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長得威猛高大的漢子走了進來,虎目一掃楊延融等人,哼道:「馬上給我滾出去,這間包間我要了!」,他從懷中摸出一小塊碎銀子,啪的一塊放在桌子上。
此人身高八尺,長得虎背熊腰,這麼冷的天,就穿著一件短褂,露出黝黑的股膚,根根肌肉虯結,想來這傢伙也是平時就囂張慣了的主兒,身後跟著三名腰挎鋼刀的大漢,個個都是目光炯炯,一看便知道是個練家子。
高大漢子道:「只要你們出去,這塊銀子就是你們的了。如果不識抬舉的話,哼!」,這廝說出,發出一聲不屑之極的冷哼。
喲呵,今天真是碰著了啊!哥幾個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就連可兒雨初兩人也被這場面給逗笑了,這場景是多麼的熟悉,剛剛楊延融還施展了這一招呢。
「笑,笑個屁,知道老子是誰麼?」高大漢子不高興了,面容一整,道:「老子便是虎爺!識相的,快點滾。」
楊延融站起身來,笑容滿面地道:「虎爺?不知道是哪個虎啊?是老虎的虎呢,還是斧頭的斧?」
「廢話,當然是老虎的虎了!」虎爺板起臉教訓道:「一看你說這話就知道平時沒讀過多少書,哪有叫斧頭爺的?」
「哦,原來是老虎的虎啊!」楊延融作出一別恍然大悟狀,歪著頭,問道:「不知道是母老虎呢,還是母老虎呢?」
「當然是後者了!」虎爺不無得意地道:「哪有男人叫母老虎的?咦?」,虎爺不確定地問道:「你後面說的是什麼來著?是公老虎是母老虎?」
楊家在兄弟笑得都捧起肚子來了,這廝簡直太搞笑了,就他這樣的,還說大師哥沒讀過書呢。
「這個,最近酒喝得太多,我也記不清了。」楊延融抓了抓腦袋,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啊。對了,你還有什麼事兒麼?」
事?好像沒有吧!虎爺搖搖頭,道:「沒有了!」
「哦,既然沒事兒了,那就請吧!」楊延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虎爺轉身欲走,卻又是一愣,心說,不對啊,我幹什麼來著?他反應過來了,猛地喝道:「小子,你敢耍虎爺?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虎爺,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讓出這間包間呢?你看咱們在這喝得好好的,就讓給你了,咱們到哪喝酒去?」楊延露出苦瓜相,指了指身後的眾人,道:「這麼多人呢,也沒地方去吧。」
虎爺一指桌上的銀子,道:「我不是給你銀子了麼?拿著銀子再去找一間。」
「虎爺,要不我給你一綻銀子,你再去找一間?」楊延融說著,又從懷裡摸出一綻十兩重的銀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笑道:「虎爺,夠了麼?」
虎爺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盯著桌子上那一大一小的兩塊銀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頓時就臊得他一張黑臉漲得油亮。
「小子,你敢耍我?」虎爺怒吼一聲,咬牙切齒地道:「是不是皮癢癢了?要虎爺我給你撓撓?」
「好了,遊戲結束了!滾出去吧!」楊延融臉一沉,將那綻十兩的銀子往地上一扔,道:「拿起這綻銀了,馬上滾。」
「找死!」虎爺大叫一聲,揮拳便要打。卻被與他同來的三個漢子給拉住了。
「你們放開我,今日若不讓這小子嘗嘗厲害,他還以為虎爺我好欺負的呢!」虎爺奮力的掙扎著,卻哪裡掙得過三人的合力?
「虎哥,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其中一個大漢連忙道:「在哪裡不是喝酒啊,又不只有這食為仙才有不是?我看這樣吧,剛才路過的那街口就有一家,咱們去那裡吧。」
「是啊,虎哥,明兒個咱們哥幾個就要走了,犯不著在這京城裡頭鬧事啊。」其中一個比較有眼力見的漢子,見楊延融幾人個個衣著光鮮,一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一直以來這幾人都安然坐著,對虎爺的氣勢夷然不懼,若非是京中的官宦子弟,便是商賈富人。還別說,這傢伙倒全都猜對了。
他本想早就要攔住虎哥的,只是那時候見楊延融一行人都沒有面露不悅之色,還以為憑虎哥的氣勢能夠鎮得住他們呢,哪裡知道,卻被面前這笑面虎似的年輕人給戲耍了一頓。
這會兒,楊延融還真有點兒喜歡上虎爺的性格了,這傢伙就是個直爽人,就連跟在他身邊的三個漢子也都不錯,想來也都不是為非作歹之人。
虎爺扛不住,只得放棄了掙扎,很是憋氣的重重歎了一聲,轉頭就要走。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攪了我的飯局,就這麼走了,我楊八少的面子往哪裡擱?哼,今日若不給我們道歉的話,你們幾個就全都給我留下吧。」楊延融把臉一板,一股氣勢油然而生,倒把虎爺幾個給嚇了一跳。
「這位朋友,不知道如何稱呼?在下張本初,乃是虎威鏢局的鏢頭,江湖人的朋友都會給在下一點薄面,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莫怪。」張本初拱拱手,依足了江湖中的禮節。
楊延融點點頭,笑著道:「虎爺是吧,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做個隨從吧。」
虎爺大怒,原本油亮的臉更加亮堂了,喝道:「小子,若你能打得過我的話,別說是做你的隨從,就是把我腦袋擰下來也成。」
「虎哥,切莫動氣,大家都冷靜一點!」張本初嚇了一跳,趕緊把又要上前的虎爺給攔住了,道:「這事本來就是咱們的不是,道個歉,也就完了,何必把事情都鬧僵了呢?」
「這可是你說的?」楊延融根本就不理會張本初的勸解,直視著虎爺道:「我不要你的腦袋,咱們就開比吧!」
「張兄弟,你也看到了,這是他要先動手的!」虎哥悶哼一聲,喝道:「小子,說吧,比什麼?只要你能贏得了虎爺我,我以後就跟當你的隨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