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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怎麼比 文 / 宵煙

    這兩天觀看了草原上的各種賽事之後,即使是看貫了後世各種比賽項目的楊延融也覺得不虛此行,怪不得宋折西等漢人也願意在此停留下來呢。

    第一次觀看的蘇雲卿也是看得大呼過癮,雖然她是一個武林高手,看著這些個普通人在草原上角逐,也不禁有躍躍欲試之感。一到比賽的時候都和李菲煙拉著楊延融的胳膊直往裡面鑽去,想要近距離的搶佔最有利的位置以便觀看。

    蕭綽雖然貴為大遼的承天太后,當然不可能跟他們像小孩子似的鑽來鑽去的,也只是站在金輦上觀注著,每當獲得頭名的選手過來的時候,她就會把百色花環親手替他戴上,然後勉勵幾句。

    春賽結束後,所有的人都會圍在一起舉辦一個篝火晚會的,因為那個時候才是最為熱鬧的時候。各部族貢獻出來最肥嫩的羊,還有草原上的馬**酒與眾人一起狂歡,所有的到場的未婚姑娘都跳出最好看的舞蹈,還會像百靈鳥一樣展示著自己的歌喉。

    耶律斜軫等待了好久的時候終於到來了,最後一場的摔中將比賽一結束,他就立馬的站了起來,用契丹語大聲說道:「大家暫時不忙散開,我有話要說!」

    作為契丹十大猛將的耶律斜軫的影響力那是無庸置穎的,他的聲音雖然並不能像蕭綽那樣震懾全場,卻也能使大多數人都聽得到。

    聽到耶律斜軫要說話,原本鬧轟轟的場面逐漸的安靜下來了,不過仍然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著,不知道他倒底要說什麼。大家都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的方向,等等著他的下文。

    「咱們大遼最年輕的少師,將要與本將軍進行一場比試,知道是比什麼嗎?」耶律斜軫輕蔑的笑了笑,看著楊延融的方向,他早就注意到了楊延融的位置。

    「跟大將軍比試?比什麼?」下面的契丹牧民們大驚,順著耶律斜軫的眼光看去,就見到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英俊少年站了起來,他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並且輕輕的揮動著他的手臂。

    「他就是少師?果然很年輕啊!」

    「難道跟耶律將軍比試作詩麼?那可是漢人的玩意兒,只怕耶律將軍要輸啊!」

    「你知道什麼?耶律將軍有那麼笨麼?怎麼可能跟一個漢人比作詩?」

    ……

    雖然楊延融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些什麼,不過也能看得出來,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充滿同情和不屑的。一個漢家兒郎要跟契丹的大將軍比試,這本來就已經是一件十分令人好奇的事情了,而且看這漢人少師的表情,根本就沒有一點害怕和畏懼的樣子啊。

    耶律斜軫仰天一陣大笑,說道:「他想要跟我比力氣!大家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笑的事情呢?草原上的雄鷹是絕對不會輸給一隻弱小的野兔的!」

    楊延融也是呵呵笑著,拉著蘇雲卿跟李菲煙兩女慢慢的走到了耶律斜軫的面前,說道:「耶律將軍,現在是不是輪到我說幾句了?」

    「哼!我可不相信你能玩出什麼花樣出來,少師大人,請吧!」雖然蕭綽就在一邊看著,但作為一個契丹男人被一個漢人挑釁,耶律斜軫面上仍然不自覺的有了一絲怒氣。

    楊延融點點頭,給李菲煙說道:「一會兒我說的什麼話,你就用契丹語給我翻譯出來!」

    「嗯!」李菲煙乖巧的點點頭,抿嘴微微一笑,輕聲道:「保管一會兒結果出來了,會讓所有的契丹人都大吃一驚的!」

    「菲煙,讓我來番譯吧!」蕭綽緩緩的走了過來,拍拍李菲煙的肩膀,讚許的看著楊延融,說道:「你來說!」

    耶律斜軫大驚,連忙道:「怎麼敢勞動尊貴的承天太后呢?就讓他們自己翻譯吧!」

    蕭綽微微一笑,說道:「耶律將軍,你好像說過一句話吧,不過,我估計你此刻已經忘了。」

    「太后,我不知道說過什麼話啊?請太后明示!」在蕭綽的面前,耶律斜軫不得不將自己的姿態放低,要知道面前的這個臉帶微笑的女人可是掌管著萬千人生死的承天太后!誰要是敢忤了她的意願,那就是瞬間人頭落地的慘局,這已經是經過無數人證明的了。

    蕭綽咯咯一笑,眼睛微瞇著,但從裡面不經意間露出來的絲絲寒光卻是讓人不寒而慄,她說道:「看來耶律將軍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那天在驛館中在少師面前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記了,菲煙可是原原本本的複述給我了的哦。你是不是這樣說的?『菲煙,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嫁了人,是不是沒有將我耶律斜軫放在眼裡了吧!莫不是以為有蕭燕燕那個女人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了麼?哈哈哈,這阿魯科爾沁可是我的封地,我想要做什麼事情,還從來沒有人能攔得住我。』耶律將軍,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耶律斜軫的黑臉騰的一下就白了起來,背後的冷汗更是唰的一聲一起就冒了出來,惶恐地道:「請太后恕罪,我不是有心的,當時只是太過氣憤了。請太后原諒我的無禮。」

    蕭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聲音沒有一絲的波動,說道:「只要是在我大遼的境內,我蕭燕燕想要護著什麼人,還從來沒有人敢動得了的。這一點希望耶律將軍銘記在心,否則有一天人頭落了地,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呢!」

    耶律斜軫心裡更是害怕,沒想到李菲煙這個娘們竟然真的把那天我和他們說過的話都講給了蕭綽聽。要是因為這句話被蕭綽給記恨上了,只怕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自從景宗皇帝病重以來,所有的軍國大事都是由蕭燕燕這個女人代為處理的。很多蠢蠢欲動的大部族都想要把耶律賢這個常年生病的皇帝給趕下台來,要知道在耶律賢在位的時候,很不得契丹貴族的擁戴,他重用漢臣,將一些個契丹貴族給擠了下去,也因此遭到了大部族的忌恨。

    而蕭綽自代為處理政事以來,比耶律賢這個病皇帝更甚,重用的漢臣更多,完全無視契丹各族的利益,只顧著將軍政大權牢牢的抓在手中,為此,遼國發生了好幾次政變,結果卻沒有一次成功的,無不是被蕭綽這個女子動用大軍將那些個企圖謀反的契丹人給殺了個乾乾淨淨!

    想起蕭綽的手段,耶律斜軫就覺得不寒而慄,雙腿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他知道一切都是這個討厭的少師搞的鬼,心裡在暗恨的同時,也不禁心裡暗凜,看來以後可得收斂一些了,漢人說的禍從口出的話果然不假啊!

    「好了,少師,現在請你說吧!」蕭綽轉過頭來,微笑著看著楊延融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謝謝太后!」楊延融抱了抱拳,轉過頭來,大聲道:「大家好,我叫陳浩男,是遼國的少師!什麼叫少師,就是太子的老師,當然,我知道咱們遼國是沒有太子的,只有王子,所以我就是王子的老師。今天我要與這個耶律斜軫比什麼呢?比的是力氣,大家看好了,我這個漢族文人要與耶律將軍比試力氣。賭注嘛,就是如果我輸了的話要給耶律斜輸跪下磕頭,我要是不小心贏了的話,他就把這個阿魯科爾沁送給我,希望大家作個見證,看看倒底是我贏還是耶律斜軫輸。我的話說完了!哦,我還要補充一句,如果我贏了的話,就請大家吃好肉喝好酒,咱們狂歡三天三夜,一切費用我來出!」

    蕭綽搖搖頭,對他後面輕浮的話語自動過濾了,當下將將楊延融說的意思給大家翻譯了一下。

    看著下面那些人的反應,明顯都不看好他。比試力氣,那是一個文人能比的玩意兒麼?據聞這個耶律斜軫有生撕獅虎的力氣,平常百十個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邊。這個少師長得倒是挺好看的,雖然身子倒是挺高,但跟又高又壯的耶律斜軫比起來,明顯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嘛。

    不過,還是有一些頭腦比較靈活的契丹人也看出來了,堂堂從一品的少師能夠跟譽滿契丹的耶律斜軫比力氣,若是沒有幾把刷子的話,他也不會出來丟這個人啊!於是,鄙視的有之,期待的有之,更多的卻是持觀望態度,對這個笑容滿面的少師大人,絕大多數的契丹人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什麼時候開始比試?要怎麼比?少師大人,你只管劃下道來就是,我耶律斜軫一一接著!」耶律斜軫先前心裡已經有了一番計較,倒也不敢再說出什麼無理的話來,只是灼灼的眼神盯著楊延融,嘴角有一抹玩味的笑意。哼,當你輸了的時候,跪在我的面前,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先前楊延融說的是漢話,他也是能夠聽得懂的,畢竟作為契丹十大名將之一,若是連漢語都說不出的話,如何去與上京的那幫子漢臣們交流?

    楊延融呵呵一笑,回首一指掛在城阿魯科爾沁城門口的那一隻巨大的掛鐘,說道:「耶律將軍,看到那口大鐘沒有?咱們比試的就是誰將那口大鐘移動到城牆下來,誰若是做到了誰就贏,怎麼樣?」

    耶律斜軫順著楊延融的目光一看,頓時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媽的,小子你這是在找死啊!那口巨大的銅鐘自從我大遼立國的時候便已經有了,掛在城牆上已經有五十多個年頭了,沒有兩千斤,也有兩千五百斤,別說是一個人,只怕就是十個大漢也扛不起來吧!

    蕭綽也是大奇,心想難道這個年輕的少師真的要跟耶律斜軫比這個?這可不是一個人的能量能夠舉得起來的,更別說把它放到城牆下面去了。

    「少師,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你確實要和耶律將軍比這個嗎?」蕭綽的眉頭不禁皺了皺,看著楊延融問道:「你知道這口巨鐘的來歷麼?知道它有多少斤麼?」

    楊延融搖頭笑著說道:「太后,我不管這口鍾有什麼來歷,也不知道它具體有多少斤,我只知道我憑著自己的力氣就能將這口巨鐘放到城牆下面去。」

    蕭綽看著他自信的笑容,也不禁被他的信心所感染,便把楊延融說的話又用契丹語給翻譯了一遍,這下子,場中的契丹人可都一個個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看著他,這口大鐘是一個人能弄得動的麼?

    「耶律將軍,請吧!」楊延融呵呵笑著,當先便朝城門口走去。

    「哼,我看你玩什麼花樣了來!」耶律斜軫心裡大怒,早知道這些個漢人狡猾無比,這個少師陳浩男更甚。居然要和我比這個,那不是明顯為難我嗎?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也沒有那力氣將這口巨鐘弄到城牆下面去啊!哼,這樣一來,咱們都贏不了,不就得了個不勝不敗之局麼?

    雖然對楊延融的這種手段使他心裡鄙夷不已,卻也暗暗佩服這小子的這股子機靈勁兒!既然咱們誰都贏不了,那我跟你去又何妨?這樣想著,耶律斜軫邁開大步子,與楊延融並排而行,很快就走到了城牆角下。

    場中的眾多契丹人心裡更是好奇不已,見這兩人都走了過去,難道他們真的要比這個嗎?這可有看頭了,一人這樣想,十人也這樣想,於是場中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走了過去,不一刻中,場中黑壓壓的人流便湧動了起來,慢慢的接近了城牆。

    蕭綽微笑著搖搖頭,拉著蘇雲卿和李菲煙的手,說道:「走,咱們也去看看!」

    「太后,你說這場比賽誰會贏呢?」李菲煙狡狹的看著蕭綽,笑著問道。

    蕭綽苦笑一聲,看著已經站到了城牆上面的楊延融,搖頭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少師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機智百出,想來定然不會讓咱們失望吧!說不定耶律斜軫要吃虧。」

    「太后英明,夫君一定會贏了耶律斜軫這隻大猩猩的!」蘇雲卿對這個耶律斜軫實在沒有一點的好感,看他那黑不溜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隻大猩猩。

    昨天喝多了,今天有點晚,不過後面還有,盡全力碼出一萬六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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