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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冒出火來?」老人家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之輩了,但見了這個會自動冒出火焰來的東西可還是頭一次,連聲音都有一絲顫抖,睜大著眼睛問道:「莫非你會妖法?」
妖法?我倒!楊延融抹了一把冷汗,乾笑一聲說道:「這個,呵呵,這個叫打火機,能自己冒火的玩意兒,不是妖法!」
老人家這才鬆了一口氣,面帶尷尬之色。想他活了一百五十多歲了,還真沒有聽說過打火機這種事物。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些東西自己沒有見過也很正常。
楊延融替老者點上煙,也學著老人家的樣子盤腿坐下來,嘻嘻一笑,道:「老前輩,不知如何稱呼啊?晚輩楊延融,認識一下。」,說著伸出手要同老人家握手。
「吧嗒!」一聲,老人手中的煙桿差點掉下來,一口湮沒有及時吐出,咳在喉嚨裡面,差點嗆著了。老人家似懂非懂的同楊延融握了握手,一時間呆住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要知道武林人士見面,都是抱拳行禮的,哪裡見過這種古怪的禮節?
桑雨初與可兒兩人相視無語,俱都掩嘴偷笑,看這個壞傢伙接下來如何處理。
「咳咳……」老人吐了出來的煙倒真把楊延融給嗆著了,連忙用手扇了扇,將這股難聞嗆人的煙氣趕走。媽的,這是什麼煙啊!也太嗆人了吧,楊延融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連忙離開老人家的身邊。
老人得意一笑,嘿嘿,咱也占一回上風了。
楊延融暗哼一聲,你這種劣質煙草也好意思在我的面前炫耀?陰陰一笑,自懷中摸出那半根沒有抽完的煙。
順手給自己點上,深吸一大口,悠然吐出一道道的煙圈,若有若無的看了老者一眼。
「嘿!絕了!」老人一拍大腿,這種新奇的煙實在是太神了,沒有那笨重的煙桿,也沒有辣口的味道,外面裹著一層雪白的薄紙,看起來既漂亮又高貴,聞一口那煙味還會令人心神為之一震。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煙桿,不好意思的在鞋底拍滅了,臉上堆滿了笑意,直往楊延融的身邊湊去,聞著他吐出來的香味。
「香!真香!」老人家可憐巴巴的望著楊延融,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半截香煙,搓著手,鼻翼不住的聳動著,那神情可愛到了極點。
楊延融假裝沒有看到,轉過身又繼續吞雲吐霧著。臉上充滿著飄飄欲仙的表情,這倒不是他裝,好幾天都沒有抽煙了,一是存貨少,捨不得抽,二是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為了身體的健康作想,也就暫時打消了過癮的念頭。到現在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被老人家的旱煙勾起了心中的煙癮,這才忍不住掏出那半支沒有抽完的煙來過過癮。
老人輕咳一聲,倚老賣老地道:「年輕人,要懂理尊老愛幼,這可是你說的。手裡有好東西,也不拿出來孝敬我老人家一下,也說不過去吧?」。老人見自己這麼明顯的示意這小子都沒有看明白,忍不住出聲提醒。
「老前輩啊!不是晚輩不給您老抽啊,實在是吸煙有害健康!我也不忍心害你不是?」楊延融一本正經地掰著指頭給他數數吸煙的危害:「一,容易患癌症;二,易得冠心病,高血壓;還容易中風。三:會得慢性支氣管炎,肺氣腫……」。
老人家翻了翻白眼,暗自惱怒,心說你不給我老人家抽也就算了,也不用編些沒邊的理由來搪塞我吧?什麼癌症,高血壓,屁!我壓根就沒有聽說過。看了看這小子那瘦瘦的身板,眼睛一轉,一個絕妙的主意浮上心頭。
老人頓時眉開眼笑,手舞足蹈起來,輕咳一聲,然後裝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說道:「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楊延融心裡暗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一本正經地搖搖頭:「不知道!」
「你……」老頭氣樂了,哼了一聲道:「我就是龍嘯,在武林中也是一號人物!」,他偷偷往楊延融的手中看去,只見那半截香煙都快燒完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副你是敗家子的表情。
「龍嘯?」楊延融還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思索了一下,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大腿,正要說話的時候,老人家也不由自主的裂開嘴笑了起來,心說你終於想起來了我這一號人物了吧,雖然我老人家退隱江湖已經快七八十年了,但我老人家當年的威名還是在的。
「還是不知道!」老人龍嘯正在暗自得意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這樣的一句話,頓時氣得他差點吐血。
楊延融不知道這個名字,卻不代表桑雨初沒有聽過。雨初心中暗自震驚不已:龍嘯?那可是武林中四大奇人之一啊,一身武功驚天地,泣鬼神,已達至天人合一,可參造化之境。這樣大大的名頭,江湖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日遇到了這樣一個絕頂高人,只怕楊郎的造化來了,只要這老人隨便指點一招半式,必將終生受用。她心裡暗喜不已,連忙拉了拉可兒,以晚輩之禮見過,恭敬地道:「原來您老便是龍老前輩,先前怠慢之處,還請原涼!晚輩們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您老人家。」
楊延融也是暗暗吃驚,以雨初那樣高傲的性格,也願意對這個看起來平凡的老人家如此恭敬,看來,這叫龍嘯的老頭實在是來頭不小啊。
不過,楊延融是什麼人物?什麼世面沒有見過?豈會被一個武林高手的名頭所嚇倒?不理會桑雨初使過來的眼色,嘿嘿一笑,道:「原來老人家你名聲還不小嘛!但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桑雨初暗歎一聲,心道,完了,楊郎平時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時候卻變笨了呢?她心中焦急不已,卻又不能出言提醒。
龍嘯古怪的看了看楊延融一眼,詫異地道:「你這小娃娃當真有趣,別人聽到我老人家的名頭,無不是納頭便拜,哭著喊著求我老人家指點一兩手功夫,莫非小娃娃對我老人家的功夫不感興趣?」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只要楊延融一張口,龍嘯定然會指點一兩手的,然而這不識好歹的小子顯示對功夫什麼的不感興趣,仍舊是老神在在的抽著煙,看都不看老人家一眼。
桑雨初忙抱拳,做了一個江湖中的禮節,客氣地道:「龍老前輩有所不知,這人不會武功!因此……」,說到這裡,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龍嘯一咬牙,見這招不管用,狠聲道:「小娃娃,我老人家平生從不收徒,只要你把那煙給我一支,我便收你為徒如何?」
「不幹!」楊延融將頭搖得像拔浪鼓似的,差點沒有把龍嘯氣死。
桑雨初聽到兩人的話,驚得差點暈了過去,一位是武功絕頂的武林奇人,一個是聰明多智的的江湖菜鳥,這話要是傳了出去,絕對會驚掉一地的西洋鏡。(只是不知道武林中有沒有這玩意兒。)
龍嘯沒辦法了,厚著臉皮收徒弟,只為一根煙,卻沒有想到被對方斷然拒絕,這要是讓其它三位老不死的知道了,自己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他哭喪著臉,耍起了賴皮,這徒弟還非收不可了。哼,你不做我的徒弟,我就不放你走了。
最後,楊延融被他纏得沒有辦法了,不得不答應做他的徒弟,不過附加了一個條件:「以後,跟在我身邊,你就得聽我的!」
這位武林奇人沒有辦法,無奈答應下來。心頭連罵晦氣,這徒弟收的,真是虧大了。
楊延融自己也知道,若再推辭,就顯得自己矯情了,大大方方的將半包煙,全部都交給了這位新任的師父。不過,這半包煙可是他僅有的存貨了,心裡肉痛不已。
龍嘯見徒弟如此乖巧,頓時眉開眼笑,連聲大讚好徒兒,好徒兒!
桑雨初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她心裡有一個隱隱的念頭,這位武林奇人,似乎被楊郎給耍了,一步一步的進入了楊郎設的局中。
哼!這個無恥的傢伙!她俏麗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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