,眼前也都是他的影子,正想他,老天就把他送到自己的面前,難道這不是天意!

    當時,自己的心就亂了,竟然沒想起還有個舅母就在屋裡,跪在炕上紡布,就胡亂的摘下自己的抹胸,然後就大膽的去爭取自己期待的一切。

    或許,如果沒有舅母那聲警告,咱們倆就該恩愛纏綿,情定一生了吧。

    恍然間,就把對舅母的怨怪寫在眼前,又一震驚,忙著揮手把它趕走。

    就這般朦朦朧朧的進了屋,望著正低頭紡布的舅母,輕輕的叫了一聲:

    「舅母。」

    然後,想說什,又不知如何開口。

    舅母依然做她的事,嘴裡問道:「走了?誰家的孩子,咱這個院子,好像很久沒人敢這樣子進來了。」

    「是村西劉家的劉源,這兩天被劉華那個混蛋糾纏,前後都是他救了奴家。」

    舅母停下手裡的活計,轉身說道:「是他呀,不要怪舅母,你們不合適!雖然舅母也希望你盡快找一個依靠;這樣子你自己整日的往外面跑,早晚要出事,可是,你們倆不可能!」

    春香想是被巨大的驚雷劈倒,一身偎在炕頭,嗚咽著問:「為何不可能?就因為他是上等戶還是童生?可他變成了一個傻子,仕途無望,還有,他的未婚妻子也要退親,奴家和他有可能的。」

    舅母歎著氣:「別自欺欺人了,他真的傻嗎?舅母從娘家就學會的鑒人之術,這個人額頭寬廣,目光堅定,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的;你這身份,如何配得上他?這個人印堂旺紅,說明他今後,在身邊會有很多女人糾纏;孩子你別再妄想了,不然更是痛苦。」

    「不!奴家不能不想,就是夢裡都想!舅母,奴家也不期待會做他的正房,能有個小妾的身份,每日能看見他就心滿意足了。」

    「癡兒!」舅母歎著氣,抬手指著一個簡陋的箱子:「去把它打開。在箱子的右下角,最底下,有一個小包包,拿來。」

    春香爬起身子,果然在那裡拿出一個白布抱著的小包包。

    就聽舅母淡淡的說道:「打開。」

    春香聽話的打開了,竟然是一個醜陋的一頭尖尖的怪物!好像男人的那個東西,難道就是角先生?

    果然就聽舅母說道:「就把他當做你的男人吧,舅母也曾經用他度過了很多寂寞難捱的黑夜,如今身子骨老了就用不著了,今後給你用吧;別看它冰冷無情,可他最保險,一輩子不會拋卻你的。至於那個劉源,你就忘了吧。」

    春香拿著那東西,呆呆,喃喃不知何言,只覺得身子在轉,眼兒酸酸,心也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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