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勇士的坐騎?
「大帝,前方傳來消息,漢軍在五十里外安營紮寨,沒有繼續退往北方大營。」
阿貝爾馬大公爵跟在愷撒大帝的身後,在御花園中緩步而行。
「士兵們的士氣怎麼樣了?」愷撒大帝微微一笑,這個平日裡嚴厲的老人此時卻是顯得極為隨和,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非常高昂。」
「非常高昂麼?」愷撒大帝停下了腳步,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這是好事麼?」
他的問題非常奇怪,自古以來,只有將領擔心士氣的低糜,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會為士氣過高而憂心忡忡。
然而,阿貝爾馬卻對於愷撒大帝的擔憂毫不為奇。
「數十年來,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是啊,真的習慣了。」愷撒大帝眼中的渾濁之色突然褪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凌厲:「改,一定要改了。」
自從愷撒大帝四十年前在前任教皇陛下的祝福下登基,便立志以征服天下為己任。
數十年來,愷撒人的軍隊四處征伐,疆域之大,舉世無雙。
愷撒人的部隊作戰勇猛,悍不畏死。
他們的士兵之所以有那麼強大的戰鬥力,帝國中唯一的宗教——神教在其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每一個忠誠的士兵一樣是一個神教的忠誠教徒。
教廷的地位在這些士兵們的心中,絕對不比任何人要低上分毫。
或許唯有不斷給他們帶來勝利的愷撒大帝,才能與神教分庭抗禮。
這個事實,愷撒大帝和教皇都知道,他們的心中對此都曾感到深深的不滿和擔憂,但無論是神教還是愷撒大帝,都不敢輕舉妄動。
合則兩利,分則俱損。
這個道理,教皇和大帝,這二位從小一起長大,似友似敵的一對故人都清楚的很。
愷撒大帝想要延續他王朝的輝煌,但是教廷卻不會再允許一位擁有與教皇陛下同樣聲望的君主出現。
他們之間的矛盾在今天,愷撒大帝和教皇同時步入了晚年的時候,他們為了各自的利益,或者說是為了自己身後傳承的利益。
二者之間的關係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難以調解的矛盾。
就在二天前,英勇的第二軍團軍團長,偉大的騎士阿圖索高唱聖歌,帶領著千軍萬馬勇往直前,最後的結果,竟然是迫使那號稱大陸第一鐵騎的黑旗軍不戰而逃。
這個戰績極大的鼓舞了愷撒人的士氣,每個人都在談論神聖騎士阿圖索。
同樣的,神殿的地位一樣是水漲船高,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勝利,愷撒大帝喜歡,但是這樣的勝利,卻讓他為之深深的擔憂了。
「大帝,現在神教已經深入軍心。」
「是的,我承認,教皇比我做的好,在我拚命的開疆擴土的時候,他卻把神教的種子不聲不響的播種在了士兵們的心中。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愷撒大帝深歎一口氣,道:「阿貝爾馬,你有什麼提議麼?」
「提拔新的將領,在佔領區尋找新的同盟,逐步消弱神教的力量。」
「可是,只要有一個人在,這些計劃就無法執行啊。」
「那麼,就讓我們送這個人去見偉大而尊貴的神明吧。」
阿貝爾馬的聲音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堅定,這個想法早就在他的心頭縈繞多年,直到今天,他才正式的說了出來。
愷撒大帝抬起了頭看著阿貝爾馬,良久之後,他輕聲道:「現在是戰爭。」
「是的,現在是戰爭期間。」阿貝爾馬大公爵的聲音如同以往一樣鏗鏘有力。
臥龍城東面五十里之處,漢人的大軍早已在此駐紮多時,為了防備愷撒人的突襲,漢人的探子甚至於已經布到了二十里之外。
「嘿嘿……嘿嘿……」
一個身材高大之極的漢子正跟在許海風和蔣孔明的身後,不住的傻笑著。
「他想幹什麼?」蔣孔明詫異的問道。
與秦勇相處多年,他一見之下,便已明白,這個傢伙肯定是有求與人,所以才會像條跟屁蟲般吊在他們的身後。
這一次增援臥龍城,許海風並沒有把這個莽漢帶上,而是命令他在臥龍城東面數十里之地等候。
秦大勇士雖然老大的不願意,但是他卻沒有膽子違逆許海風的命令,只好垂頭喪氣的遠離戰場。
不過,唯一讓他值得安慰的是,這一次,就連哲別、猴孩和李明堂都被許海風所遺棄,留在了這裡陪著他。
在這裡無聊的等了二天,許海風果然率領大軍趕到與他們匯合。
不過一見之下,秦勇立即像是見到了大米的老鼠一般,一步不離的緊隨著這二位黑旗軍中能夠話事的人物身後。
方家兄弟和路通州本來要與許海風商談下一步的行軍計劃,但是礙著這個巨無霸,他們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退避三舍。
看來秦勇的威名已經不單單可以威嚇敵人,就連自己人也是一樣的談虎色變,能躲就躲。
「不要理他。」許海風惱怒萬分的道。
自從太原之戰過後,這個秦勇就像是發瘋了一般,整日裡在他的耳邊嘮叨,已經讓他忍無可忍了。
如果不是明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做,都無法傷到這個巨無霸,他怕是寧願拼著折損一員大將,也要好生的教訓他一頓了。
蔣孔明的心思多麼活絡,一聽之下,就知道秦勇肯定是提出了什麼讓許海風為難之極的要求,這才使得他如此惱火。
對這個要求,蔣孔明可是真的起了好奇之心,能夠讓許海風也為之頭疼的事情。
嗯……無論如何,也要好好的聽上一聽。
「主公,秦勇乃我軍第一勇士,他頭腦簡單,為人並無特殊喜好。學生與他相處數年之久,從來未曾看到他主動提出任何需求。是以甚是好奇,還請主公告知。」蔣孔明滿面好奇地詢問著。
「唉……」許海風無奈地長歎一聲,道:「他要坐騎,你說說看,我能答應他麼?」
蔣孔明一怔,大為驚訝地道:「他怎麼會想到要坐騎的呢?」
「我又不是這傢伙肚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這木瓜腦袋裡想的是什麼東西。」許海風忿忿的說著。
為了此事,他沒有少被這個無知莽漢煩擾,雖然當他厲聲呵斥之時,他一樣的逃之夭夭,但是轉眼之間,便已忘記,繼而捲土重來。如此鍥而不捨,確實讓許海風在大為欽佩的同時也為之頭疼不已。
「坐騎麼?」蔣孔明抬頭望天,默默不語。
許海風立即知道,這個蔣鬼才正在開動他那無所不知的腦袋瓜子,不過,任他本領通天,怕也是無能為力了。
對於秦勇這個大塊頭而言,一般的畜生,根本就無法馱得動他,更不用說是他手中的那重達千斤的巨型兵刃了。
至於血酒戰馬,不得不說一句,除了烏雲之外,其餘的馬兒在見到這個傢伙的時候,簡直就是比普通的馬兒還要不濟。
這其中到底是何道理,許海風不知道,蔣孔明也一樣不明白。
正如蔣孔明無論如何也練不出內功一樣,秦勇也一直找不到適合自己的坐騎。
「馬……」蔣孔明緩緩的道。
「什麼?」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任誰也別想猜出其中含意。
「秦勇和馬兒上輩子有仇。」蔣孔明搖頭晃腦的道。
許海風一怔,隨後向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還以為他剛才沉思默想了半天,又想出了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沒想到卻是得到了這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結論。
「好了,就算他們上輩子有仇,這輩子有怨報怨,也不管我們的事。」許海風沒好氣地道。
「不然,主公,若是給秦勇找一個坐騎,他的攻擊力將會成倍增加,這其實倒是一個挺不錯的主意啊。」蔣孔明雙目放光,像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金點子一般,高興的無以復加。
「這倒也是。」許海風心中電轉,立時想到了其中利弊,問道:「那麼軍師大人有何妙策?」
「既然馬兒不行,那麼不如換一些其它的動物試試也可以。」
「其它的動物?」
「不錯,」蔣孔明一臉的得意洋洋,道:「譬如……」
「譬如什麼?」
「譬如老虎,豹子,獅子,若是這些不行,那就試試黃牛、水牛、花牛、野牛、山羊、駱駝,野豬什麼的。如果還是不行的話……」蔣孔明頓了一頓,咬了咬牙,道:「那我們就遠赴異域,為他撲捉收購大象、犀牛,嗯……不妨連鱷魚也可以試試。天下那麼多的動物,我就不行無法為他找到坐騎。」
許海風在一邊聽得好笑之餘又有些無奈,看來這位軍師大人也和秦勇一樣,立下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決心。
不過,老虎、豹子和獅子,他還是知道的,什麼黃牛,駱駝的也曾見過。但是大象、犀牛和鱷魚可就是真的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了。
他前行的腳步突然微微一頓,心中想到了一事,這些東西都是畜生,想要讓他們聽話,只怕最終還是要動用血酒了。
蔣大軍師這麼做究竟有何目的,他是打算給秦勇尋找坐騎呢,還是想要組織一隻動物兵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