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一槍崩了你!
寧無缺目光看著後輪還在轉動著的底朝天的吉普,然後才看向在驚呼中停下車來的那兩個少年,目光變得有點冷,剛剛如果不是他逃得快,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這邊巨大的響聲讓許多遠處的年輕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而寧浩然正準備來叫寧無缺的,老遠看見這一幕,嚇的差點就尿了褲子,要是小叔出了什麼事,他可怎麼向太爺交代啊。
「我靠,這樣也失控,你他媽昨晚干多了吧,連手也軟了?」停下來的那輛吉普車上,一個半開玩笑的語氣飄了出來,身穿簡單花襯衣的一個長髮少年一巴掌拍在駕駛座上的少年肩膀上,臉上神色由受驚變回正常。
駕車的那名少年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沒有理會取笑自己的那少年,目光快速落在寧無缺身上,見寧無缺沒事,他才鬆了口氣,忙打開車門跑向寧無缺,臉上帶著歉意神色,很真誠的道:「對不起,兄弟,剛剛沒控制住方向盤,你沒事吧?」
寧無缺眼中的那絲冰冷漸漸融化了許多,看著這眼前與寧浩然相差不大的少年一臉真誠與焦急的向自己道歉,而且在停下車後第一件事就是關心自己,他心中的憤怒也少了許多,微微皺眉,點了點頭,道:「沒事!」
那少年走到寧無缺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才終於鬆了口氣,道:「嚇死我了,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說到這裡,腦海中想起瞥見寧無缺剛剛跳下車的那一幕,臉上又露出佩服神色,看著寧無缺道:「不過大哥你剛剛跳下車的那動作真的很帥啊,太利索了!」
寧無缺看出這少年的真誠,心裡的怒火完全消了,覺得眼前這小子和寧浩然是一種類型的,都還年輕,但比較真,笑了笑,搖頭道:「人在逃命的時候都能激發出應有的潛能,剛剛若不利索點,就會有性命危險,能不快點嗎。」
那少年見寧無缺這麼說,俊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頭上摸了一把,道:「對不起啊大哥,剛剛真不是故意的,對了,大哥你叫什麼,等會兒一起去吃個飯,我請客,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寧無缺已經沒計較剛剛的事,聞言笑道:「算了,下次開車注意點就行,至於賠禮道歉,沒必要了。」
那少年覺得過意不去,還想要說什麼,就聽身後還坐在車上的那少年大叫道:「文斌,別默默唧唧的了,那小子不沒事嗎,快上來,兜幾圈。」
寧無缺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但也沒說什麼,畢竟剛剛開車的不是那小子,如果開車的是他,而他又是這種態度,寧無缺並不介意在這個水深的據說沒底的京城鬧出點麻煩來。
「小叔……小叔,你沒事吧?」
寧浩然微微喘息著跑了過來,老遠就擔心的大叫著,奔到寧無缺身邊,還心驚膽顫的上下打量著,見寧無缺沒事,他總算鬆了口氣,隨即一臉憤怒的抬頭望向眼前少年,還沒等他開口責問,那被叫做文斌的少年已經有些驚訝的衝著他道:「浩然,你……你剛剛叫他什麼?」
寧浩然本來要破開大罵的,可見了眼前的少年,到口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撇了撇嘴道:「他是我小叔,文斌,你小子也太過分了吧,剛剛如果不是我小叔運氣好,這不讓你給撞死了?」
被叫做文斌的少年臉上又露出歉意神色,忙向寧浩然道:「是,是我太大意了,我已經道歉了,浩然,實在對不起啊,原來他是你叔叔啊。」說著,這小子再次看向寧無缺,眼神中似乎夾雜了一點其他的東西,非常認真的上下打量起寧無缺來。
寧無缺被這少年的眼神看的有點奇怪,也不知這傢伙為何直到自己是寧浩然小叔之後反而又重新打量自己,但想到他的態度,還是沒說什麼,反而向寧浩然道:「浩然,沒事了,他不是故意的,已經道過謙了,別太計較。」
「靠,不是還沒撞死嗎,寧浩然,不會為這麼點破事計較吧,對了,他就是你那白癡小叔啊,你也太大意了,讓一白癡在這裡開車,這不是故意嚇人嗎,我說文斌車技一向很好的,怎麼剛剛就撞車了呢,你還是早點帶他回去吧,雖然他是白癡,可也別出來禍害別人啊,還好咱們沒出事。」
就在寧無缺讓寧浩然不要計較的話剛落音,那個一直坐在車上的少年又開口了,這話頓時讓寧無缺那瀕臨熄滅的怒火如同被人在上面澆了一盆油,瞬間燃燒起來,一雙眸子冷厲的盯在那少年臉上,冷冷道:「下來!」
吉普車上,秦淮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覺得眼前這小子的眼神實在太凌厲了,更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可很快,他心中便竄起一股無名火,在這京城之中,同樣年齡的公子哥,他秦淮宇怕過誰來,就連寧家和楊家這種軍方家族的子弟在他面前都乖乖的,眼前這個據說是個白癡的傢伙他又豈會放在眼裡?
在寧無缺的注視下,車上的秦淮宇冷笑一聲,一手扶著吉普上面的鐵桿護欄,動作乾淨利索的從車上一躍而下,幾步便來到那名叫做文斌的少年身邊,陽光帥氣的臉上一臉高傲與冷酷,淡淡的看著寧無缺,道:「叫我下來我便來了,有事?」
秦淮宇一臉孤傲,完全沒將寧無缺和寧浩然兩人放在眼中,打心底的就沒想過這兩個寧家的人敢在自己面前囂張,在他心中,寧家年輕一代人中,眼前這兩個還不夠資格與他對話。
寧無缺一臉平靜,同樣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道:「將先前那句話收回去,我可以當做你年少無知。」
秦淮宇心中本來還因為寧無缺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對眼前這寧家第三代最年輕的人有所忌憚,可現在,聽了寧無缺這種話,他不屑而放肆的大笑了一聲,搖頭道:「不好意思,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是收不回來的,更何況我並不認為剛剛說的話有錯,我如果沒記錯,寧家第三代最年輕的那個小子似乎是有自閉症的白癡吧。」
「淮宇……」
鄭文斌臉上露出緊張而不快的神色,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轉身用非常沉重的語氣叫了秦淮宇一聲,對於這個朋友今天的表現,鄭文斌非常失望,更覺得有點過分,雖然大家都是年輕人,可是身在這種圈子,十五六歲已經足夠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很顯然,秦淮宇剛剛已經說了很多以他的身份不能說的話。
「秦淮宇,你平時在學校囂張,我沒你能打,承認幹不過你,可你他媽給我尊重點,這是我小叔,是寧家人,你平時侮辱我可以,咱們是平輩,可你侮辱我小叔不行,跪下,道歉,否則我一槍蹦了你!」
秦淮宇的話的確說的太過分了,就連鄭文斌這個外人都聽不下去,更何況是身為寧家人的寧浩然,雖然他與這個小叔才認識不久,但他卻知道一點,自己是寧家人,小叔更是寧家第三代的人物,寧家第三代的人今天如果在這裡被秦家一個小輩給欺負了,日後寧家人的臉面也就丟盡了,因此他雖然對秦淮宇有所畏懼,可現在他卻無法忍受秦淮宇的過分囂張,再加上他剛從射擊場過來,手裡的槍都還沒來得及放回去,槍口當場就對準了秦淮宇,手上青筋爆出,微微顫抖著,似乎,秦淮宇如果不跪下道歉,這小子犯橫了真敢開槍。
寧浩然的激動與爆發讓在場三人都是一驚,就連寧無缺心頭都猛然狂跳了一下,看著寧浩然誓死都要維護他,都要捍衛寧家尊嚴的樣子,寧無缺突然覺得自己是否怪錯了爺爺,寧家今天的一切都是得來不易,為了維持這個家族的榮耀,身為家族子弟,在享受家族帶來的財富與身份的同時,每個人都有責任與義務去維護家族的榮耀。
「浩然,幹嗎呢,快把槍放下!」鄭文斌嚇的面色有些發白,但還是努力的保持著鎮定,勸著寧浩然,他們三人不僅是同一個圈子的人,更是同學,平時鄭文斌與大家都玩的好,他可不想看見好朋友相互殘殺,鬧出事來。
秦淮宇也是雙腿有點發軟,他對寧浩然是非常瞭解的,平時雖然他可以在學校壓寧浩然一頭,可是他心裡明白,以寧家的地位,他是不能對寧浩然太過分的,而且他知道寧浩然骨子裡還是很有骨氣的,不能觸碰了他的底線,可他絕對沒想到寧浩然竟敢拿槍指著他。
見鄭文斌為自己開口求情,秦淮宇也很快冷靜下來,目光冷厲的盯著寧浩然握槍的手,沉聲道:「寧浩然,你可想清楚了我是誰,想清楚你自己是誰,就算你是寧家人,在這裡開槍殺人,我保證你一定會為我陪葬!」
「閉嘴!陪葬就陪葬,寧家兒郎多的是,就算陪葬,老子也比你晚一步死,跪下!」
寧浩然雙目微微有些泛紅,看得出他真的很激動很憤怒,甚至對秦淮宇,他打從心底的就有種深深的仇恨,因此現在憑借手裡的槍佔了上風,他並不打算就這麼便宜了秦淮宇。
「浩然,把槍放下,別鬧出事了,就當我求你,ok?」鄭文斌面色大急,想衝上來攔住寧浩然,可又怕寧浩然情緒失控真的開槍,只能焦急的站在那裡勸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