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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陸軍大學 第二十三章 毫無意義的比賽 文 / 沉默獨自在

    火車在經過蜿蜒的行程之後,終於在正午的時候,抵達了保定火車站。雖然說,保定軍校在起初的時候,依然是由袁世凱發起並且負責管理的,但是自從袁世凱北上成為民國大總統之後,保定軍校便漸漸與袁世凱脫離了關係。不僅繼任的校長蔣百里從來不賣北洋政府的賬,就連每一期畢業的學員,都紛紛的是向南方投奔而去。

    而袁世凱也不再在乎這個越來越無法為北洋軍法培養軍事人才的軍校,轉而去潛心經營陸軍大學。也因此,其實保定軍校在民國成立之後,一直都是不被北洋政府重視的,無論是財政還是校舍維護,都是一拖再拖。雖然說保定軍校師資是很具規模,但最終在十五年後難逃經濟短缺而倒閉的結果。

    徐邵文和一眾陸軍大學學員原本以為保定軍校會派人在火車站相接,可是在下車之後,教官卻告知必須自行前往保定軍校。但是他看到有三輛小轎車停在火車站外,專門負責迎接那些此次比賽的外國公正官,不過這些小轎車明顯不是保定軍校派出來,很有可能是參謀本部安排的。

    其實,從這一點就可以完全看出,保定軍校對於這次比賽完全是一副不在乎的態度。想必保定軍校的學員們也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場作秀,而且比賽的結果都已經不言而喻了。

    徐邵文下車之後便與胡敏兒分開了,胡敏兒雖然不認識保定的道路,但是卻有錢直接僱傭了一輛黃包車,要比徐邵文他們更快捷的前往了保定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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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定軍校是民國時期中華最大的軍事院校,這裡的最大不單單是指校區面積,包括學員數量、師資規模以及畢業學員的成就,在全國都是最大的。

    陸軍大學的一班學員在抵達保定軍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所有人一天都沒有吃東西,精神都消磨了不少,清晨上火車之前那般精神奕奕,早就蕩然全無了。現在看上去,在氣勢上陸軍大學的學員們就已經失敗了一節。不過,不管是保定軍校的學員,還是陸軍大學的學員,他們都已經不是什麼毛頭小孩子,對於這種場面的行為,大多都看的淡漠了,誰都不會在乎什麼。

    走進保定軍校,整個校區曠達不少,但是所有保定軍校的學員彷彿就不知道有比賽一樣,依舊按照以往的作息習慣,上課的時候上課,訓練的時候訓練,對於遠道而來的陸軍大學學員都沒有主動上來迎接或者好奇什麼的。

    這就是徐邵文所在步科班學員為什麼都不願意主動參與這場比賽的原因了,原本兩大軍校之間沒有任何隔閡,就是因為袁世凱一時心血來潮,要陸軍大學在全中華乃至全世界面前贏保定軍校一回。這種的結果,就是直接造成了保定軍校學員看不起甚至敵視陸軍大學的學員。弄的陸軍大學參賽的選手尷尬無比。

    陸軍大學的三個教官前去與保定軍校的教務領導聯繫了一下,然後安排好三十名參賽學員的住處。好在保定軍校校舍更大,有足夠的宿舍提供給陸軍大學的學員入住,只不過住宿條件比起北京的四合院宿舍還要低下很多,甚至連被褥床單都是有些發霉的。

    過些天,陸軍大學其他隨行學習的學員也都分批次趕到了保定,但是旅途勞苦的他們,比起先一步到達的參賽選手更加慘,同樣沒有保定軍校的接待不說,甚至連住處都沒辦法安排。陸軍大學教務長江壽祺是親自來了,不過對保定軍校招待不周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自己出了一些錢,讓教官安排學員們住在保定鎮上的旅館裡。

    到了比賽的第一天,陸軍大學隨行學習的學員全部準時到場,但是整個賽場上根本就沒多少人氣,除了幾個外國的公正官、保定軍校的校領導們之外,甚至連保定軍校沒有參賽的學員都見不到。後來才打聽,保定軍校的校長蔣百里已經讓沒有參賽的學員全部放假,並且特許這些學員可以外出。

    第一天比賽是軍械,在保定軍校的靶場上,運來了一大批各式各樣的輕重型武器,包括普通的步槍還有各類座炮。整個比賽的過程非常單調,也就是讓雙方代表出賽的學員比試軍械操作,以及射擊準確度。幾十種武器,一直從早上比試到下午,靶場上一片槍林彈雨,就好像在打仗一樣。

    基本上保定軍校和陸軍大學的學員成績相似,因為不管是步槍的靶位還是座炮射擊的坐標,雙方都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幾個公正官在協商之後,大部分還是判定是陸軍大學勝出,至於為什麼勝出是沒有原因的,也沒有人願意去追問原因。

    陸軍大學的學員勝利了,卻不見得高興,保定軍校的學員失敗了,卻不見得不高興,反正兩邊的學員都是一臉漠然,就好像在做一場實彈演戲一樣,根本沒有多少勝利和失敗的情緒參雜進去。

    軍械比賽的時候,步科班只派出一名學員參加槍械射擊,其他九名學員則是來自輜科和炮科。徐邵文除了在陸軍中學學習過槍支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實戰的經驗,自然而然是坐冷板凳了,步科班這邊派出的是資歷深厚的郭松齡。

    第二天比賽是軍略。這一天的比賽,連陸軍大學隨行學習的學員,都覺得很無聊,幾乎一大半學員都沒有第一天那邊積極的,有一小部分甚至都留在保定鎮上,不再前來保定軍校觀看比賽了。

    所謂軍略,也就是由幾位外國的公正官一起制訂一場模擬的戰場,然後讓陸軍大學和保定軍校雙方進行模擬式的紙上談兵。當然,這個模擬戰場一開始就有很多環境因素是有利於陸軍大學的,到最後是陸軍大學勝出是情理當中的事情。

    到了第三天最後一場比賽,那就是軍事理論。這一天到場參加的陸軍大學隨同學習的學員人數更加少了,有些學員甚至已經動身返回北京去了。

    最後一場比賽的時候,徐邵文終於有了機會參與了。他原本在比賽之前,還是很抱有一定信心的,就算知道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比賽,但是也希望借此機會能夠贏的保定軍校對自己的刮目相看。不過最終事與願違,整個軍事辯論現場氣氛都很冷淡,沒有觀眾,沒有激情,保定軍校參賽的學員甚至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通常來說,軍事論點的辯論,都會分場次進行很久的時間。但是第三天的軍論僅僅在上午的時候舉行了大約一個小時,然後就宣佈了比賽結果。正常比賽之中,徐邵文只覺得自己發表了兩次觀點,前後不到六句話。

    雖然說這三天的比賽根本就沒有預想之中的那麼轟轟烈烈,但是事實的結果對於陸軍大學的學員來說,總是一件難得的好事。陸軍大學勝利了,三十位參賽的學員都有獎金的獎勵,還能獲得參謀本部的記名和少尉軍銜。

    當天下午,陸軍大學的學員便收拾行李準備返回北京了。這十多天在保定都快讓陸軍大學的學員哭笑不得了,總之一場沒有意義的比賽,最終只有陸軍大學的學員得到了一些實質的東西。不過,這些實質的東西意義究竟有多大,那就不明所知了。

    就在徐邵文和郭松齡一如往常那般收拾行李的時候,在火車上遇到的女孩胡敏兒卻突然出現了。她顯得有些不太高興,但是依然保持友好的態度,將徐邵文和郭松齡引到了宿舍外面,並且介紹了自己表哥白崇禧給他們認識。

    白崇禧現在還只是一個郎朗的小伙子,雖然說保定軍校在這次比賽之中失利了,但是他卻對事不對人,依舊很熱情的與徐邵文和郭松齡打過招呼。胡敏兒決定今天隨同陸軍大學的學員一起返回北京,於是在與白崇禧簡單的聊過幾句之後,雙方便告辭了。

    徐邵文突然有一種奇思妙想,究竟自己日後會不會與白崇禧為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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