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雷面帶羞愧之色,先前竟然誤會這個小兄弟了,因此抱拳道:「小兄弟,實在對不住了,先前我卻是誤會於你了,實在是罪該萬死,尚訖原涼則個。」
楊延融一把將蕭雷扶住,含笑道:「蕭兄說的哪裡話?若不是小弟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卻也是不曾信的。快快請起,莫要折殺小弟了。」
蕭雷本就是灑脫之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既然這小兄弟不怪罪於他,心中大喜之下,執著楊延融的手,說道:「小兄弟,你我二人甚是投緣,若是不嫌棄為兄粗鄙,不若在此望春樓頭,結拜為異性兄弟,如何?」
楊延融大喜道:「蕭兄言重了!我見哥哥胸襟博大,生性豁達,視錢財如糞土,乃是世間第一英偉男子,早生仰慕之心,若能與哥哥結拜為兄弟,實在是小弟的福份,卻是小弟高攀哥哥了。」
蕭雷大笑三聲,也不做那焚香燒紙,歃血為盟的俗事,拉著楊延融便面南而跪,言道:「黃天厚土,我蕭雷與這位小兄弟,咦,還不知道兄弟姓名呢。」
我日,名字都沒有搞清楚就要跟我結拜??楊延融差點笑出來,卻強忍著笑,說道:「小弟楊延融。」
蕭雷點點頭,繼續道:「我蕭雷與楊延融性情相投,今日結拜為異性兄弟,老天明鑒,此生肝膽相照,永不相背。」
楊延融心說,這蕭雷果然不是一般人啊,以前電視小說裡面說的都是什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時死」之類的屁話,人前是兄弟,卻在背後捅刀子的兄弟多了去了。難怪現代有人常說,兄弟是用來出賣的,朋友妻是用來玩的。靠,都是什麼東西。
楊延融閱人無數,知道像蕭雷這樣的人必是言出必行,行之必果的真正好男兒,不注重那些虛文,卻也正合他的心意。
楊延融正要更著說一次,卻是念頭一轉,心說,不對啊,咱怎麼能當老二呢?得再拉一個兄弟來湊湊數,咱堅決不做老二。
蕭雷見楊延融呆立一旁,竟似走神了,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說道:「二弟,你怎麼了?」
楊延融從思考中醒過來,說道:「大哥,我還有一個想法,不知大哥覺得如何?」
「哦?有何想法,快快道來。」蕭雷一笑,欣然說道:「如今我們已然是兄弟了,何須對哥哥如此客氣?」
楊延融說道:「大哥,我在想,咱們二人結拜是不是顯得太冷清了些?不若再加一人進去?」
蕭雷哈哈一笑,說道:「世間儘是欺世盜名之輩,多的是見利忘義之徒,哪裡還能找得出一個與你我二人義氣相投之人?二弟,在這茫茫人海裡,滾滾紅塵中能夠找出一個相識相知的人來,也是不易之事了。須知萬事莫強求的道理。」
日!我可不想當老二,管你說什麼都沒用,反正這老二的位置得留著。楊延融正要開口說話,卻被一個清脆的冷笑聲打斷。
嗯?蕭楊二人回頭一看,只見來者是一個尚未及弁的小姑娘,約有十四五歲年紀,一身紫色長裙曳地,款款走來,面若桃花,眼若星辰,青絲如瀑,雙眉如勾,瓊鼻高挺,小嘴若櫻。雖然年紀尚小,卻也生的是花容月貌,美艷不可方物,淡**香自她身上隱隱傳來,讓人一聞之下,便有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她右手執壺,左手拿杯,翹著腳兒,一步一步的朝著這邊行來。美目一轉,指著蕭雷道:「你個窮酸樣,拿一錠假金子便想騙人麼?還有你,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卻是個傻帽,被人給騙了都不知道,還在這裡沾沾自喜,誇誇其談?不如自個兒找塊豆腐,去撞死了吧!」
她的聲音輕脆,眼波流轉,盈盈僅一握的小蠻腰一扭一扭的,看起來竟然有一種超脫塵世,不屬人間的味道。
少女走上前去,把桌上的黃金摸了一把,旋即又拿起來,向四周揚了揚,笑嘻嘻的說道:「大家看,這塊黃疙瘩真的是黃金麼?」
在眾人呆立的眼神中,少女將這塊足有五十兩的黃金放在嘴邊,「咯吱」聲中,竟然一口一口的咬著吃了。
我靠??我不是真的!楊延融擦了擦眼睛,又張大著眼,只見那少女咬一口黃金喝一杯酒,竟然把那錠金子拿來下酒了。
蕭雷冷笑一聲,說道:「姑娘好手段,你這般阻撓我兄弟二人,卻是何意?莫要以為會使一點障眼法,就能夠欺騙天下人了。」
那姑娘卻也不惱,一對美目在蕭雷身上轉了轉,又看了看楊延融,輕啟貝齒,聲音如出谷黃鶯般動聽,她說道:「你這個惡漢,被當眾揭穿了,便要惱羞成怒麼?哼,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比我聰明的人。嘻嘻,不過,這世上比我聰明的人只怕還沒有生出來呢。」
蕭雷騰的一聲便站起來了,怒容滿面地道:「姑娘,在下卻沒有招惹你吧?為何當眾如此誣蔑於我?今日若不給我一個說法,豈能饒你。」
那少女並沒有被蕭雷嚇倒,仍舊是面不改色,挺了挺發育並不完全的小胸脯,驕傲地道:「哼!你個窮酸,想對本姑娘不利麼?來人!」
那姑娘剛剛說完,下面的食客中立時便有八名黑衣漢子猛地躍出來,將蕭雷團團圍住,個個手中都執的是明晃晃的彎刀。
蕭雷冷笑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子一晃,有如閃電般的在場中轉了一圈。眾人都覺得眼前一花,蕭雷的人影早已在場中消失不見,不過剎那間便又回到了原地,只是手中卻多了八把彎刀。
那八名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駭然,此人武功之高已經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
那少女也吃了一驚,鼻子裡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哼,面色轉冷,狠狠的盯了蕭雷一眼,又回過頭來,怒容滿面的看著這八個黑衣人。
很顯然,那八人均是這少女的護衛。個個被這小女一盯,均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去。
「滾!你們這些廢物,真是把我的臉都丟盡了。」少女嬌斥一聲,那八名護衛低著頭,滿面羞愧,轉身便走。
蕭雷輕哼一聲,道:「慢著!把這些破銅爛鐵一併帶走吧!」,冷冷一笑,雙手一搓,八把彎刀彷彿是麵團揉成的一般被他一雙肉掌搓成了一個鐵球,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姑娘一眼,把手中的鐵球往地上一扔,「匡當」聲中,那鐵球像是長了腳一般,轉了一個彎,便滾到了那姑娘的小腳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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