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見孫中山
這天晚上,徐邵文和李月如沒有回到三樓的臥房睡覺。兩個人纏綿了足足一個小時30分鐘,李月如已經軟倒在徐邵文的懷裡,疲睏極了,直接的睡著了過去。
徐邵文摟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就在小客廳的地毯上相擁而睡。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徐邵文才緩緩的醒了過來。這次他沒有了上次翻雲覆雨纏綿後的精神十足了,昨天的婚禮原本就很累了,再加上一夜的纏綿,他整個人都有一些虛脫的感覺。他輕輕的搖了搖李月如,喚道:「小如,都中午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不要………小如好累呀……」李月如輕輕的推了推徐邵文的手,環抱著徐邵文的另外一隻手,繼續睡了下去。
徐邵文覺得現在是大白天了,兩個人赤身**的在這裡不太好。於是他把李月如抱了起來,來到了三樓的臥房,將李月如放在了穿上,並且蓋上了毛毯。做完這些之後,他就去洗了一個涼水澡,漸漸恢復了一些精神。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徐.邵文就下樓去吃了點東西,然後去找李振寧。可是沒想到李振寧和胡敏兒還在休息當中,也不知道這一對新婚夫婦昨天晚上瘋狂到了什麼程度了。倒是李萬齊晌午時分的時候起來了,似乎接著出去與徐世昌、黎元洪、胡明喻去聯絡感情了。
徐邵文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先去.一趟貴賓賓館,和自己的一眾心腹部下商議張靜江昨天來找自己的事情。當即他就讓李家的下人給自己準備了一輛轎車,然後上了車,向貴賓賓館駛了去。路程不算遙遠,十幾分鐘之後便到達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1點30多分.了,昨晚陳令先、夏國楨、蕭安國還有郝劭光等等一行人也玩的夠鬧的,他們和徐邵文、李振寧喝了不少酒,大多回去的時候都是暈乎乎的。不過當徐邵文到來的時候,陳令先剛好睡醒了過來,洗漱完畢後正在大堂裡中午飯。
陳令先看到徐邵文走進來後,倒是樂了起來,連忙.站起身來迎了上來,說道:「將軍,昨天您剛剛婚禮,今天怎麼還有精神過來見我們呢?呵呵呵呵。」
「笑什麼啊你,有什麼好笑的呀?」徐邵文臉色帶著三.分威嚴,他看了看大堂裡的服務員,雖然這些都是李振寧安排的人,但是還是要避免隔牆有耳。
陳令先聽到徐邵文這麼說,立刻收斂了笑容,正.色的悄聲問了道:「將軍,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蕭安國、夏國楨、.孫建業還有郝劭光們呢,還在睡大覺嗎?」徐邵文問了道。
陳令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的房間都是分開的,自己現在肯定不清楚他們在幹嘛呢。也許是起來了但是沒出來吃午飯而已。
「應該還在睡覺吧,他們都在房間裡。」陳令先說了道。
「我在你房間等,你把他們都叫過來。另外,叫的時候裝輕鬆一點,不要弄的那麼緊張兮兮的樣子。」徐邵文低聲吩咐了一句。
陳令先立刻點了點頭,剛準備轉身去上樓,不過想到還有東西沒吃完,就又回身拿了幾塊油條邊走邊吃。
徐邵文對這裡很熟悉了,他自己一個人先去了陳令先的房間等候。
十幾分鐘後,蕭安國、夏國楨、孫建業和郝劭光四個人就齊齊來到這個房間。
徐邵文把昨天遇到張靜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讓幾個心腹部下為自己掂量掂量。
對於孫中山派張靜江來邀請徐邵文去美租界,幾個心腹部下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但是如果黨要對徐邵文不利的話,為什麼還要贈送這麼多浙江的產業呢?也許孫中山確實是需要借助徐邵文的力量來達成一些事情。
一陣討論之後,孫建業和夏國楨覺得還是不要去,在這個時代當中沒有必要摻和自己不必摻和的事情。至於信譽,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完全毋須斤斤計較。
但是蕭安國卻覺得去一去並沒什麼大不了,最多靈活應變,不能答應的條件就敷衍過去。這樣不僅能給**黨落下一個好印象,而且還能不損少壯派的名聲。
郝劭光則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見,總覺得這件事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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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這一天,徐邵文最終還是決定去上海虹口美租界,與孫中山進行一次見面。不過在此之前,他早就安排了陳令先派人拿著張靜江送給自己的公司契前往了江浙地區,將這些原本屬於張氏的產業全部接手了過來。陳令先在接受完畢後,立刻就回了電報到上海,告訴一切都很順利,張靜江是真的把這些產業都拱手相送了。
徐邵文聽到了陳令先的回報之後,心中算是稍稍安心了一些。不過他覺得,三年前在上海幾個大商人一起投機賺了一大筆美金,這張靜江自己都有好幾千萬美元的身價了,這些在江浙的產業倒是可有可無了。
徐邵文一直以為張靜江會把三年前投機的美元捐給孫中山做**之資,也許真的是這樣的話,黃埔軍校會提前出現,國民軍北伐軍也回提早幾年誕生,到了那個時候孫中山可真是會成為一個手握重兵的大軍閥了。
雖然這三年南方的大歷史軌跡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對於張靜江心裡的想法還真是有些捉摸不透呢。
早上10點左右,徐邵文就在李振寧安排的一輛轎車護送下,進入了虹口租界。
徐邵文和李振寧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是婚禮的第三天,李振寧自己對這件事看法也很模糊,畢竟張靜江送了這麼大一份禮物,是敵人是朋友都說不定。不過李振寧自己還是有些覺得,孫中山現在失勢了,在上海原本的**黨陳其美也死了,料定**黨要掀起什麼大亂子是不可能。
李振寧告訴徐邵文,如果徐邵文執意要去,就必須派遣特工在暗中保護,並且這件事他還要去美國虹口租界的領事協商,讓巡捕房在和平酒店外增派巡邏人手,確保萬無一失。
徐邵文最終還是拒絕了這些措施,他認為這樣一來倒是讓自己有一種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除了開車的司機是從特勤處挑選出來的精銳特工之外,一路上並沒有再多派出其他人來暗中保護了。
來到和平飯店的時間差不多快到11點了。此時的和平飯店外面正是人流高峰期,有軌電車緩緩的行駛了過來,偶爾還有報童吆喝著販賣報紙。
徐邵文的車停在了和平飯店的正門口,門童連忙上前來為徐邵文打開車門。徐邵文向司機交代了幾句,讓其把轎車停到飯店另外一邊,等自己出來。下了車之後,一身便裝的他大步的就走進了飯店大堂。
和平酒店原本是日本人和中國商人合開的酒店,可是自從美國人接管了虹口租界之後,租界之內的日本產業大大受到擠壓,和平飯店的日本股東全部被迫撤股。現在這家酒店就是中國人和美國人一起合辦的了。
酒店大堂大理石的地板光滑而亮麗,穿著西方齊膝短裙和職業馬甲的漂亮迎賓小姐馬上迎了上來,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向徐邵文問了好。
徐邵文和上次張靜江會面的時候,張靜江並沒有說與孫中山會面的時間是幾點鐘,也就是說張靜江可能會派人在和平飯店大堂裡一直等一整天。他向迎賓小姐說自己是來等人的,先在大堂咖啡座那邊喝一杯咖啡。
迎賓小姐將徐邵文引到了大堂後面靠窗的咖啡座處,然後服務員來為他點了一杯咖啡。
徐邵文原本會以為自己坐了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找自己,可是事情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他一連喝了好幾杯咖啡,中途還去了好幾趟廁所,都一直沒有人來接見自己。他心裡感到很是納悶,這**黨人不會是在戲弄自己吧?料想也不會這樣啊,張靜江連江浙的那麼多產業都敢送給自己,犯不著開這麼大的玩笑吧。
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直到下午1點40多分的時候,徐邵文連午餐都吃好了,最終覺得有些百無聊賴,準備起身離開和平飯店。就在他剛剛走到飯店的大門大門內側的門童卻沒有為他推開大門。
門童向徐邵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卻就在這個瞬間,將一張紙條塞到徐邵文的手裡。
徐邵文怔了怔,沒有大張聲勢了門童一眼之後,轉身又走回了大堂。他快步來到了洗手間,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打開了手中的紙條看了看。紙條上用鋼筆寫了一行字:張先生在和平飯店2樓等候。
看完紙條之後,徐邵文把紙條撕成了碎片,然後丟進馬桶便池裡面放水充走了。
徐邵文來到了和平飯店的2樓。2樓全部是單間小餐廳以及舞廳,只不過現在是下午的時候,舞廳和餐廳根本就沒有營業時間,顯得一片清淡冷閒。偶爾有幾個服務小姐走過來,禮貌的向徐邵文問了下午好,然後徑直的離開了。
紙條就說張靜江在2樓等候自己,可是這2樓不算小,張靜江在哪裡呢?
徐邵文沿著走廊走了幾步,剛到走廊盡頭的轉彎處的時候,兩個身穿絲綢褂子便裝、各自戴著一頂布帽子的人站在這裡,他們腰間的毛瑟手槍槍盒大大咧咧的擺在外面。他一眼就認出這兩個人是自己婚禮上曾經跟隨張靜江的保鏢。
不等徐邵文先開口詢問,一個保鏢已經看到了徐邵文,恭敬的說了道:「徐先生,張先生已經等候您多時了,請跟我們來。」說著,他還向著走廊另外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徐邵文心中冷冷的哼一聲,對方還好意思說張靜江等候自己多時了?明明自己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才對呢。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跟著這兩個保鏢向著走廊另外一邊走了過去。
保鏢帶著徐邵文來到了一間隔間的小餐廳,敲了敲門進入之後,餐廳裡面沒有多少人,僅僅只有張靜江以及另外三個青年人物。
徐邵文還以為孫中山會在這裡會見自己,開門之前一直提著一口氣,見到餐廳裡面沒有孫中山的時候,倒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略帶幾分疑惑的看著張靜江,問道:「張先生,您是不是在做弄在下呢?」
張靜江以為徐邵文是在說讓他在和平飯店大堂等候了三個小時的事情,於是連忙迎上前來,笑呵呵的賠禮說道:「文遠,沒能及時來聯絡你,這我們也是有難處的。孫先生現在是我們黨的總理,身份不容小視,而且現在南北的局勢都很微妙,所以不得不讓我們多小心。」
「哦,哦,原來從早上到下午,你們一直都在暗中監視我,看我是不是帶著大隊人馬來對孫先生不利了?」徐邵文冷冷的笑了笑。雖然張靜江的話沒說得很透,但是從他的話中還是可以聽出這層意思的。哼哼,幸虧老子沒讓文翰派人暗中來保護,這下子倒是顯得**黨是小人,在度自己這個君子之腹了。
「文遠你太見外了,只不過這次非同小可,所以我們也是要多做幾分心思。不過經過這幾個小時,我們**黨才算是真正認識了文遠你的豁達,果然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單獨一個人就來到了這裡赴約。」張靜江勉強的笑了笑,將話打了一個圓場。
一直站在張靜江後面的另外兩個人當中,這時候忽然走出了一個人,帶著一副微笑,向徐邵文拱了拱手,問好道:「文遠兄,闊別三年了,真是當刮目相待了。只怕文遠大將軍已經不在記得當年的蔣志清了。」
徐邵文怔了怔,這才仔細的看清楚,原來這說話之人竟然就是蔣介石。他微微的笑了笑,自己誰都可以不認識,這蔣委員長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於是說了道:「原來是蔣兄呀,這要怪我眼拙,沒能及時認出來。蔣兄這些年別過之後,可謂別來無恙呀。」
看到蔣介石出現在這裡,徐邵文心中倒是暗暗的安了幾分心了。並不是說蔣介石會保證自己的個人安全,而是蔣介石出現在這裡那麼孫中山會見自己的真實性也就多了幾分。
「文遠將軍太客氣了,您能記住中正我,中正已然心懷感慰了。」蔣介石呵呵的笑了笑。
徐邵文點了點頭,然後再次看向張靜江,問道:「張先生,不知道中山先生打算在什麼時候接見在下呢?在下這些時日雖然從四川遠到上海來完成婚禮,可是手頭上的公務可不算輕。這上午到現在浪費的時間夠多了,希望張先生不要以為邵文是不耐煩。」
張靜江笑了笑,然後抬手摸出了自己的懷表,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2點10分了。他向站在徐邵文後面的兩個保鏢點了點頭,這兩個保鏢立刻轉身就退了出去,似乎是在把守著餐廳正門入口。
「文遠你說的對,你現在身份已經大有不同了,自然有繁忙的時候。孫先生已經在樓上恭候了,你請隨我來。」張靜江呵呵的笑了笑,轉過身與蔣介石以及另外一個人走到一起。
三個人在一起低聲說了一句話。
「文遠,請這邊走。」蔣介石在前面帶路,這個小餐廳原本四四方方的房間根本就不大,壓根兒除了正門之外,似乎沒有任何第二道門。可是他直接走到了屏風的後面,來到一堵牆壁面前,在這個牆壁上摸索了一下後,竟然推開了一道暗門。
徐邵文跟在張靜江後面,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再次驚奇起來。先不說這些**黨人怎麼會對和平酒店的構造如此瞭如指掌,就連孫中山現在要和自己會面,都還要做的如此神神秘秘。真不知道該黨人膽小,還是為了顧全雙方的權益?
「文遠,這間和平飯店其實我已經是大股東了。」張靜江似乎看出了徐邵文的疑問,於是在走進暗門之前,很隨意的說了一句。
徐邵文略略的點了點頭,張靜江肯定不會把自己在江浙的產業拋棄之後,什麼事情不做,而選擇坐吃山空。看來張靜江還是投資做了一些實業了。張靜江接受了和平飯店的股份,對飯店內部的構造肯定會很清楚,甚至有可能這道暗門還是後來他刻意設計的。
張靜江接著說了道:「這間暗道看上去很神秘,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只不過是為了防止火災而預留的通道而已。裡面有一條樓梯,最高可以通往飯店的第五層,樓下的出口是飯店的地下儲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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