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融惆悵的歎了一口氣,站在高處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輪彎月早已爬到了半空,傾灑著萬道銀光,世間都像是披上了一件銀紗,在習習的秋風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
這個時代還是太落後了啊!楊延融暗歎一聲,像謝晚婷這樣的奇女子,這世上又有多少個呢?除了愛好算術的蕭銀屏,就是喜歡搞發明的謝晚婷了,其它認識的無不是舞槍弄棒的江湖中人,就是只知道寫詩繪畫的文人,這個時代的人又有誰考慮過將來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楊兄,好幸致啊!」身後一陣爽郎的笑聲打斷了楊延融的沉思。
「呵呵,原來是慕容兄啊!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居然都不知道。」楊延融回頭一看,原來是慕容復那廝正緩步走來,手裡拿著一把扇子,走一步搖一下,看起來竟然是如此的拉風。楊延融收起思緒,呵呵笑道:「什麼好幸致啊,天太黑,睡不著。倒是慕容兄你,真是個人才啊,現在的天氣還扇著把扇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精力旺盛,龍精虎猛的極品男人呢,知道的人肯定會想,唉,這傢伙真是有病啊,這天氣適合扇扇子麼?」
慕容復聞言,面部一僵,隨手就將上手的扇子扔了,笑道:「楊兄所言甚是,我看著那些文人墨客們隨身帶著把扇子,看起來很是斯文,呵呵,沒想到這扇扇子還有如此之多的說道,看來我以後是再也不會扇扇子了。」
楊延融心裡暗笑,嘴裡卻說道:「慕容兄這話就不對了,扇扇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天熱的時候若是不扇扇子,只怕會熱出病來。誰說只有文人才能扇扇子了?我也扇,呵呵……」
慕容復搖搖頭,這傢伙還真是個難纏人物,真是滴水不漏,油鹽不進啊,說了半天,卻是連邊都沒沾上。他可不希望與這傢伙談什麼扇扇子的話題,便拱了拱手,道:「楊兄,那件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再過一會兒,這三天可就要過了。」
楊延融故作驚愕地道:「什麼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唉,你也知道,昨晚上我被蕭含煙那娘們給擄走了,到現在還驚魂未定的呢,唉,實在是什麼東西想不起來了啊!看來得回去叫人給燉點豬腦湯喝,給我補補腦才行。」
慕容復被咽得差點沒吐血,你他媽的還用得著補腦麼?精得跟個老狐狸似的,若不是現在還用得著你,老子早他媽的一劍把你給捅了。
「就是把南七省妃子笑的經營權交給我的事兒,楊兄你記起來了沒有?」慕容復強忍著怒火,腆著臉笑道:「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三天以後給我答覆。」,他江南慕容家乃是名門望族,不僅在武林中,士大夫階層,就連在官場上的人脈都極廣,以他平時高傲的性子,哪裡會跟人如此低三下四的說話?若非為大局著想,這天下又有誰人能當得起他慕容復稱兄道弟的呢?
楊延融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地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說的那事兒啊,我還真想起來了。」,楊延融也算得上是閱人無數了,如何看不出來這小子心裡已經非常不爽了,既然已經把他忽悠夠了,把那天的氣兒也出了,現在也該談正事兒了。
慕容復大喜,道:「楊兄能記起來,實在是太好了,這本來就是雙盈的事兒,我還真怕楊兄給忘了呢,呵呵,哈哈。」。
「可是我還是覺得六成利潤有點兒太低了,慕容兄,你也知道,我跟南七省綠林道總盟主上官鵬上官大哥,相交莫逆,那天他也跟我提過這件事兒。」楊延融看著慕容復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嘴角不可察的露出來了一絲笑意,奶奶的,六成利潤就想把我給打發了,這是做生意,你坐地還錢,我就漫天要價,反正妃子笑是老子所獨有的,別人想要也沒有,這就叫做壟斷,知道不?
慕容復心裡好像被人打了一捶似的,他冷冷的望著楊延融,說道:「楊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要出爾反爾不成?」
楊延融呵呵一笑,道:「此言差矣,慕容兄你也知道我是生意人,生意人嘛,當然講的就是利益最大化了,上官大哥不僅跟我交好,而且他在南七省中的勢力相信也不會比你慕容兄差吧,何況,上官大哥許給我的是七成利,慕容兄,你說說看,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作何選擇?」
慕容復嘴角一抽,恨不得將面前這人碎屍萬段,他雖然是今天才來的,卻也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了,這楊延融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居然跟上官鵬這老傢伙稱兄道弟起來,而且關係還不淺,桑雨初跟上官湘雲更是好朋友,這下子,若真想要拿下南七省的代理權的話,不給這小子一點甜頭,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了,哼,真沒想到,上官鵬居然也來參和一腳進去,我從前倒是小看你了。
剛開始他還很懷疑楊延融這話的正確性,但楊延融這話半真半假的也確實難以讓人完全的相信。但上官鵬近幾年來逐漸淡出武林,更是嚴厲約束手下的人不許打架生事,不許打家劫舍的,有漸漸向白道方向轉變的跡像,而且就在蘇杭兩地,也有上官家的產業,這就使得慕容復不得不相信,上官鵬真有意拿下這南七省的妃子笑經營權。
「七成半,楊兄,我給你七成半的利潤如何?」慕容復咬牙道:「再高的話,你就交給上官鵬吧!」
楊延融笑了,搖頭道:「慕容兄,你還真以為我楊某人是個見錢眼開的人麼?我只有一個條件,先付三年的訂金,一千八百萬貫銀子,我也以七成的利給你,我想你也知道我還有五千萬貫的債等著我去還呢。」
一千八百萬貫?慕容復聞言不由得猛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