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慕容真葉!
一招接觸下來,司馬文山便擊退三人,更導致一人當場死去,這等驚世駭俗的修為瞬間震懾全場,即便在場的都是見識過武術高手的修煉者,此刻也不禁心中膽寒,只覺得眼前這敵人實在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
司馬文山手提長劍,目光冰冷的鎖定方嚴庭,一字一句的道:「在下今日斬殺我洪門叛徒,與旁人無關,如若你們一意孤行,一定要相助此人,那麼就別怪我司馬文山手下無情,同時,爾等也將成為整個洪門的敵人!」
司馬文山這話已經非常明顯,他實際上是不想亂殺無辜的,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擊殺方嚴庭,能不得罪別的勢力就不得罪,但如果誰敢攔他,他便不管你背後是慕容家還是榮王爺,擋他的人都得死!
方嚴庭心頭一驚,忙四下看了一眼,聲音有點顫抖的道:「諸位,我等都已經在同一條船上,如果不能同心協力抵抗此人,等會兒定然一個也逃不了!」
司馬文山聞言冷哼一聲,也不廢話,直接道:「即便爾等一起上,有豈能阻擋的住我司馬文山,既然你們不想活了,在下也不吝嗇送爾等一程!」
一人一劍,司馬文山如同君臨天下的望著,每向前踏入一步,偌大的會議室中,一股無形的殺意便瘋狂的向方嚴庭等人逼近了一步,這方嚴庭挑唆出來的洪門內亂,對司馬文山這等曠世高人來說,似乎就是如此簡單的便能平息下來,一旦方嚴庭死去,試問那幫反叛的人群龍無首,又哪裡有能力與偌大的洪門抗衡?
感受到磅礡肆意的冷厲殺意,方嚴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與身邊的慕容環等人一起一步步的倒退,面對司馬文山這等強者,他們打從心底實際上已經失去了與之一戰的勇氣。
司馬文山踏步向前,沒有半點猶豫,當方嚴庭等人被逼到牆角無處可退的時候,他手中長劍緩緩抬了起來,足下加快,直接向著方嚴庭逼了過去!
肆意瀰漫的殺意就像是將四周的空氣給抽乾,方嚴庭只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喉嚨裡一陣乾澀,眼睜睜看著司馬文山逼近,他提著長劍的手開始發抖,嘴唇也開始打顫,因為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氣息距離自己竟然如此之近。
「文山兄,何必與這些年輕人一般見識!」
就在司馬文山準備出手斬殺方嚴庭的時候,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彷彿是從四面牆壁中滲透了出來,而聽見這個聲音,包括慕容環在內,所有慕容家的人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輕鬆神色,而同樣,方劍以及受了一定內傷的雷鵬飛也暗自叫了聲僥倖,如果說話之人再晚來一步,只怕他們都將無法保住方嚴庭,甚至會身首異處!
司馬文山聽見這個聲音,面色同樣變了一變,這聲音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因為前些日子,他們還通過電話。
失落的情緒浮現在司馬文山的臉上,他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手中長劍緩緩放了下來,歎息道:「想不到這一次連你也竟然親自出馬了,看來,上面的態度非常硬,否則以你我交情,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非但是你,就連你慕容家的這些人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文山兄,大勢所趨,還望你能理解我身在這種位置的難處,其實上面也非常器重你,你為何不順應大勢,你我照樣還能閒下來飲酒下棋,何樂而不為呢!」虛空中,那聲音再次輕飄飄的傳了過來,聲音雖輕,可在場所有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司馬文山嘿然一笑,擺手道:「上面的無情與冷漠早在一個多月前在下便已經領教過了,試問這麼多年來我司馬文山何曾對不起他們,但輪到我司馬文山出事的時候,又有誰站出來為我說話,慕容兄,並非我司馬文山想要與他們作對,而是如今我司馬文山家破人亡,都是拜他們所賜啊,而且我堂堂偌大的洪門,也不希望再聽命他人!」
「文山兄,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嗎?你我都是命數中的人,都應該順勢而動,為何你在這個時候,卻要以我背道而馳?」
司馬文山哈哈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憤怒的複雜神色,但還是以平靜的語氣道:「慕容兄,你的志向與野心這麼多年來依然未變啊,但我老了,我只想安安分分的渡過餘生,只想讓我司馬家還留個後人,上面的爭鬥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一旦我們摻雜其中,日後倒霉的就是咱們,難道你還沒看見我現在的下場嗎?」
「文山兄,你想的太多了,其實只要你一句話,你依然可以什麼都不做,依然可以頤養天年,可以將司馬家的後人撫養長大,上面並不會為難你,你何必與上面過不去,何必與我對著干呢?」那個聲音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再次傳了過來。
「哈哈哈哈,慕容真葉,你認為這次是我和你對著幹嗎,哈哈哈,試問方嚴庭是憑什麼來發動叛亂,他哪裡來的膽子,這不都是你和榮鶴天借給他的嗎,這難道也是我和你對著幹?」司馬文山臉上終於無法壓制住那憤怒的表情,斷喝道。
那人再次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聲音又飄了過來,緩緩道:「你我相交多年,應該知道我的志向和脾氣,文山兄,念在多年的交情上,你帶著家人和萬貫家財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司馬文山深邃的眸子中射出的是兩道複雜的光芒,臉上寫滿了失落與憤怒,更帶著深深的不甘與傲骨,他手中長劍一橫,彷彿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沉聲道:「慕容真葉,你我相交多年,但自始至終你或許都不瞭解我司馬文山的脾氣,雖說前半輩子都與你一起順了上面的那些人,但現在,我司馬文山只想好好的為自己活一回,只想好好的為我洪門活一回,如若我今日就此隱退,豈能對得起洪門的列祖列宗,又豈能讓自己心服!」
「如此說來,你我一戰,在所難免嗎?」慕容真葉的聲音中也透著深深的無奈與不願,但與司馬文山一樣,他慕容真葉一生同樣追求者自己的夢想,在夢想沒有實現之前,他又豈會甘心放棄!
「二十五年前,崑崙山內一戰,你我沒能交上手,今日縱使身死,能與你暢快淋漓的打一場,死而無憾!」司馬文山朗聲說道。
「何必呢!」
一聲沉重而無奈的歎息飄蕩而來,司馬文山卻不為所動,陡然間長身而去,身如游龍一般,直接從側面的窗口穿過,身子就這麼消失在方嚴庭等人眼前。
直到此刻,方嚴庭才算真正的鬆了口氣,看著外面的茫茫夜空,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以司馬文山這等驚世駭俗的修為,如果不是慕容真葉出現,他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想到慕容真葉,他忙向一旁的慕容環看去,苦笑道:「原來慕容家主也隱藏在四周,你早就知道吧!」
慕容環點了點頭,但面色依然凝重的道:「雖說家主就在附近,但剛剛司馬文山的勢頭太猛,如果他想要殺你,即便家主就在附近,他也能取你人頭,這樣的話他最多承受家主一招,甚至於以家主的身份,可能不會背後對司馬文山動手!」
方嚴庭聽的心頭打了個寒顫,想到剛剛的驚險之處,再結合慕容環的話,他只覺得後背心冒出一股涼意來,如果剛剛司馬文山真的一心要殺他,即便慕容真葉在側,只怕也來不及出手相助,更重要的是,慕容真葉與司馬文山怎麼說曾經都有點交情,而且身份不同,只怕不會出手突襲司馬文山,如此一來,司馬文山想要斬殺他方嚴庭,還不是手到擒來?
h市最高大樓的天台之上,淡淡的星光落下,掃除了部分黑暗,夜風中,兩道身影長身而立,當司馬文山來到天台之上的時候,一身青衣的慕容真葉早就雙手背負,安靜的等候在這裡。
其實,剛剛慕容真葉說話的時候,他就站在這裡,如果司馬文山真的出手擊殺方嚴庭,他想阻止都無能為力,或許對慕容真葉來說,方嚴庭是生是死根本與他沒有半點干係。
五十六歲的慕容真葉實際上要比司馬文山小幾歲,對於男人來說,五十歲以上便可以說步入老年了,可對於慕容真葉這樣的男人來說,五十六歲正當壯年,他還有大好的年華可以享受,還有足夠的時間去爭霸世界,將所有想要的東西抓入手中。
「文山兄,上次一別已是數月,可你看上去,卻蒼老憔悴了許多!」慕容真葉抱拳一禮,神色比較關心的說了一句,或許對他來說,失去司馬文山這個朋友,的確是此生遺憾。
司馬文山長劍背在身後,淡然一笑,道:「老了,不服輸都不行,你卻風采依舊,可喜可賀啊!」
慕容真葉雙手背負,絲毫出手的意思都沒有,目光平靜的看著司馬文山,思緒似乎回到了多年之前,歎息道:「想當年你我一見如故,共同執掌這大好江山,如今卻為何走到了這一步!」
司馬文山神色如常,不為所動的道:「人心不古,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心境未變,是我心境變化了,怪不得你!」
慕容真葉眉頭微微一沉,凝聲道:「真的非此不可嗎?」
司馬文山緩緩點頭,道:「你不可能停下前進的腳步,我也不可能就此放手,所以一切都不必多說,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