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像一塊粽子似的渾身裹著白紗布的大師哥,楊延平低聲說道:「大師哥,你還好嗎?」
楊延融嗅了嗅屋子裡面的一股子中藥味兒,而且這股中藥味兒還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時候。再聽到楊延平這傢伙沒心沒肺的問題,咬牙道:「你看我這樣子很好嗎?要不要你也來試試?」
中氣不足,明顯的中氣不足啊!可憐的大師哥哦!楊家幾兄弟憐憫的看著他。
「太狠了!太狠了啊!」楊延光捶胸頓足,拉著大師哥的手,堅定地說道:「大師哥,你再忍幾天,身上的傷就全好了。」
「他怎麼樣了?」楊排鳳偷笑著,看見眾人回頭看她,連忙又板起臉來,說道:「我只是來看看就走,你們繼續。」,說著,如飛一般的跑了。
「小姨有做探子的潛質!」楊延光肯定的看著小姨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道:「她一定是雨初派來查探軍情的。」
「一定是這樣的!我敢肯定!」楊延平點點頭,歎息道:「可惜慕容蓉這個女神醫不肯出手,要不然,大師哥哪裡會受這麼大的苦楚!大師哥啊,聽兄弟的一句勸,以後再也不要去招惹女人了。要是你只有一個妻子的話,哪裡會受這樣的委屈?你們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楊延光搖搖頭,否定地道:「我不這樣認為,我覺得大師哥身上雖疼,但他心裡一定在笑。如果這世上有這樣的好事兒,天下的男人誰不搶著去挨疼啊?我看大師哥就是命犯桃花,躲不掉的。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他身邊的妻子還會增加。你們注意到沒有,上官姑娘和謝姑娘剛才來的時候,嘖嘖,你們是沒有看到她們的眼睛啊。那真是對大師哥又疼又憐,這不是喜歡上了大師哥是什麼?」
「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聰明了?」楊業呵呵一笑,拍了兒子楊延光的肩膀一下,說道:「你有本事也給我找一個像你弟妹她們那麼漂亮的媳婦回來?」
楊延光趕緊搖頭,道:「女人是老虎,漂亮的女人就是獅子,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了的。看著大師哥的慘樣兒,我寧願找一個醜一點的,性格溫柔一點的,嗯,就像哪個弟妹一樣?唉,我還沒有發現啊。」
「大師哥平時挺機靈的人啊,怎麼今天任由他的妻子們這樣折磨他?」楊延定很是奇怪,問道:「大師哥,以你的武功,想要逃跑應該不難吧?難道你連反抗都沒有嗎?」
楊延融苦笑不已,說道:「你以為我不想跑麼?這是我皇帝老丈人下的聖旨!你說我敢抗旨麼?」
「什麼?官家給欣宜公主的那道旨意就是這個?」屋子裡的楊家兄弟面面相覷,任誰也想不到那道奇怪的旨意竟然是大師哥要被他的妻子們虐待啊!
「太狠了!官家實在是太狠了!弟妹們也太狠了!」楊延光同情的看著大師哥,勸道:「大師哥啊,等你傷好了,就老老實實的回京去吧。那五千兵馬可還在等著你呢。」
楊延融搖搖頭,苦惱地道:「誰說不是呢。我老丈人連這麼糗的主意都想得出來,我算是徹底服了他了。你們說說看,他以前是不是也受到過我這種待遇?要不然怎麼會想出這麼變態的法子來折磨我?我不就是跑出去了兩個月的時間嗎?用得著這樣子對我?」
「唉,八郎,你也別在這裡埋怨了,好好躺著休息吧!」楊業說完這一句,便走了出去。
「大師哥,我們也走了!你自個兒在這裡反思一下,我們就不打攪你在這兒面壁了!」楊家兄弟笑嘻嘻的也走了。
面壁?我用得著面壁麼?楊延融很想站起來把這些個哥哥們狠狠的教育一頓,可惜想要動一下身子,渾身就鑽心的疼,不得不放棄了這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想法。
這次你們把我弄得這麼狠!哼哼,等著我來報復吧。一人三個時辰,到時候我要讓你們一個一個的乖乖的到我的面前來求饒。嘿嘿嘿……楊延融越想越得意,想要站起身來手舞足蹈一番,卻沒想到牽動了傷口,頓時疼得他齜牙咧嘴的,連忙將腦中的意。淫想法趕了出去。
現在想什麼都不現實,只有等身體好了,才能慢慢的實現這個偉大的夢想不是?楊延融一想起那天的情形,心裡就窩了團火,此仇不報,枉為男人!哼哼,雨初是吧,可兒是吧,安陽是吧,柴郡主是吧,趙紫煙是吧,還有蘇雲卿李菲煙你們兩個人也跑不了!
「夫君,你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咦,口水都流出來了!」安陽郡主笑嘻嘻的探出頭來,一見屋子裡面沒有其它人了,便向外招了招手,輕聲道:「裡面沒人,大家進來吧!」
楊延融慘嚎一聲,不是吧,你們還想要來虐待我啊?
「夫君,別怕嘛,我們真的沒有惡意的!你知道,我是一個好人!」安陽郡主笑嘻嘻的坐在楊延融的床頭,等姐妹們都進來了,這才將臉一板,哼道:「夫君,你是不是在想著什麼法子,想要來報復我們姐妹吧?」
「怎麼可能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楊延融趕緊否認,一本正經地道:「我做錯了事,受到懲罰,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說,多虧你們手下留了情,否則,我可能比現在還要慘呢。」
「嗯,你明白這個道理就最好了!」趙紫煙笑瞇瞇的走上來,在楊延融的臉上捏了一把,笑道:「這是父皇下的命令,咱們也沒有法子。要不然,他就不讓咱們來雁門關。所以,夫君你就體諒一下姐妹們的苦衷吧。」
楊延融連忙點頭,努力擠出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咦,夫君,你怎麼了?很難受嗎?要不要讓蓉蓉姐幫你看看?」柴美容笑厴如花,也不管楊延融願不願意,拉過慕容蓉的手,說道:「蓉蓉姐,你幫楊郎看看吧,給他上點藥水,讓他盡快好起來,咱們還得馬上趕回東京呢。」
慕容蓉點點頭,輕笑道:「好,我這就給他換一種止痛清淤的藥物,保證六個時辰之內藥到病除。夫君,你想不想要試試?」
「要的,在的!」楊延融哪裡不想試?軍營裡面的老中醫明顯就是個江湖術士,在自己的身上用不知名的藥水塗抹了個遍,愣是沒見有什麼效果,該疼的地方還是疼,就連不該疼的地方也疼起來了。這哪裡是在救人?這是在殺人好不?要不是我的身體好,抵抗力強,只怕此時早就已經疼死了。
慕容蓉說動手就動手,招呼姐妹們一聲,不一會兒的功夫,楊延融就被這群強悍的女人們給剝了個精光。
本來看著這些個美女們,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產生強烈的衝動的。但此時的楊延融不僅沒有衝動,還有一種隱隱的懼怕之意。這些女人可沒有安什麼好心,在剝他身上的紗布的時候,根本就不懂得「憐香惜玉」,手法粗魯得就像是**犯在強行脫一個小姑娘的衣服似的,連拔帶撕扯。對於滿身是清淤的楊延融來說,這根本就又是一種變相的虐待和折磨。
爺我忍了!楊延融咬咬牙,知道這些女人們心裡的氣還沒有出完,否則,她們也不會這樣子對待自己。哼,等我傷好了,到時候就該輪到你們忍了!嘎嘎,我是一隻禽獸。我愛做禽獸!
「桑姐姐,你看楊郎又在笑了耶,笑得好詭異,我心裡怕怕的呢。」柴郡主一隻手不住的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有些擔憂的說道:「你們說,楊郎會不會正在想什麼歪點子,想在來折磨我們吧?這傢伙壞得很呢,一不小心就會上了他的當,咱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要不然,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啊。」
楊延融心裡暗恨,媽的,我不過是不小心露出來了一絲笑容嗎?就被你這鬼精鬼精的丫頭把我心裡面的想法猜了個十成,你叫我以後還怎麼混?
桑雨初點點頭,正色道:「還真有這種可能,咱們可得防著他點。每當楊郎在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預示著有人會要倒霉,這已經是經過我這半年多來的觀察得來的結論了。所以,咱們回京城的路上,咱們一定要時刻都呆在一起,千萬不能給楊郎以可趁之機,否則,到時候咱們可就慘了。」
楊延融被氣得差點吐血,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雨初,你這是在打擊報復。但這時候他不能說啊,即使是要報復,也得慢慢來,這些個丫頭們一個比一個精,若是自己稍微露出一點不對的神色來,就會被她們猜到自己想要做什麼。
「沒有,沒有!」楊延融連忙否認道:「你們是我的妻子,我怎麼會要報復你們呢?我疼你們還來不及呢?你們想想看,我什麼時候報復過你們了?」
可兒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像還真是這樣子的。師父,郡主姐姐,楊大哥他不是這種人。」
「看吧,連可兒都這樣說,就證明我是一個好人了啊!」楊延融大喜,還是可兒瞭解我啊。嗯,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將這小丫頭也收了?免得她一天總惦記著我。
桑雨初點點頭,看了楊延融一眼,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可兒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相信你一回。蓉蓉,給他把藥水塗上去吧,明天我們好啟程回東京去。」
「好的!」慕容蓉臉上仍然罩著那方白紗,看不出她臉上是什麼神情,但從她那眼角微瞇的樣子就可以猜到,她此時一定是在笑吧。
楊延融不能動,也就由得著這些個女人們七手八腳的在他身上塗塗抹抹了。
還別說,慕容配的藥水那真叫一個靈驗。透明的藥水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也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楊延融鼻子很是靈敏,感覺像是香水的味道,但又不是,這種花香裡面又隱隱有一絲藥味兒,雖淡卻能讓人聞得出來。
一般的中藥,都有一股子刺鼻的藥味兒,但慕容蓉的這藥水不同,讓人聞了反而感覺精神一振,尤其是塗在身上的時候,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
這藥水每塗抹一分,身上的傷痛便減少一分。簡直神奇得不得了。楊延融大感吃驚,這種藥水要是能夠傳到後世的話,光是賣這種藥水,就能成為億萬富翁了。
楊延融身上被塗完了的時候,身上已經不再有那股鑽心的疼了。雨初幾女又替他穿好了一件衣服,這才服侍他躺下來。
慕容蓉微笑道:「楊郎,你先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早上一起來,你就又能恢復如常了!」
楊延融苦笑道:「我現在哪裡能夠睡得著?頭腦清醒著呢。」
慕容蓉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隻玉瓶出來,拔開朱紅的塞子,湊到楊延融鼻間。楊延融只覺得一股嗆人的藥水味撲鼻而來,差點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但隨即而來的卻又是一股濃濃的睡意,很快,他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
這是什麼藥水?難道是蒙汗藥?楊延融還來不及細想,頭一歪,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慕容蓉對這個藥水的效果很是滿意,見楊郎睡過去了,又急忙用塞子將那玉瓶緊緊的蓋住了。
「蓉蓉姐姐身上的寶貝可真不少啊!」可兒羨慕不已,問道:「剛才這個藥水是什麼東西?怎麼楊大哥這麼快就睡過去了呢?」
慕容蓉笑著解釋道:「這是千年天香木配以睡蓮汁液煉製而成的一種能讓人迅速入睡的藥水,這種藥水的材料極不好找。我也僅僅煉了這一瓶而已。而且這千年天香木如今早已絕種了,所以,這瓶藥水用完之後,可就沒啦。」
可兒吐吐舌頭,便不再問了。
桑雨初過來輕輕替楊延融蓋上了被子,看著熟睡中的他,也不禁想笑,但她隨即又忍住了,輕輕道:「咱們走,讓他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