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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初戰大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定計 文 / 蒼天白鶴

    第二百七十六章定計

    「傳令,安營紮寨。」班克羅夫特一聲厲喝,身邊之人不敢怠慢,輜重隊立時開始忙碌起來。

    此時不過剛過正午,軍團長大人就下令就地休息,這道命令確實有些邪門。

    雖然班克羅夫特在軍中的威望甚高,但是低下裡依舊有些議論紛紛。當然,這些細小的聲音是不可能傳入軍團長大人耳中的。

    「漢人的部隊在哪裡?」班克羅夫特沉聲問道,他的臉上佈滿陰翳,明確的表明了他此時糟糕透頂的心情。

    隨行的副官立即上前道:「大人,漢人的大營紮在二十里之外,離我們很近。」

    「二十里麼?確實很近。」班克羅夫特喃喃的說著。

    「百里平原在哪裡?」老團長哈里問道。

    「就在這裡。」

    哈里微微一怔,因為回答他的並非是隨行副官,而是班克羅夫特軍團長大人。

    「一路行來,對照地圖,就是這裡。」似乎是解釋著什麼,班克羅夫特緩緩的說著。

    哈里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位軍團長大人一路上東張西望的並非留戀週遭景色,而是隨時留意地形地貌。

    班克羅夫特的赫赫戰功,並非出於僥倖,沒有過人的精明和膽識,他又豈能保持常勝的戰績。

    「傳令,第一縱隊保持警戒,其餘部隊全數休息,不得喧嘩。」

    待軍營安寨完畢,班克羅夫特立即下令道。

    「軍團長大人……」哈里眉頭一皺,道。

    對於這位副團長,班克羅夫特可是不敢等閒視之,他轉頭擠出一副笑容,問道:「尊敬的團長大人,您有何吩咐麼?」

    哈里定神凝視著他,道:「現在就休息會否太早了一點。」

    「不早了,因為下半夜有一場激烈的運動在等著他們。」班克羅夫特淡淡的道。

    「下半夜?你是說……」哈里的神色一變,問道。

    緩緩的點頭,班克羅夫特的嘴角有著一絲怵目驚心的獰笑:「明日決戰麼?嘿嘿……」

    然而,他們卻不曾知道,遠處的一個高山之上,一位大漢正冷冷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哲別,怎麼樣?」李明堂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詢問道。

    「他們已經開始休憩了。」

    「那麼早?」雖然李明堂的武功遠比哲別為高,但是哲別的那雙鷹目卻是舉世無雙,也唯有他才能在這麼遠的距離觀察到下面的變化。

    至於望遠鏡麼,按照蔣孔明的原話,那東西畢竟粗糙的很,遠不能與哲別的那雙鷹目相提並論。

    「正是。」哲別冷冷的回答道。

    李明堂眉頭一皺,他本是吐番國的大將軍,對於行軍打仗並不陌生,此時微覺有異,身子一動,形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班克羅夫特安營紮寨之地,向東二十餘里,便是黑旗軍的駐紮之所。

    與一般的軍隊相比,黑旗軍的營地顯得特別的寂靜,寂靜的近乎於詭異。

    在這裡,有著上萬名冷血的軍人。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那麼多人聚集一堂,卻罕聞驚呼喧鬧之聲。不僅僅是人,就連馬匹的嘶鳴之聲也難以聽聞。

    這幾乎就是不可能之事,就連呂陽名這種參加過數次抗擊匈奴的老人,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在這個世界上之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隻軍隊。

    這是什麼樣的軍紀,呂陽名並不知道,但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冷,除了冷之外,就是更冷。縱然是在炎熱的夏季,這種冰涼刺骨的冷依舊是沒有絲毫消弱。

    只要面對這只軍隊,任誰都無法產生第二種感受。或許,當那種發自於內心深處的寒意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轉化為那氣吞天下,捨我其誰的滔天霸氣。

    在軍營西側,有幾處高大的營帳,數十人來回奔馳,顯得忙碌之極,與整片營帳的死寂顯得格格不入。

    這裡,就是蔣孔明新組建的特種部隊。

    「福森,隨我來。」

    「是……師父。」

    呂陽名將張福森帶出軍營,來到一處空曠之地,忽然輕聲問道:「福森,這次前往愷撒軍營下戰書,你表現的不錯啊。」

    張福森的臉龐微微一紅,他喃喃的應了一聲,與適才滔滔不絕的樣子相比,簡直就是判若二人。

    「你當時在哪裡?」呂陽名淡淡的問道。

    張福森的臉龐更加紅暈了,他猶豫了半天,低聲道:「弟子隨林隊長在愷撒人的營地之中。」

    「哼……」呂陽名重重地哼了一聲,有著掩飾不住的怒氣:「你再說一遍。」

    在他昔日的積威之下,張福森根本就不敢反駁,一張臉頓時成了難看之極的苦瓜臉。

    「俗話說,知徒莫若師,你是為師從小看著長大的,你的性子為師還會不知道麼?你的那番話確實沒有什麼破綻,但以你的口才,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哼……背得那麼流利,肯定是早有預謀。想不到,你連為師也敢欺瞞了。」

    聽他的語氣之中有著一股落寂之意,張福森大急,連忙輕聲叫道:「師父,不是徒兒有意瞞您,而是有人吩咐在先,徒兒不敢違命啊。」

    「是林家徽麼?」呂陽名冷冷的問道。

    「不是……」

    看著把腦袋瓜子搖得像一個撥浪鼓般的徒弟,呂陽名心中一驚,問道:「是誰?」

    張福森猶豫了一下,終於咬牙道:「是蔣大軍師。」

    「是他?」呂陽名驚呼了一聲。

    「正是,軍師大人於昨晚把徒兒叫去,教了一番說辭,令徒兒背熟,果然今日就用上了。」

    沉吟了一下,呂陽名問道:「愷撒人的軍容如何?」

    張福森苦笑道:「弟子不知。」

    「什麼?」

    「不敢再度欺瞞師父,弟子此行連個愷撒人的鬼影子都沒有見到,是以確實不知。」張福森無奈地道。

    「你沒有去?」若說方纔他僅是氣憤和惱怒,那麼現在就是絕對的詫異了。

    「是。」

    呂陽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在遠處雖然看不清面目,但那三個小點還是不會看錯的。

    「那麼是誰去了?」

    「主公、太乙真人和李明堂。」

    「什麼?」呂陽名倒抽了一口涼氣。

    張福森不再隱瞞,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

    呂陽名暗自苦笑,他對於自己貿然詢問張福森之事頗為後悔。

    蔣孔明這樣做的意圖不難猜測,只是……既然連這幾位宗師都牽扯了進去,特別是太乙真人,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無人能及的老道人,也要再度捲入這如同萬丈紅綾般的塵世之中。

    隱姓埋名,改頭換面,這位老人家竟然會做出如此大**份的事情,確實讓人難以置信。

    蔣孔明所下的本錢也著實太大了一點。自己無意中知道了這個秘密,只怕未必是件好事呢。

    他心中惦記著太乙真人,卻不知,就在營中的一個大帳篷內。這位一代宗師太乙真人正在努力地洗濯著那銀白色般的發須。

    天知道這些顏料是從哪裡搞來的,他老人家洗了半天,終於將頭髮、鬍鬚之上留下的點點黑記徹底的清理乾淨。

    縱然是以此老的百餘歲高齡,此時也不禁暗中咒罵。

    能夠請得動太乙真人,而且還讓他裝神弄鬼,易容見人的,普天之下也唯有蔣孔明一人而已,只是最近麻煩他老人家的事情有些多了,而且這個顏料的威力也太大了一點,讓他費了好一番功夫,無怪乎此老一直的念叨個不休了。

    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抬眼望向帳門之處。

    門簾掀開,蔣孔明笑呵呵地踏了進來。

    「見過老前輩。」蔣孔明恭敬的行禮道。

    「唉……你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吧。」老道人長歎了一口氣道。

    「嘿嘿……」蔣孔明打蛇隨棍上,笑道:「既然如此,學生也就不客氣了。」

    斜著眼瞅了他一下,太乙真人不屑地道:「你又何時客氣過了?」

    蔣孔明一怔,似乎感到了一絲尷尬,自嘲地笑了二聲,道:「李明堂回報,班克羅夫特已經下令全軍休憩,他們正在養精蓄銳。」

    「為了明日之戰麼?」

    「正是,明日之戰,學生相請真人出手,擒拿一人。」

    「那個愷撒將領麼?軍師大人,你也太看得起老道了。老道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在千軍萬馬的拱衛之下,取他性命,更不用說是將其生擒活拿了。」

    太乙真人所言並非推托之詞,他雖然是當今首屈一指的宗師人物,但是人力終究有限,想要以一敵萬,那是決無可能之事。

    「非也,學生想請前輩捉拿的,是神殿騎士團的副團長哈里。」

    老道人一怔,想不出他的用意何在。

    「當然了,若是他們嚴陣以待,學生自然不敢強求。前輩不妨在一旁觀戰,等到愷撒人潰敗之際,再行出手,把握就大得多了。」

    「你為何獨獨對此人感興趣?」老道人捻了捻鬍鬚,問道。

    「學生只是想要詢問一下,某人口中能與黑旗軍相堪比擬的神殿騎士是如何訓練的而已。」蔣孔明坦言道。

    遲疑了一下,老道人終於點頭應允道:「也罷,老道就答應你了吧。」

    蔣孔明喜形於色,道:「只要能留他一口氣在便已足矣,明日,學生就在此敬候您老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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