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融拍拍緊閉雙眼的謝晚婷的腦袋,笑道:「小乖乖,到地兒了,是不是該起床了?」
「哦,啊?」謝晚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往四周看了看,茫然地道:「這是哪兒?」
「傻瓜,當然是蘇州了,諾,你爹和你哥他們還在那裡呢!」楊延融不禁莞爾,敢情這不妮子剛才是睡著了啊!難怪現在還迷糊著呢。
謝晚婷粉臉一紅,趕緊掙脫開來,被這麼多人看著,多不好意思呀,尤其爹爹和哥哥都在。她苦著小臉,將腦袋垂得低低的,慢慢的走到謝天南的身邊,弱弱的叫了一聲:「爹爹!」
謝天南摸了摸鼻子,與謝震宇相視一眼,均是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個小迷糊精啊,大傢伙在這裡拚命,她可倒好,睡得那叫一個香!
陸元幾次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不敢開口發話。拿眼睛偷偷的瞧了瞧此時正面露歡欣之色的欣宜公主,他不由得大喜,趕緊膝行到欣宜公主面前,雙手攤開,以額觸地,大呼道:「微臣蘇州知州陸元參見公主殿下,參見楊將軍!」
欣宜公主退後了幾步,皺了皺眉頭,冷哼道:「陸元,你可知罪?」
陸元聞言,額頭上的冷汗唰的一聲就下來了,經冷風一吹,感覺到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冷的,後背濕漉漉的,彷彿是剛剛淋了大雨一般。心裡雖然害怕之極,但他終歸久經官場,忙悲聲道:「公主殿下,微臣冤枉啊!」,說著一指早已經沒了聲息的白髮老者,悲痛欲絕地道:「都怪這個慕容錦蠱惑微臣,讓微臣誤以為公主殿下是假冒的,這才斗膽觸怒天顏!」殿下,臣冤啦!
欣宜公主冷笑一聲,冷冷地道:「陸元,你今日險些讓本宮命喪當場,就是誅你九族也不為過!」
「臣知罪,臣知罪!」陸元猛地磕頭,將腦袋磕得「」響,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額頭已經是又紅又腫,絲絲血跡都泌了出來。
欣宜公主轉過身去,走到楊延融身邊來,輕聲問道:「楊郎,此人要怎麼處置?」
陸元雖然在不停的磕著頭,但他的一對耳朵卻是豎得高高的,聽到欣宜公主的問話,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性命可都掌握在楊將軍的手裡啊!此人雖然善於溜鬚拍馬,喜歡鑽營,但察言觀色的功夫可是練到了爐火純青地地步,馬上便又膝行到了楊延融的面前,嘶聲道:「將軍,救命吶!」
楊延融暗暗一笑,心道此人倒也有趣,早就聽謝天南提起過此人,雖然為官不正,但治理地方還是不錯的,方纔他雖然差點要了趙紫煙的命,但所幸在最後關頭能夠懸崖勒馬,這才避免了發生一些不可挽回的損失。
「叫你的人全都撤出去,在城頭上將宋字大旗掛起來!」楊延融低聲吩咐道。
陸元聞之大喜,馬上便揮手示意,讓一眾兵將全都撤回去,並且叫了親兵過來,按楊延融說的去做。
欣宜公主心裡極不舒服,皺眉道:「楊郎,他這樣的人你留著做什麼?照我的意思,直接拉出去砍了得了。」
楊延融呵呵一笑,說道:「紫煙,你看看陸元,還沒有算壞到家嘛,在最後關頭他不是棄暗投明了嗎?咱們就再給他一個機會,如果再敢有下次的話,就地處決,絕不姑息。」,說到這裡,他看了看面露喜色的陸元一眼,沉聲道:「不過嘛,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既然你得罪了公主,就應該受到懲罰,這樣吧,我就把你交給公主了,她要怎麼處置你,你都不得有任何的不滿,知道了嗎?」
「下官明白,明白!」陸元揮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才低聲說道:「請公主殿下責罰!」
欣宜公主雖然恨不得砍了陸元的人頭,但她也明白楊延融的意思,不要死陸元要活知州,其中定然人他的用意。趙紫煙可不是一個不知道進退的女人,如今大宋王朝都沒了,自己雖然頂著個公主的名號,其實沒有半點兒的作用。既然楊郎有心要收下這個陸知州,那自己隨了他的意,豈不是會令楊郎開心一點?
不過,雖然心裡是這樣想,但她卻惱恨這個陸知州居然這麼不給自己買子,好歹姑奶奶也是一個公主吧,你居然這麼不聽我的話,卻對那個死老頭言聽計眾,這成什麼了?難道姑奶奶的美貌還敵不過一個臭老頭嗎?想到此,她是越想越生氣,越想便越氣不過,憑什麼呀!
趙紫煙往左右看了看,見到不遠處有一把還沒有拔出來的長劍,便幾步走過去,將那把劍拾起來走到嚇得面無人色的陸元身邊,恨恨地道:「我叫你不給我面子,我叫你聽那老頭兒的,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一邊說著,舉起連鞘長劍便對著陸元的後背打了過去。
周圍的眾人看著大發雌威的欣宜公主,均是感覺到一陣惡寒,沒想到女人發起瘋來竟然到了這種可怕的地步,幸好自己沒有得罪人家,要不然,跪在那兒挨打的還不換成了我啊?
陸元叫聲淒慘無比,簡直跟殺豬都有得一拼了,楊延融趕緊捂著自己的耳朵,等到欣宜公主把氣兒出得差不多了,這才走到已經雙眼翻白的陸元面前,說道:「公主,你看你都快把他打死了,我看就算了吧!」
欣宜公主這才將手裡的長劍扔到一邊去,末了還在陸元的屁股了狠狠的踹了一腳,低聲罵道:「算你走運,哼!」
「謝謝殿下不殺之恩!」陸元趴在那兒,剛剛說完這一句,乾脆暈了過去。
楊延融搖搖頭,蘇州之危總算是圓滿解決了,不過,江南的事情還剛剛開始,但是解決了慕容家,齊家,蔡家的絕大部分精銳弟子後,剩下的事情由上官鵬、謝天南以及自己帶過來的那兩萬兵馬來解決是沒有半點問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