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危機感!
黃埔大道的楊浦茶樓本就屬於白家的產業,平日裡白雲瑞只要人在上海,基本上都會呆在這裡與朋友一起聊天喝茶,至於白家偌大的家族企業,他三個兒子分別掌管著,大兒子白孝廉雖然不爭取,只是在他身邊幫忙打理著一些生意,可是二兒子和小兒子卻都是人精,如今已經可以幫忙擔當很重的要務,更重要的是,白家發展到現在,家族子弟已經非常多,就算白雲瑞爺爺那一代下來的直系成員就多達雙十,家族各個行業都是自己人在打理著,井井有條,不用他這個家主操心。
所以,平日裡白雲瑞的日子是過得非常悠閒自在的,一般事情都找不上他,今天他本來不在茶樓,而是家中別墅與重要的客人張鴻鈞一起,但他卻接到寧無缺的邀請,考慮再三之後,他本沒打算過來的,可是半個之後,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這次打來的人是他的二兒子,對方打來電話只說孫子剛剛失蹤了。
沒有半點猶豫,白雲瑞順著之前打來電話的那個號碼撥了過去,嚴厲的要求對方不要亂來,如果他那寶貝孫子有任何三長兩短,他會讓寧無缺付出慘重的代價,但對方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想要你孫兒沒事,先管好你大兒子,祈禱他還沒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蠢事來!」
對方只說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之後便掛斷了電話,白雲瑞本來是沒打算去茶樓的,可是此時此刻卻已經按耐不住了,因為他寶貝孫兒失蹤了,雖然他兒子多,一個孫兒出事了沒關係,但身為白家家主,這個孫兒是他現在唯一的孫子,他可不想自己的親孫子就這麼出事,因此沒有任何猶豫,第一時間聯繫茶樓,並下令好好照顧寧無缺,然後穿上大衣準備離開!
張鴻鈞看著從之前淡定神色突然變得坐立不安的白雲瑞,心裡還是吃驚不小,他也弄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對於寧無缺在上海還有這等手段而感到吃驚!
要知道,上海可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地方,各方勢力爭奪,白家身為上海的老牌家族,可以說在上海多年來都沒人敢真正觸動這個龐大金融家族的根基,一般情況下都只來這裡和白家謀求合作,還從沒見過有人敢這麼和白家打交道的,而且白家雖然表面上是正經應聲,但實際上同樣掌控著上海的一大股黑道力量,寧無缺卻有本事在上海讓白雲瑞亂了方寸,這等凌厲而高調的出事手段,雖然讓張鴻鈞這種喜歡走中庸之道的人物不看重,卻實實在在的起到了絕佳的效果。
白雲瑞目前就一個孫兒,平時可謂愛護有加,身邊陪同著的都是家族重金請來的厲害保鏢,以前遭受過幾次綁架,但敵人都是無功而返,可這次,寧無缺的人竟然可以不聲不響的就將那小孩子抓走了,這等手段,說起來似乎很容易,但實際上實行起來,卻沒那麼簡單,首先就要對上海的形勢非常瞭解,其次要對白家的重要人脈的分佈以及身邊的保鏢力量非常熟悉,更精準的知道白家人的行蹤,最後還要擁有一股不弱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就能實施綁架抓人的行動。
看似在上海沒有任何能力的寧無缺,能夠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讓白家人投鼠忌器,做出這麼快的反應,展現出這麼恐怖的實際能力,這不得不讓白雲瑞與張鴻鈞兩人深深感到吃驚,再也沒有之前主動權在握的那種優越感,相反,此時此刻,白雲瑞心事重重,第一時間給大兒子白孝廉打去了電話,在電話中大聲吼道:「我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麼,馬上給我趕到茶樓來,還有,將你抓走的那個女人,給我完好無損的送回來,否則我剝了你的皮!」
此時此刻,正在金碧輝煌大酒店開了個房間,將由國外進口的偉哥都放在手掌心準備吃掉的白孝廉明顯失去了之前的那股高漲熱情,看著床上被綁成了一個大字躺在那裡的女人,白孝廉深深吸了口氣,在電話中問道:「爸,這女人是……」
還沒等白孝廉的話問完,白雲瑞便已經大聲喝道:「告訴我,她現在怎樣,是否完好無損!」
白孝廉當然懂得老爸口中的完好無損是什麼意思,忙回答道:「是的,正準備上呢!」
白雲瑞怒罵了一句,喝道:「快將她帶去茶樓,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剝了你的皮。」
白孝廉聽著電話中傳來的陣陣盲音,目光落在柔軟大床上已經被他的手下綁成一個大字型的漂亮女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走過去撕開女人嘴上的紗布,迎著對方幾乎噴出火來的冷厲眼神,他心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還是忍不住道:「你是誰,想不到連我家老頭子都要開口為你求情!」
向晴從小到大雖然見識和聽過不少這種事情,但親身體驗這種事情她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就在剛剛她還被嚇的不輕,暗自後悔不該跑來大陸,不該得罪眼前這個混蛋,但此時此刻,她已經聽出對方有所畏懼了,思想上漸漸又恢復了往日的那種鎮定,冷聲道:「白孝廉,我向晴發誓,一定會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否則我就不姓向!」
白孝廉微微皺眉,沉聲道:「向晴?」想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向晴是幫著香港那幾個女藝人出頭的,心頭一動,沉聲道:「你是向文濤的女兒?」
向晴知道自己父親的能耐和名聲,但此刻也人落在對方手中,她還是不敢太過囂張,只是用之前的平淡語氣,冷聲道:「我是誰的女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的事情我向家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白孝廉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如此要挾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掙扎了一會兒,卻又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怒火,哼道:「就算你是向文濤的女兒又能怎樣,大不了老子今後不去香港,就呆在上海,在上海,還沒人敢對我白孝廉怎樣!嘿,要不是我老頭子打電話讓我將你交出去,我現在就能***你,讓你成為老子的奴隸!」
向晴從國外留學回來,雖然比較開放大膽,但聽了白孝廉的這句話,也不由得罵了一句無恥,同時心中對此人的恨意更大,深深瞥了對方一眼,沒再對說,但內心深處,已經將對方列為了不會放過的大對頭。
寧無缺在得知向晴出事之後,第一時間就讓高凌霜與李秋紅兩人先回賓館,而他則趕向約會的地點,人還在路上,便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接通後對方用一種很沉重的語氣道:「你好,是寧無缺吧!」
寧無缺嗯了一聲,道:「你是?」
「我是向文濤,向晴的父親。」電話中的對方沉聲說道。
寧無缺心頭一動,他這還是第一次實際意義上的與向文濤通話,聞言忙道:「向先生您好,您應該是為向晴的事情來的吧,我現在不敢向您保證向晴一定完好無損,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一點,無論怎樣,白家會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至於這個代價有多大,就看向晴小姐回來之後的完好情況!」
寧無缺的話說完,對方沉默了許久,道:「後生可畏,有你這句話,我再說什麼也都沒有意義,我等你的好消息,我向文濤一生合作的對手很多,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向文濤是個只喜歡用事實說話的人,這一點寧無缺之前就有所瞭解,所以見對方打來電話盤問,他一句話就讓對方對他完全滿意,可雖然如此,寧無缺卻感到肩膀上有些沉重,距離向晴被抓走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雖然十幾分鐘時間不長,幹不了多少事情,但對有些特殊情況來說,十幾分鐘的時間已經夠干很多事情了,如果放晴真的出了哪怕一頂點小損失,為了穩定住與向文濤洪興社之間的合作和友好關係,他都不得不提前在上海與本土的地頭蛇鬥上一鬥了!
寧無缺在茶樓等了半個小時,依然沒有等到他想要的人,這讓他心中也暗自焦急起來,難道白雲瑞根本就不買他的賬?可隨後,當嚴小藝的電話打來之後,他放下了心,他終於有了和對方談話的真正資本和底氣!他不信對方不來。
漸漸的,寧無缺看見了茶樓裡陸續來了一些年輕人,而看著這些年輕人的舉動神情,他放而更加放鬆了,這些人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並非那種平時喜歡鑽茶樓的人,一個個明顯神情間帶著激動或者凝重的神色,而且他們過來之後,要麼直接點了些小吃假裝打牌,要麼直接***一樣的坐在那裡。
寧無缺孤身一人,卻並沒有將這種在他來之後才慢慢演變成為鴻門宴的宴會放在心上,直到白雲瑞和張鴻鈞的出現!
寧無缺的目光沒有落在他之前就通過照片認識的白雲瑞身上,而是第一時間落在了張鴻鈞的臉上,對方身上的一種詭異飄渺的氣息波動讓他感到了一種只能從當初猛著黑色面巾的地榜第六的人以及黃嚀穎兩人身上感應得到的危機,他絕對沒有想到,白雲瑞身邊竟然還會跟著這麼一個真正的超級高手!
如果說寧無缺之前根本就沒將白雲瑞安排在茶樓裡的那些小角色放在眼裡,那麼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重新審視今天的情況,白雲瑞身邊的那個老者,讓他在功力大增之後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