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統統抓起來
絕大多數的人們,都是無奈的活著,活著做了很多無奈的事情!
就連寧無缺,在有些事情面前也表現出了無力與無奈,因為他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便總有無奈,總有無法自己做主的時候,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將來的某天,一切都由自己做主,不再這樣無奈的活著,所以他利用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遵從生存法則來尋求一條屬於他自己的道路。
「嗨,兩位兄弟,外地裡的吧,要妞兒嗎?」兩人正喝著小酒,聊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一個穿著花襯衫,留著一頭長髮,脖子上掛著一根小拇指粗的白鏈子的年輕人一屁股坐在寧無缺身邊,一臉熱忱的詢問著,更自顧自的抓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喝了起來,就像是喝著自己的東西一樣,極其自然。
寧無缺微微皺眉,但還是很客氣的道:「不了,謝謝!」
「要粉兒嗎?」
那年輕人壓低聲音,再次說道。
寧無缺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對這種拉皮條兼賣一些搖頭丸和白粉的小混混實在沒半點興趣,皺眉道:「不需要,能麻煩你件事嗎?」
那年輕人見他們女人也不要,藥也不要,心裡正失望著,聞言精神卻是一振,忙期待的道:「什麼事兒,只要兄弟能做到,一定伺候!」
「麻煩你滾遠點!」寧無缺很不耐煩的道。
那年輕人本來是一臉期待的,聞言臉上笑容頓時僵硬了,瞬間,面色鐵青,嘴角抽搐了一下,猛然起身,二話不說,手裡的酒瓶直接照著寧無缺腦袋當頭砸落。
寧無缺沒動,甚至連看都沒看這年輕人一眼,對面的陳彪動了,他的速度要遠比這年輕人快得多,在那年輕人一酒瓶打在寧無缺頭頂之前,他已經一把抓住了那個砸出去的酒瓶,手腕用力之下,酒瓶落入他手中,反手一瓶子匡在那年輕人臉上。
「彭!」
「啊……」
「嘩啦……」
酒瓶砸在臉上的聲音,那小子的慘叫聲,還有整個人摔飛出去的聲音一連串的響起,頓時將四周那些酒客都驚動,紛紛站了起來,一陣騷動。
「哎呀!我靠你……」
地上那年輕人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指著陳彪便要再罵,陳彪目光一寒,一個箭步跳到那小子身前,一腳踏在他胸口上,用力一瞪,那小子張口發出更加淒厲的慘叫,嘴巴張的老大,半邊臉也被險些染紅,因為胸口被踩住,所以呼吸不暢,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險些窒息過去。
「什麼事?讓開,都讓開!」
事情剛一發生,負責酒吧治安秩序的保安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瞧見場中情形,第一個趕到的那年輕保安面色一變,瞪著陳彪道:「小子,快放了馬哥,你他媽沒長眼睛,敢在這裡鬧事?」說著,便上來要推陳彪。
陳彪看了寧無缺一眼,見寧無缺坐在那兒沒出聲,他嘿然一笑,見那保安的手推向自己胸口,他反手一把趁其不注意抓住了對方手腕,旋轉九十度的同時向著上方一抬。
「啊……斷……斷了,快放手……快他媽放手……」
那名保安疼的大聲慘叫,但還是趾高氣昂的喝斥陳彪,讓他放手,而就在這時,又有幾名保安衝了上來,看見場中情形,這些保安哪裡還多說,紛紛咆哮著讓陳彪放鬆,有說你小子吃了豹子膽敢在這裡鬧事嚇唬陳彪的,也有說廢了這小子的,總之這四五名聞訊趕來的保安二話不說,齊齊向陳彪撲去,有的順手捏了個酒瓶,有的則是赤手空拳衝了上去。
陳彪哈哈一笑,很久沒真正幹過架了,今天和寧無缺來這邊喝酒,他早就看出寧無缺心情不好,沒想到這邊還有人主動惹事,他得到寧無缺的默許,哪裡還有顧慮,放開手腳,便如一頭被圍困的野豬一樣,左衝右突,臂膀撞擊之下,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住他矯健的身子一撞之力,起初衝上去的那兩人直接就給撞翻在地上,後面幾人,更無法靠近他的身子,就被他幾腳踢飛了出去。
實力懸殊太大,令四周抱著看熱鬧心思的人大感失落的同時,望著陳彪的眼神完全變了樣,哪裡還有人敢笑這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只覺得這傢伙也太能打了,幾秒鐘就擺平了六七人,也太彪悍了吧!
這是一間小酒吧,人不多,但即便如此,看場子的人還是挺多的,當然,與其說這些人是看場子的,還不如說是兼職做服務員的,很快,又有一批人圍了上來,而且越來越多,但他們只是將陳彪和寧無缺圍住,卻並沒有再冒然動手,不過一會兒,人群分開,一名三十來歲留著光頭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目光掃視了地上一眼,然後看向陳彪和寧無缺,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將目光落在陳彪臉上,呵呵笑道:「這位兄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陳彪見寧無缺沒做聲,便嘿然一笑,向那光頭道:「兄弟好說,我們在這兒喝酒,本是圖個樂趣,消遣時間,可這小子卻跑來拉皮條,老子不要,讓他滾遠點,嘿嘿,這小子倒夠種,竟抓起酒瓶就照我兄弟頭上砸,我不過出手教訓他一頓而已,至於這幾個保安嘛,哼哼,不問青紅皂白,衝上來就抓我,看來這酒吧對下面人調教的還不夠啊,我怎麼著也是客人,而且不是主動鬧事的客人,你們做保安的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陳彪這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完全站在理字上,那光頭聞言微微皺眉,這酒吧裡還有那麼多客人看著,他可不能盲目處理,否則壞了酒吧的聲譽,影響生意,便見他目光落在那個還躺在陳彪身邊的年輕人身上,冷笑道:「事情是這樣嗎,馬三?」
被叫做馬三的那年輕人聽了哪裡敢承認,忙忍著疼痛,歪著嘴吐詞不清的道:「春……春哥,不,龔哥,龔哥,我只是做生意而已,誰知這小子一言不合就動手了,龔哥,我馬三的為人你還不清楚麼,怎敢騙您啊,哎呀……」
光頭名叫龔春,以前大家都叫他春哥,可是春哥這名字在外面叫出來太難聽了,龔春很不喜歡,所以大家都叫他龔哥,聽了馬三的話,目光落在陳彪臉上,淡淡道:「這麼說,你們各有各的說法了?都有證人嗎?」
「有,有,龔哥,我可以給馬哥作證,剛剛我親眼瞧見了,馬哥剛坐下來,還沒說幾句呢,就讓這小子一酒瓶砸臉上了,您看,這臉上還淌著血呢!」一個看上去比較機靈的年輕人跳了出來,指著寧無缺,為馬三作證,很快,又有幾個年輕人出來為馬三作證。
龔春眉宇間漸漸露出一絲冷意,看著陳彪和寧無缺兩人,冷聲道:「兩位兄弟,別說咱們酒吧不講道理,馬三兒也不是咱們酒吧的人,我們也不需要偏袒他,但這事兒既然在這裡發生了,我們也得站出來處理不是,你們打傷了人,總得賠禮道歉加陪醫藥費吧,不過這些事情還是去外面談,這裡還做生意呢,如何?」
陳彪聽著對方那幾個作證人說的話,然後看著龔春,氣極而笑:「這就是你們的處理方法?」
龔春微微一笑,道:「兄弟說笑了,咱們開門做生意的,只能盡量維持秩序,可沒有處理刑事糾紛的權利,所以你們有什麼事還是等去了警局再慢慢談,至於心在,麻煩你們出去,別耽誤咱們做生意了,如何?」
「讓開,讓開,剛剛誰報的案,怎麼回事兒?」
就在這時,又一個吆喝聲傳來,緊接著,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過來,看見現場的情景,帶頭的那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面色一變,大喝道:「混蛋,這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
陳彪面色一沉,沒想到在這裡打了一架,警察竟然來的這麼快,他不由得將目光望向了寧無缺,寧無缺眉宇間閃過一抹陰霾,靜靜的坐在那裡,微微搖了搖頭,在這裡,公然和國家執法人員對著幹,有理也說不清,何況眼下的局面明擺著,『證據』都站在馬三兒那邊。
龔春在一旁將馬三兒說的那些事情詳細的向那名警察說了一下,然後拱了拱手,那帶頭的警察望著陳彪和寧無缺,面色一冷,冷冷道:「統統抓起來,帶回局子問話,太不像話了,在老子的管轄區竟敢動手打人!」
後埔派出所的審訊室裡,寧無缺和陳彪兩人很老實安靜的坐在那裡,在他們兩人對面,坐著的是兩個警察,其中一個便是剛剛帶隊抓他們回警局的那中年人,另一個看上去很年輕,應該剛進機關單位不久,還是個新手。
那名中年警察看了寧無缺和陳彪兩人一眼,點了根煙,煙霧繚繞之間,一雙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眼光從眼縫中擠出來落在寧無缺身上,笑道:「小子,真沒動手?」
寧無缺笑了笑,道:「你看我像動手打人的人嗎?」
兩名警察都哈哈一笑,中年警察笑道:「不錯,你小子細皮嫩肉的,要說你在酒吧當鴨做小白臉我信,要說你敢動手打人,打的還是馬三,我還真不信。」
寧無缺靠在椅子上笑,笑的很迷人,但眼眸深處卻閃過了一絲冰冷的寒意,淡淡道:「阿彪,打掉他三顆門牙!」
寧無缺話音剛落,陳彪就像一頭豹子一樣雙手撐在桌子上,以雙手為支撐,身子猛然一擺,如同神龍擺尾一般,一腳便踢在了那名剛剛出言侮辱寧無缺的警察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