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會談書上傳了
徐世昌接過了電報。飛快的看了一遍,內心深處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對於他來說這份電報就是一個好消息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馮老,你看,我都說過了,邵文絕對不會與**黨有任何勾結的。」
馮國璋歎了一口氣,說道:「只是無風不升浪,徐邵文這次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影響,那麼勢必是以往在處理事情上有細枝末節的遺漏。段祺瑞狡詐無比,什麼蛛絲馬跡都是查得到的。」
「馮老你說的是,這一切還是邵文咎由自取呀。」徐世昌感悟的說了一句,反正現在曹錕都出面為徐邵文作保了,徐邵文的事情差不多算是解決了。現在迎合馮國璋罵自己侄子幾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是要給馮國璋一個台階下去。
「唉,既然曹錕都在電報裡詳細的為徐邵文解釋了,看來我也是誤會了徐邵文。不過這件事非同小可,弄不好那就是北洋的公敵,我之所以誤會徐邵文,那也是擔心他呀。」馮國璋憂心忡忡的說了道,樣子顯得一副語重心長。既然徐邵文是清白的了。那麼推翻皖系的計劃就理所當然被推到了最前面,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得給徐邵文一個面子的,以求在皖系倒台之後自己能謀上一個好結果。
徐世昌知道馮國璋的想法,他說道:「馮老,這件事只怪徐邵文不才成器,這孩子年少輕狂,什麼事都沒個顧及。不過也對虧馮老你的照顧了,不然徐邵文這下子可要出亂子了。」
馮國璋呵呵的笑了笑,說道:「我和文遠的關係也不淺呀,當初他來見我第一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一個人才。中華日後的繁榮,就得依靠這些年輕人了。」
「馮老言重了,中華的發展,年輕人確實是有作用的,但是他們還得靠馮老這樣的老一輩來手把手的指導呢。」徐世昌立刻說了道。
馮國璋對於徐世昌的話感到很滿意,他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樣吧,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我這邊馬上就準備幾份電報,發給陳光遠、李純、吳佩孚還有齊燮元他們,先讓我直系這邊為徐邵文澄清。」
「那就有勞馮老你了。」徐世昌連連的謝了道。
馮國璋打算留徐世昌在自己的居所吃頓便飯,可是徐世昌還得趕著去向其他軍政界的老友走動走動,於是就告辭了。
當天晚上,馮國璋立刻安排了自己的文案侍從擬定了一份電報,他親自審閱了好幾遍才准許通過,其中還把所以錯別字都挑出來了。準備好了電報之後。他連夜就加急加密的發送了出去。
為了佩服曹錕、徐邵文在武漢的推翻皖系的行動,這天深夜裡他還召集了自己帶進北京兩個師的高級軍官們。他們閉門在馮國璋的書房裡進行了一次秘密會談,馮國璋簡單的向他們介紹了一下現在的局勢,但是為了確保不提前洩露秘密,所以並沒有直截了當的把話說清楚。通過暗示和分析,他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的部下們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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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7日,陳光遠、李純等直系將領之間互通了電報,商談眼下的局勢該怎麼進行下一步。他們在前天就已經收到了馮國璋的電報,馮國璋在電報中與曹錕一起擔保了徐邵文絕對沒有與**黨勾結,讓他們放心,直繫在對皖系發動進攻的時候黨人絕對不會趁機作亂了。
陳光遠和李純經過一番電報聯繫之後,都漸漸消弱了一些疑心,他們決定現在南昌見一個面。
8月30日,李純和陳光遠先一步在南昌會合了。而同樣在這一天,曹錕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連連發電報催促他們趕緊到武漢來。李純和陳光遠沒辦法,只好先上了船,一邊向武漢行去,一邊在航途中商談。
他們兩個人現在所談的事情,倒不是該怎麼推翻皖系。而是在段祺瑞的皖系政權結束之後,新的直系政權以及徐邵文的少壯派該怎麼劃分利益。他們兩個人是鐵桿的直系將領,所以在利益場上的問題,必須先達成共識,這樣才能在到了武漢的會談桌子上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了。
經過一番商榷之後,在達到武漢的時候,陳光遠和李純決定,在中央政權上直系這邊一定要佔據絕對的優勢。徐邵文這個年輕人年少輕狂,他今天能號召推翻皖系,一旦成功了自然而然會飄飄然起來,到時候只怕還會與他們直系鬧出矛盾了。
9月3日,直系各路將領終於陸續抵達了武漢。因為他們的航班大多是選擇在晚上靠岸,所以一路上行程比較有所耽擱,但是不管怎麼樣,好歹該來的人都到齊了。
直系的十三個師的高級軍官,五個督軍,以及支持直系的眾多資產階級代表,在這天深夜裡由曹錕秘密的請入了**前敵司令部裡下榻了。
大家一路疲憊,所以這晚上並沒有開什麼大會,只是一百多個官員、代表們相互的見了面,簡單的談了一些自己的政治方向和行動的決心。不過這些隨著各省督軍來的官員們並不知道,陳光遠、李純、齊燮元、吳佩孚等這些重要級的人物,正在他們準備休息的時候,齊齊聚在了曹錕的辦公室書房裡,進行了一次閉門的小會議。
這個閉門的小會議甚至連徐邵文都沒被邀請。至於王占元,這廝除了前天下午在司令部露過面之外,就一直沒再出現了,他告訴曹錕,自己會在會談開始的時候到來。
其實就算王占元在這裡。曹錕也未必會邀請他來參加這次閉門會議。王占元雖然自稱是站在直系這邊的人,可是他根本不是地地道道的直系人,同時還是一個出了名的兩面派。讓他來參加這樣重要的會議,只怕與會者散會之後晚上都會睡不著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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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之後,曹錕讓各位同僚們先落座了。
「諸位,這次邀請你們來武漢,其目的不言而喻,大家都是明白了。我們既然是同一個政治利益團體,那麼自然而然需要謀求大家共同獲利的東西。這幾天諸位趕路,多少都有旅途疲憊,我老曹先向你們道歉一下。」曹錕在所有人都坐下來後,他依舊站在辦公室的中央,緩緩的說了道。
吳佩孚從長沙趕來,路途最短,所以他很早就到了,這幾天也算是休息了一陣子。他說道:「曹司令,大家都不是外人,您說這樣的話也太見外了一些。」
「是呀,咱們這次是為了推翻皖系的大業,旅途辛苦能算得了什麼呢?」齊燮元這個後起之秀也附和的點了點頭說道。
「嗯,諸位還真是有心了。」曹錕微微的笑了笑,點著頭說道,「我今天找各位來這裡開一個閉門的小會議。其實就是想統一一下咱們直系內部的政治意見。不知道各位有什麼提議,現在這裡還真沒有別人,儘管直說就是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清楚,曹錕的意思是在推翻皖系之後,各自想要謀取的利益。現在就是大家把私心都拿出來能不能獲得共同的認可,如果不順利的地方或者有矛盾,大家還是有時間在進行磋商,以達成一致。
吳佩孚最先說道:「其實我們現在共同的利益都很一致,那就是必須要讓直系掌權。倒時候我願意推舉曹司令為總統,而直隸省的軍事權益。就由我這個匹夫來承受吧。」
吳佩孚從南伐戰爭開始,就一直向謀求一省督軍的位置,可是到現在都未能如願。他與曹錕的關係算是很密切了,幾乎視曹錕為自己的恩師。所以在這個時候他說話完全不需要顧忌什麼。
一旦曹錕當上了總統,直隸省督軍一職自然而然就落空了。而直隸督軍所管轄的軍務關係重大,幾乎是北京首都的貼身護衛了,所以必定是要由親信來擔任。
吳佩孚相信,曹錕既然能在南伐的時候把所有大軍都交給自己統帥,那麼直隸省督軍的職位自然也不會旁貸。
曹錕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心裡很清楚了,不過他說道:「子玉,你在南伐前線有功,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一省督軍的職位原本就應該由你來做。至於我是否應該上任總統,這件事可不能亂說,總統可是法選而出的國家首腦,他必須代表民意,而非是你等推舉就可以了。」
他這句話其實是一層暗示,自己沒有直截了當的說不當總統,同時還說出了「非你等推舉就可以」的話,無非就是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你們做的還不夠,必須做出更多的準備才能拱自己上位。
吳佩孚歎了一口氣,他聽曹錕的話還聽出了更深刻的意思,那就是因為現在直系名義上的領導人還是馮國璋,他曹錕必須靠後站了。
這時,陳光遠說話了:「曹司令,我覺得,咱們直系的長江三督,有必要得到鞏固和延續。長江這條線無論是經濟還是戰略都有至關重要的意義,等到咱們直系掌權之後,勢必要更加抓牢這條線呀。」
李純在這一點上早已經與陳光遠探討過了,雖然他同樣認為他與陳光遠都很貪心,因為他們既不想放棄長江線上的權力,又想進一步在中央佔一個名額。當即他跟在陳光遠後面,贊同的說道:「是呀,曹司令。長江這一帶一直都是我們直系掌控的地盤,咱們直繫在這裡經營了好幾年了,這份根基只能增強而不能減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曹錕緩緩的點了點頭,眉宇微微皺了皺,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
李純接著說道:「曹司令,等到皖系倒台之後,您打算如何安排內閣呢?」
曹錕沉默了一下,說道:「現在說這個,未免太早了一些吧。」他這下算是知道李純和陳光遠的真實意思了,又想當督軍,又想當中央官員,他們還真是向皖系的徐樹錚看齊了。
李純不再多說什麼了。
曹錕看了看齊燮元,說道:「撫萬(齊燮元的表你有什麼想法嗎?」
「在下哪敢有什麼想法呀。呵呵,我一直唯曹司令您馬首是瞻,您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了。」齊燮元狡猾的笑了笑。
曹錕對齊燮元這種人的看法是很複雜的,在計劃開展之前,這種人是挺不錯的,什麼都聽你的,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是計劃成功之後,該怎麼安排這種人就不好辦了。安排差的,對方會不爽,安排好的,只怕也沒有多餘的位置。
「好,現在我老曹多多少少是瞭解你們的想法了。」曹錕微微的點了點頭。
一眾人又簡單的聊了幾句,話題漸漸轉移到了徐邵文所代表的少壯派身上了。
「曹司令,徐邵文這邊,您有什麼打算嗎?」吳佩孚問了道。
「是呀,這次還是徐邵文挑起反皖大計的,咱們必定是要顧慮一下他們那邊。徐邵文現在的勢力也不算弱了,有四川這個大後方基地,還有洋人的銀行,上海、青島都有他的勢力。如果處理不好徐邵文這邊,只怕我們也不會安穩呀。」陳光遠歎了一口氣,語氣緩慢,但是意味深遠的說了道。
曹錕呵呵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諸位都會擔心這件事。不過你們大可放心,徐邵文是絕對不會干涉到我們直系組建政權的。另外,在整個計劃執行的過程當中,徐邵文他會以總指揮的身份留在漢口。」
聽到曹錕這麼大家也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原來徐邵文現在已經被曹錕牢牢的掌握著,量其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了。
最後大家閒聊了幾句,便接觸了這次閉門的小會談。曹錕派人將諸位將軍送到指定下榻的地方休息,自己則看是研究對皖系的作戰佈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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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4日早上,直系將領與徐邵文的會談正式開始了。會談的內容很複雜,涉及到的東西也很多。首先是探討皖繫在目前的局況是什麼樣子,是否能夠順利的推到皖系政權。同時他們還在預測,在推翻皖系政權的過程當中,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其次,曹錕和徐邵文都開始想法設法究竟能否爭取到更多勢力的支持。而且就算皖系政權沒推翻之後,新成立的直系政權,也必須得到廣泛的支持。這種支持分為三個方面,第一個方面就是國內其他的政治和軍事勢力的支持,第二個方面那就是外國列強的態度,至於最後一個方面,那就是人民老百姓是的影響是什麼樣。
當然,直系目前在中國的勢力是非常雄厚的,一旦接替了皖系政權成立了直系政權,就算其他勢力有不滿意的地方,他們都可以通過強硬的手段來壓制。對於這一點,徐邵文是深信不疑的,他知道歷史上直系登台之後,北洋內部並沒有什麼巨大的反應,無非是成王敗寇而已,唯獨有些意見的那就是東北奉系勢力了。
不過直系與奉系的戰爭一共經過兩次,基本上直系與奉系都旗鼓相當。
除了以上這些問題之外,會談上還談到關於怎麼重新組閣,怎麼組建北京政府,怎麼處理南方四省的問題。這些都必須提前做好準備,雖然不需要馬上就能得出詳細的結論,可是最起碼每個人都要心裡有底,最起碼每個人的意見要得到統一,不然在事後忙著重建政府的時候可沒有多餘的功夫來爭論這些細枝末節。
李純和陳光遠一致的認為可以與南方軍閥進行和談,及早的促成中國統一。同時還嚴厲的聲明,必須強硬的杜絕**黨的風氣,有必要開展一次全國性的肅清運動,將這些亂黨分子一網打盡。
吳佩孚對於李純和陳光遠的建議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不在乎這日後的政治上的事情,眼下他只在乎是否能確認自己直隸省督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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