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入伙!
「真的有點迫不及待了呢!」花間靠在椅子上,抬頭張望著絢白的天花板,一臉無聊的神情。
寧無缺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伸手在他肩頭拍了拍,道:「時候不早了,這裡我守著,你回去休息吧。」
花間輕笑一聲:「這個時候回家會被我媽查問,回去也沒意思。」
寧無缺點頭,說那行,咱們兩個都守在這兒。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病房門被推開,周葒雨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精神要比昨天看上去好得多,感激的看著兩人,也沒說多餘的客套話,對寧無缺道:「寧少,他讓你進去,想和你談談。」
寧無缺點了點頭,看向花間,後者笑著說是時候去學校了,然後大步離去。
病房裡,紀天玉斜靠在床頭,周葒雨去買早餐了,房間裡就剩下寧無缺和紀天玉兩人。
「你昨天是怎麼找到我們的?」紀天玉好奇的看著寧無缺,對此他一直感到疑惑,他可以肯定寧無缺昨天並沒有跟著自己,而要在偌大的城市,在這麼短時間內尋找到他的下落,實在難如登天。
寧無缺坐在他床邊,笑道:「這很重要?」
紀天玉點頭。
「我姓寧,你既然是東北那邊來的,就知道那邊軍區的軍長是誰。」寧無缺的語氣很平淡,換做別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提到寧家的,他只想靠自己,但紀天玉既然想聽,他對自己的身份也就毫不隱瞞。
紀天玉臉上終於露出驚訝神色,但很快便輕笑出聲:「也對,除了軍方的特殊情報部門,沒人能這麼快尋找到我們的蹤跡,我想告訴你消息的人正在執行任務,抓捕昨天死在天台上的那幾個人吧。」
寧無缺對紀天玉的聰明並不覺得驚訝,很自然的點了點頭,道:「所以昨天能那麼快找到你們,也算是運氣,或者說,緣分。」
紀天玉沉默了一會兒,問寧無缺有煙嗎,寧無缺直接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遞給他一根,並幫他點上,他知道,雖然紀天玉是病人,但抽根煙對紀天玉的身體不會有任何影響。
抽了幾口煙,紀天玉微微瞇著眼睛,眼眸深處閃躲著堅定與決然之色:「昨晚我想了一夜,他們說的對,踏入這個圈子的人,是一輩子都別想逃離的,我逃了這麼多年,最終還不是被他們找上,現在有了葒雨,我比誰都想帶她遠離這個地方,可是逃下去總不是個路。」
寧無缺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話,過了一會兒,紀天玉繼續道:「我想給葒雨一個安穩的家,一個溫暖舒適的環境,可現在我根本做不到,他們就像是影子一樣,既然出現了,就會一直跟著我,除非在黑暗之中,否則永遠都擺脫不掉。」吐了最後一個煙圈,紀天玉眼中毫不掩飾的閃過一抹寒光:「除非徹底解決掉他們。」
寧無缺雖然在幾天有要求和他談話的時候就預感到紀天玉的心態變化,可是當聽見他親口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心裡依然抑制不住的狂跳了一下,紀天玉是他早就看重的人才,如果紀天玉願意入伙,他身邊的勢力將會大大提升。
紀天玉抬頭看著寧無缺,眼中沒有半點做作,只有率直與真誠:「我一個人想要覆滅那個組織是不可能的,他們太強了,可能在你們眼中,我是這個組織中的第一高手,但我比誰都清楚,相對組織中的那幾個神秘存在,我算不了什麼。」
寧無缺心中一驚,紀天玉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果那個組織中存在紀天玉根本無法抗衡的人物,那麼那些人一定是武道強者吧!
「我不知道你是抱著玩的態度還是真心想要走這條路,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真的開始,就不要輕易放棄,要走到最後!」紀天玉眼神炙熱的看著寧無缺道。
寧無缺心中一陣激動,迎著紀天玉炙熱的眼神,毫不猶豫的點頭,堅定的保證道:「當然,而且我會玩的比你想像中還要大得多,將來的一天,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我們的存在!」
寧無缺的聲音由激動變得堅定與自信,紀天玉望著眼前的少年,心底深處竟沒來由的蕩過一股激流,似乎,體內那沉寂數年的血液,又開始變熱了!
秦大剛最近真的有點急了,他從沒想過一個年輕人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憑一個電話便調動這麼多警力來全城搜查,當毛奎龍將他怒罵了一頓之後,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捅了馬蜂窩,似乎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
當然,秦大剛並沒有為自己的所行所為後悔,雖然當時如果知道得罪寧家大少會後患無窮,他就不會用這種手段和態度,但事情既然做了,就沒什麼後悔的。
幾天過去,毛奎龍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秦大剛知道,這傢伙是想和自己劃清界限,而讓他鬱悶的是,陳彪那次任務之後也突然失去了蹤影,完全失蹤了,他又豈能不明白陳彪為何而逃,想到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秦大剛揉了揉太陽穴,心裡一陣歎息,似乎,最近作出了很多錯誤的決定。
人生如棋,走對了,能大殺四方,前途坦蕩,但只要走錯一步,便可能迎來萬劫不復的災難,秦大剛感覺自己最近似乎走錯了一步棋,似乎,自己太相信黑道手段而忽略了政府的力量。
正沉思間,敲門聲響了起來,秦大剛心頭猛然跳動了一下,但聽著那很有節奏的敲門聲,他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察覺到自己最近緊繃的神經,不禁苦笑一聲,開口道:「誰?」
「秦爺,是我,王奎!」
「進來吧!」
王奎穿著一套黑色西裝從外面走了進來,很恭敬的叫了聲秦爺,然後匯報道:「還是沒找到阿彪,至於毛奎龍毛局長,他現在在天河茶樓。」
秦大剛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去天河茶樓。」
天河茶樓在河東與河西的交界處,這裡是中京市治安稍微差一點的地方,因為河東河西的人在這裡都相互不買賬,經常會出一些糾紛與摩擦,道上的人,因為面子和義氣之爭,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的情況實在太常見了,治安能不差才怪。
不過以秦大剛的身份,他在天河茶樓還是安全的,就算他去河東,一般人也不敢動他。
天河茶樓的三樓包廂,一間雅座中,毛奎龍正在陪人應酬,正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魁梧的漢子出現在門口。
毛奎龍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人,臉上洋溢的笑容變得有點難看,有點禿的額頭上冒出兩道淺淺的皺紋。
秦大剛目光掃視了包廂中的那幾位算得上有頭有臉的政府官員,臉上堆著笑容,拱手道:「對不起,秦某唐突了,沒打擾幾位吧。」
包廂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毛奎龍在這裡最大,而且他比誰都清楚秦大剛來這裡是找誰的,沉著臉道:「秦老闆來這裡不知有什麼事,咱們正在談公事,如果秦老闆沒有要事,還是等會兒再說吧。」
秦大剛聞言呵呵一笑,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點頭道:「那行,諸位先忙,我在外面等著就行。」說著,他很有深意的向毛奎龍看了一眼,很老實的退了出去。
包廂內,那幾個人都看向了毛奎龍,眾人眼中神色各異,有皺眉的,也有看好戲的,更有什麼表情都沒有的,身為官場中人,玩表情和城府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毛奎龍心裡有些火大,但卻沒有表現在臉上,看了眾人一眼,笑著將酒杯放下,起身道:「諸位閒聊,我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包廂內就有,毛奎龍走向外面,傻子都知道他去幹什麼,但房間裡的幾個人卻都笑著點頭,目送他離開。
秦大剛果然站在門口,就像職業保鏢一樣很恭敬的站在那裡,見毛奎龍這麼快就跟了出來,他臉上笑容更濃,向毛奎龍道:「毛局,有空了?」語氣中似乎帶著諷刺與戲謔,這幾天他要麼打不通毛奎龍的電話,要麼被告知忙的很,沒空見面。
毛奎龍豈能聽不出秦大剛的言外之意,心中一陣惱火,可是面對秦大剛這種人又不好當面發作,只能冷哼一聲,見走廊上都是秦大剛的人,便沉聲道:「有什麼事,說吧。」
秦大剛笑呵呵的道:「這裡說話不方便,當然,我是沒關係的,但對毛局的影響怕是不好,還是找個安靜地方談吧,請!」他說話的時候,王奎就已經將隔壁包廂的房門打開了。
毛奎龍見秦大剛一切都安排好了,知道今天不將事情說明白是無法脫身的,便哼了一聲,率先走入包廂。
「你搞什麼鬼!秦大剛,別以為這中京市你就是天,老子還坐在這位子上!」等秦大剛將房門關上,毛奎龍便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指著秦大剛大聲吼道。
秦大剛臉上堆滿笑容,點頭道:「毛局說的對,這中京市只要有您一天,誰都成不了氣候。來,坐,坐,先消消氣。」
毛奎龍大手一揮,哼道:「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我早就警告過你,那兩個小子是你惹不起的,現在知道麻煩了?告訴你,想讓我幫你擦屁股,你想都別這麼想!」
秦大剛哈哈一笑,伸手搭在毛奎龍肩頭,手心用力,毛奎龍便身不由己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心中暗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之色,似乎這才想起眼前之人可不是一般人,說白了,對方就是典型的亡命之徒,真將他逼很了,可是什麼事都能趕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