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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山東戰事 第十七章 34旅出現 文 / 沉默獨自在

    林蔚忙著調度師部直屬營和步兵連的時候,徐邵文還發了一份電報給重慶,告知陝西軍王成勳派出的一個團援軍不用前往宜賓了,讓其趕緊馳援瀘州,緩解瀘州的壓力。

    王成勳即便不答應都不行,因為他的團在奔赴宜賓的時候必定要路過州,那時候肯定會與佔領北區的靖**交上火。

    在支會了王成勳之後,徐邵文親自來到了專線通訊室。他讓電報員馬上發一份電報給北京,將長江防線的處境告知段~瑞,同時還提出陸軍15師缺糧缺餉,如果北京不發餉不發糧的話,這仗沒法打下去了。

    徐邵文其實根本就不缺糧也不缺餉,無論是彈藥物資還是糧草,通過長江從上海都有源源不斷的運到重慶來。之所以在這個危急關頭提出這些毫無意義的要求,他是完全抱著投機的心理。不管渡江反擊成功與否,也不管長江防線守得住還是守不住,他現在就要趁著四川、湖南和湖北局勢最吃緊的時候,勒索北洋政府一筆。

    段~瑞不是笨蛋,他把徐邵文從山東趕到四川來,連一塊防區都沒有劃給他,到現在15師還得寄在劉存厚的重慶。他在收到徐邵文這份電報後,自然會清楚,徐邵文這並不是在要軍糧,也不是在要軍餉,就是在要四川的地盤。

    現在段~瑞好容易把馮國璋的嘴巴掰正了,北洋軍如今正值開赴湖北、湖南和四川等地的重要時刻。他看得很清楚,若不是徐邵文的15師把雲南貴州的靖**拖住了六萬多人在長江防線上,四川的劉存厚早就完蛋了。

    如果這個時候徐邵文把江防線放手了,四川算是徹底完了,接著靖**主力部隊立刻會奔赴湖南阻擊吳佩孚、曹和張敬堯的部隊,那時候湖南鹿死誰手真是難分難解了。

    所以段~這個時候不能不穩住徐邵文,就算長江防線守不住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手,一定要拖到吳佩孚進入湖南、曹等人抵達湖北後才行。

    邵文正是看準了這一點,他要在自己放手一搏之前,讓段~把川南劃給自己。如果渡江反擊失敗長江防線守不住了,那也就罷了。可是如果渡江反擊一搏能成功,長江防線守得住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戰鬥結束之後他也不需要再去和劉存厚打什麼招呼。

    總現在能討得什麼好處就有什麼好處,並不是一件吃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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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7點三十分。15師師部地直屬警衛員兩個步兵連接管了蔣光~地防區。而蔣光~則在夜色地掩護下。把94團和96團集合到了上次阻擊周正元旅部渡江地江安縣北岸。下午五點地時候。蔣光+就已經把南溪北岸地船隻都搜集了起來。悄悄地會合到了江安縣地北岸。此時團和96團地所有士兵們。都在做著最後地準備。

    徐邵文將原35旅地前線旅部做為自己地行轅。在忙著佈置完畢警衛員和步兵連進入防區之後。他走到了旅部外面。春季地夜晚來得越來越遲。但是現在已經是快到八點地光景了。繁星漸漸散播了深藍色地天空。

    「對岸地靖**每天晚上都有燈光暴露位置。可是我們這邊已經沒有炮兵可以轟擊了。」劭光跟著徐邵文後面走了出來。他語氣沉緩地說道。

    徐邵文微微地點了點頭部曾經是調過來一個炮兵連。只是配給直屬炮兵連地炮彈數量。遠遠沒有炮兵團地那麼充足。而且大炮地數量又比較上。所以這段時間蔣光+並沒有浪費炮彈向對岸亂轟亂炸。

    他當然知道蔣光~是一個有打算地人。蔣光+節省炮彈是遵從戰略防守地主旨。一旦敵人準備渡江作戰地時候些大炮才能發揮應有地作用。

    「現在炮兵連被調到江安縣北岸去了吧。」徐邵文問了道。

    「是的,今晚十一點三十分整炮兵和迫擊炮手的掩護下,蔣光~將發動渡江反擊戰。」劭光應了道。

    「希望他們能順利。」徐邵文吁出了一口氣說道色有些低沉。「這幾天,對岸似乎也沒什麼動靜對嗎?」

    劭光點了點頭道:「進入月份以來,對岸的動作確實小了很多,這已經四天過去了,除了偶爾會有槍聲之外,大炮停了很久了。不過在2月之前,1月下旬的時候,幾乎每天對岸都會打炮過來。」

    「進攻南溪的靖**算是真正遇上長江天險了,擋在他們面前的是長江主河道。」徐邵文微微笑了笑說道,臉色卻顯得很苦澀。

    在宜賓和州的交戰,隔閡著的長江都是支流河道,所以經常發生渡江衝鋒與反衝鋒的戰鬥。

    深夜十一點的時候,江安縣的北岸,94團和96團做好了準備,一百多艘大

    百五十多艘小船全部集結在河灣裡。蔣光+正在命華督促兩個團長,進行最後的檢查和鼓舞。在下午的時候,他已經提前發了一份加密電報到長寧縣,通知33旅留守在長寧縣的一個營,讓其做好接應的掩護準備。

    不過讓蔣光~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長寧縣留守的一個營在他出發之前回了一份電報。電報稱長寧縣駐營會與911團在指定時間,配合35旅渡江行動。這個消息讓他感到了震驚,「長寧縣駐營和911團」?這是怎麼回事呢?

    甲種15師的番號編製,從33旅、34旅到35,每個旅轄下三個標準團。因為34是主戰旅,所以下屬三個團的團部番號比較靠前,分別是911團、92團和93團。而35旅是緊隨旅後面的番號,所以轄下的三個團部番號是跟在34旅後面。相反,排在最前面的33旅的三個團部番號,是最後的9團。

    長寧縣電報回復說駐紮在該地的一個營會與911團配合行動,這911團是郭松齡的34旅34旅在半個月前就擅自裡開放區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對於這個消息,蔣光~早就從師部打聽到了。現在911團忽然出現在長寧縣,那就說明郭松齡竟然是繞到敵後了。

    蔣光+在出發的時候徐邵文還沒有抵達旅部,所以這個消息暫時沒有上報。他現在的心情還算舒暢果郭松齡這大半個月的時間都是潛伏在敵人後方,那麼這次的渡江反擊戰,倒是有很大的把握了。

    不過切還要到幾個小時才能見分曉,過早的高興恐怕還會招來空失望了呢。

    蔣光~在警衛員的陪同,來到了江安最前沿的灘頭上。繁星郎朗的夜空,雖然隔著長江江面會有一些漆黑,但是對岸的幾處營火卻能提供良好的方向辨析。他拿起望遠鏡向著對岸望了望,江安縣自從上次渡江行動失敗之後,似乎就一直處於低調的狀態,到現在為止依然如此。

    「希望這幫撲街仔等下打七(廣東方言,打得很難看)你們!」他緩緩舒了一口氣說了道,臉色顯得很嚴肅。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黑漆漆的辨認了很大一會兒才看清楚,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十分了。

    在這個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爆炸聲響。隔著幾百米的長江對岸,江安縣忽然火光大起,就算是站在北岸能清楚的聽到炮彈橫空劃過的鳴叫聲。

    電火石的瞬間,江安縣已然亂作了一團。

    蔣光+怔了怔,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好,果然守時呀!」

    江安縣現在在遭受炮擊,自然是來自長寧縣駐守的一個營的襲擊。短短幾分鐘的時候岸槍聲開始大作,重機槍、步槍還有手槍刻讓原本寧靜夜晚沸騰了起來。紛飛的爆炸聲中,夾雜著無數靖**士兵的慘叫。

    單單從這個規模看來乎不止一個營的火力那麼簡單了。

    蔣光~更是想要大聲笑起來,看來果然不錯松齡這小子真的繞到敵後了。不過很快他有冷靜了下來,雖然郭松齡擅自離開防區繞到敵後、給敵人出其不意的攻擊,但是這二十多天的時間裡,幾度都是因為少了一個旅的部隊從而讓長江防線陷入困局。恐怕師部早就恨的郭松齡牙癢癢了。

    就算這次偷襲成功,事後的處罰也會少不了。至於處罰會少多少,那就要看郭松齡這敵後偷襲的一仗該怎麼打了。

    在看到江安縣遭到偷襲之後,35旅準備渡江的94和96團士兵們都士氣高昂了起來,原本還以為自己是敢死隊的,現在才知道這一仗是要收割敵人。在灘頭的士兵們紛紛開始上船,通勤兵們也連連的開始把剩餘的戰略物資搬運到船上去。

    副旅長陳正華匆匆的沿江找到了蔣光~,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狗日的,長寧縣的伏兵還很是打得夠規模、夠氣派,老子真擔心呢,這渡江過去之後就剩下殘局讓我們收拾了,那可太沒意思了。」

    他頓了頓,請示道:「旅座,現在開始渡江吧。」

    「不急,約好是十一點三十分就十一點三十分。現在必須讓江安縣的敵人把注意全部放到腹背方向去,這樣我們渡江的時候才能最大限度的減低傷亡。」蔣光~一副沉著的說道,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陳正華跟了蔣光~很久了,自然瞭解他的性格,自己又是一個率性的人,所以也就沒多催促什麼。只是他站在一旁,一直摩拳擦掌、大大咧咧的樣子,早就掩蓋不住蠢蠢欲試的心態了。

    江安縣的戰鬥越演越烈,從十一點十分到十一點三十分,二十分鐘的時間裡,炮火和槍聲的動作持續升高。靖**士兵全部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越來越多的人投入了戰鬥之中,可是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形成了混亂。

    士兵們壓根就沒發現,突襲江安縣的部隊第一輪排~標正是19旅旅部。趁著黑夜,黔小組的特工混入了江安縣,找到了周正元的旅部位置,然後將坐標標記了下來。

    不過趙彥之的營和911團的第一輪炮擊始終是在黑暗中發出的,炮彈的位置稍微有些偏差有全部命中旅部。

    19旅部雖然被炸塌了一大半,好幾個高級軍官當場斃命,可是周正元本人卻在警衛員的護佐下倖免於難。但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死了好一些高級軍官,對於戰場上的指揮系統立刻就有了影響即便各級長官勉強的組織了士兵形成了反擊火力,可是依然顯得是那麼力不從心。

    到點後,蔣光+開始下令執行渡江行動帶來的師部炮兵連和迫擊炮小隊調整好射角,不等對岸發現渡江船隊,立刻就開始了掩護射擊。

    蔣光+的兩個團渡江用了2船,按照已經制定好的計劃,1c0~大船用來直接渡輸,而另外1小船,則一字排開,橫跨江面搭建成一座浮橋。為了固定浮橋不會劇烈搖晃還命令船夫在穿上準備了石頭和鐵錨,每隻船在行駛到指定的搭建位置時,就拋下鐵錨和綁著繩子的石頭。

    江安縣對於腹遭到突襲已經措手不及了,他們都不知道這支突襲部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讓他們忙上忙下的時候,北岸在這個時候發動了渡江反擊,這更讓他們始料未及。

    周正元早先就收到瀘州宜賓的戰報,長江防線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可是徐邵文竟然如此膽大在這個關鍵時候進行反擊是打了自己一記重重的冷槍。

    蔣光+第一渡江部隊在兩面火力的掩護下,以最小的代價突破登陸。登陸部隊馬上組織了火力防守圈,硬生生的將靖**倉促組成的阻擊部隊撕開了一條口子,然後佔領港口開始接應後續部隊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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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十二點,南溪前線旅部。

    「將急電報!」陳令先匆匆的走進了旅部,還沒站穩叫拿著電報單喊了道。

    徐邵文知道今天晚上的電報自然不少了問道:「是北京來的電報嗎?」

    傍晚的時候往北京給段~瑞要糧要餉的電報,可能因為路途遙遠的原因所以接受和回電都會有延誤。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回電。

    「不是,是宜賓的電報。宜賓大捷!」陳令先臉色顯得很振奮語氣也很快的說道。

    「什麼?宜賓大捷?」徐邵文怔了怔,連忙接過了電報看了起來。

    在一旁打盹的郝劭光聽到陳令先的話,馬上也醒了過來,連忙站起身來跑到徐邵文的身後,湊著一起看電報。

    旅的92團突襲了靖**第二軍在敘州的指揮部,切斷了前線和後方失去聯繫。目前敘州盧漢的指揮部已經被迫撤退到安邊縣。宜賓南城區的靖**第二軍主力開始回援,卻讓92團在敘州縣城內打了一個伏擊,損失慘重。」劭光一邊看著,一邊忍不住念了起來。

    「3492團?郭松齡,是郭松齡!」徐邵文激動了喊了起來,他的臉色很複雜,看不出是喜悅還是慍怒。又或者兩者都兼有。「他媽的,這郭鬼子果然繞到敵後去了,果然啊果然!」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劭光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心裡很興奮,郭松齡的突然出現,宛如奇兵天降一般給了靖**一記措手不及的冷槍,可是畢竟34擅自離開防區,這可是殺頭之罪呀。

    「文帥,郭松齡這次的確過分了點,但是好歹及時出現,讓大局有了迴旋之地。」劭光說道,他的這句話很中肯,沒有偏袒也沒有講情,只是把事實說了出來。

    徐邵文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卻沒有急著說話。他現在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分析一下郭松齡的行為。如果郭松齡遵照長江防線的總指示,恪守瀘州的防區,那麼這二十天來長江防線的苦戰情況卻消弱不少,而且無論是貴州靖**劉顯潛還是雲南另外四路靖**,都不會這麼快就把長江防線逼得絕路。

    他原本的戰略思路,就是防守。防守能夠最大化的避免士兵傷亡,同時佔據長江天險,足以讓靖**陷入長久作戰的被動局面。做為一個穿越者,他知道在1918年2月份的時候北洋政府會出現短暫統一的局面,一致決議對南軍作戰。

    等到曹、吳佩孚等北洋大軍開入湖南,四川的危機就會解除。

    郭松齡如果沒有鬧出這一幕,徐邵文絕對有信心讓長江防線堅守到北洋軍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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